不算之前那些百姓灾民,如今山庄各个区域的工作人员加起来足有三百余人。
齐烨知道,庄子里面绝对有别有用心之人,京中的官员,世家,怎么可能不安插人手混进来。
只不过如今南庄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齐烨也一时没个好的解决办法。
可庄户是庄户,涉及不到书楼,书楼那边关乎与他齐烨未来的命运,岂能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任教,必须要查清楚这龚信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光靠孙功作保还远远不够。
当齐烨带着旺仔和斌斌来到亲军营时,一入营就闻到了浓烈的香味,大帐外面,阿卓正在和季元思俩人架着篝火烤肉。
见到齐烨来了,阿卓招了招手,言简意赅:“来,呲右。”
齐烨蹲在了篝火旁边,没好气看了眼真正的该溜子季元思。
“你在这干什么呢?”
“无事可做,过来转转。”
季元思流露出讨好的笑容,递过去一块拳头大小的烤肉:“姐夫你吃。”
齐烨将烤肉递给旺仔,随意问道:“又带着新卒去山上打猎了?”
“嗯。”
阿卓吃的满嘴流油:“这一次收获颇丰。”
“打到什么了。”
“虎。”
“虎…”齐烨愣了一下:“老虎?”
“嗯嗯。”阿卓打了个饱嗝,满脸写着幸福:“比上次运气好,之前入山,只是捡到了一群断了腿的山狼,这次捡了头大虎,肉鲜美的很,虎骨用来泡酒,虎皮制衣。”
“不是你等会。”齐烨越听越迷糊:“捡来的是什么意思,不是打猎吗?”
“起初是打猎,去了几次后不知怎地,这山中猛兽皆是身负重伤,就今日下午这大虎,腿都被踹断了,满身上下都是外伤,命不久矣。”
“卧槽!”齐烨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自然的馈赠太尼玛夸张了吧。”
旺仔神色极为古怪:“你说那虎,可是额头上高高肿起,见时,趴卧在地,神情不振?”
“是如此。”阿卓回忆了一下:“是如此的,你怎地知晓。”
齐烨吞咽了一口口水,扭头看向喻斌:“龚信上一次入山,画的是什么?”
喻斌:“狼图,六头狼,虽是栩栩如生,可必是龚师想象所画,画中狼,无煞气,如家犬一般。”
“那个,斌斌啊,就是你说有没有可能…”
齐烨倒吸着凉气,和白日见鬼似的:“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靠想象画出来的,而是…而是那狼…那群狼被揍的动不了地方,只能任人宰…任人画画?”
“少爷,这…”刘旺直撮牙花子:“这岂能是人力可为,群狼、猛虎,怎会…怎会,他又不是老爷,岂有降狼降虎之力?”
阿卓越听越迷糊:“你们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齐烨根本没注意到阿卓问的是什么,开始脑补了。
一个喜欢画画的老头,闲着没事干,然后拿着笔和画布独自一人上山了,再然后,骑老虎身上一顿揍,揍的老虎眼冒金星鼻青脸肿,打老实后,老头蹲在旁边开始画…
齐烨还是无法相信,直勾勾的望着阿卓:“不是,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上山,捡到一头被打残打的奄奄一息的老虎,不觉得反常吗?”
“不奇怪啊,为何要奇怪。”
“怎么就不奇怪呢。”
“又不是没遇到过。”阿卓理所应当的说道:“前些日子,还遇到过一群狼奄奄一息呢。”
“大哥,那你见到这群狼奄奄一息的时候就不奇怪吗。”
“不奇怪啊。”
“为何。”
“早在那之前,还遇到过一头花豹遍体鳞伤任人宰割。”
齐烨:“…”
旺仔吞咽了一口口水,扭头看向喻斌:“那老东…那龚师,画过豹子吗?”
“画过,画狼之前。”
旺仔眼珠子都直了,估计也开始脑补画面了。
“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齐烨是真的惊着了,望着阿卓问道:“如果你赤手空拳的话,能打的过一头老虎吗。”
阿卓丝毫犹豫都没有:“自然是能的。”
“真的假的。”
“真的。”
齐烨:“这么牛b吗?”
阿卓:“在海里。”
齐烨:“…”
阿卓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当初在舟师,也有水中鱼群不知为何就漂了起来,丝毫不动任人打捞。”
齐烨叫道:“这特么能一样吗,海里的鱼飘上来,和你在山里见一群猛兽被打成那个熊样,是一个概念吗!”
“倒也是。”阿卓挑了挑眉:“那为何这些猛兽会被伤成这般模样,看伤痕,并不似是同类相残,也不像是其他猛兽利爪尖牙所致。”
齐烨翻了个白眼:“打的。”
“打的?”
“靠拳头怼的,靠脚踹的,照脸踹那种。”
阿卓哈哈大笑,一脸你特么在骗你义子的模样。
齐烨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还是无法相信,别说野生猛虎了,就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就想一下那个画面吧,一个看起来挺瘦的老头突然跳了进去,然后给老虎一顿揍,都揍的老老实实趴那等死了,这不是扯淡一样呢吗。
齐烨使劲挠着后脑勺,觉得cup快烧了:“书楼那个龚信龚师,你知道不。”
“知道啊,之前与瀛贼比试时,就他胡吹大气惹人厌烦。”
“胡吹大气?”
“是。”阿卓不爽的说道:“跟着孙功去凑热闹,拿着短弩也不射,说如此太过便宜瀛贼,不如与贼人以命相搏方才过瘾。”
齐烨和刘旺对视了一眼,如果这些山中猛兽真是这老头“揍”的,那龚信…的确有实力和资本说出这种话,就和超人制止小偷不会使用手枪一样,完全没必要。
“阿卓,就是以你这种专业人士来看…”
齐烨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你觉得龚师,会不会是个高手?”
“什么高手?”
“打架的高手,武学高手。”
“武学?”阿卓摇了摇头:“望之不似。”
喻斌突然插口说道:“龚师平日在书楼时,早起会打一套五禽戏。”
“五禽戏?”齐烨不明所以:“那不是养生的吗?”
“徒儿不知,只是知晓这五禽戏是汉末名医华佗所创,华佗正是出自道教。”
“道家…”
齐烨知道道家,但是不知道他所了解的后世道家,和古代的道家有什么区别。
阿卓倒是懂点:“前朝道家弟子也不算少,儒家、佛家、道家,皆有。”
“区别呢?”齐烨好奇的问道:“三家区别是什么。”
“这要如何说。”
“儒家讲究的是个什么?”
阿卓:“拿起。”
“佛家?”
“放下。”
齐烨:“道家?”
阿卓:“拿下。”
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