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下,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挺刀朝麻九围了过来,人人眼睛喷出了贪婪的火焰。
麻九看了一眼围拢过来的鬼子,一丝鄙视掠过眼角。
一群贪财无道的小人!
一群恶贯满盈的魔鬼!
统统该死!
重新托生去吧!
就是做个牛马,也比做个恶人对社会有益多了!
十几把弯刀举过了头顶,十几张臭嘴发出邪恶的奸笑。
麻九运了一口气,大喊一声:“去死吧!”
金龙剑以气贯长虹之势凌然飞出!
金龙钻天!
金龙剑犹如一道闪电,迅速划过一个半圆,斩向周围败类们的脖颈,寒光闪烁,血雨腥风,弯刀纷纷下落,败类们统统栽下战马。
一瞬间,受惊的战马到处乱窜,他们的罪恶主人,彻底闭上了贪婪的眼。
还有十几个鬼子在和三位女侠纠缠,但,他们已经两眼发木,两腿打颤,心里冰凉一片。
他们恨不能立刻变成鸟儿飞走,但,眼前,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鏖战。
因为啥?
因为几个跳出对阵圈子的同伙,都已完蛋。
没办法,只得拼命挥刀砍向对方,再看着对方的武器把自己洞穿。
怨就怨自己太骚,怨就怨自己太馋,怨就怨自己挥刀曾把无辜砍断。
太阳没落山,天空已黑暗,前胸拔拔凉,心里有不甘。
只有对阵少女那美丽的面孔,在眼前朦胧漂浮,一片灿烂。
可惜,只是短短的瞬间!
一切归于沉寂,一切归于黑暗,一切都变得无穷的远。
仿佛就在天边。
生命已经到达彼岸。
嘴里很咸很咸······
鬼子都已横躺竖卧在地上,受惊的战马已经四散,两位无辜的女人已经被解救下来了。
大坏蛋巴桑已经不见人影了!
“谁叫你放过了巴桑?”小琴怒斥麻九。
“我不为了帮你们忙吗!”
小琴婉红策马朝巴桑逃跑的方向追去!
麻九李灵儿也紧紧跟上去!
很快,远处,一个婉红点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巴桑,今天你死定了!”
“巴桑,今天叫你血债血还!”
小琴婉红疯狂大喊。
麻九李灵儿紧紧跟随!
四匹黄骠马快如闪电地掠过荒凉的大地,卷起一地荒草,草梗横飞,草叶乱舞,粗草摇曳,马蹄咚咚,田鼠乱窜,鸟儿惊飞。
红色人影越来越近,能够听到巴桑驾驾驾的催马之声。
声音急促,似乎胆战心惊。
小琴婉红夹紧马腹,回手狠命地拍打马的后部,黄骠马的头更高了,步子更大了。
距离在一点点地缩小,距离巴桑也就三四十丈远了,太阳的余晖已经脱离了大地,只是照在了眼前的山峰上,山峰上一片金黄。
夕阳谷就在眼前了,夹持夕阳谷的山体已经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天空只剩下了一半。
鬼子的营寨出现在眼前,一个个的圆形帐篷仿佛一个个的白色坟丘,星罗棋布地排列在夕阳谷的前面,挡住了夕阳谷进出的道路。
一缕缕青烟从营寨中升起,飘飘忽忽的,逐渐淡化,形成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偌大的营寨,使得营寨显得鬼里鬼气的,不禁有些阴森恐怖。
就要到达营寨了,巴桑催马的音调不知不觉地降了下来,邪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阴险,他回头看了看麻九几人,感觉几人不再是猛虎雄狮,而是扑向狼群的几只绵羊而已了。
“别追了,已经不可能了!”麻九朝小琴婉红喊话。
“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琴婉红几乎同时从头上拔下簪子,朝黄骠马的后部扎去!
马儿被簪子刺痛了,拼命朝前窜去!
两个丫头片子,疯子咋地?
距离坏蛋巴桑就几丈远了,敌军营寨望楼上敌人的脸孔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快开门!快开门!”巴桑大喊。
官军的营寨没有挖壕沟,只是下了一人多高的木头栅栏,朝西的方向恰好有一个寨门,寨门不是很大,门边只有一个望楼。
“快开门!快开门!我是巴桑!我是巴桑!”巴桑的语音很急切。
巴桑已经跑到了寨门前,而小琴婉红也距离巴桑不足两丈了!
小琴挥动铁簪子朝巴桑狠狠砸去!
寨门猛然大开,巴桑窜了进去!
小琴婉红也跟了进去!
麻九李灵儿只得挥剑扫向两侧的大门,也跟着冲进了敌营。
望楼上顿时响起一阵紧密的铜锣声。
当当当当······
进入寨门,就是一丈多宽的壕沟,幸亏铺着木板,众人飞驰而过,马蹄踏在木板上,发出的轰隆声,更是如滚滚春雷,震耳欲聋。
声音空空,心跳咚咚!
敌营内,炊烟四起,饭味飘荡。
每个帐篷附近都挖着土灶,架着大锅,锅里冒着白气,灶膛升起蓝烟,鬼子们三一伙,俩一串,四个一帮,五个一堆地聚集在一起,端着木碗,正在边吃边聊,一片片淫词飞舞,一片片歪调四散,战马一堆堆,一簇簇,也都摇头摆尾地吃着草料。
巴桑和麻九几人冲进营地,惊动了望楼上的鬼子,一阵报警的铜锣之声响起,吃饭的鬼子顿时陷入慌乱,有的把粥洒在大衣襟上,有的一慌乱,灌到了鼻子里,有的粥碗掉在了脚面上,有的把粥碗扣在了脸上,有的撇了粥碗,直奔战马而去,有的吓呆了,像个木桩子似的,戳在原地,双腿抽筋了,真是丑态百出,十分有趣。
巴桑冲入了军营,以为就可以甩掉麻九几人的追击,没想到追击的人,竟然冲进了军营,而且,两位英姿飒爽的少女已经追到了马尾,巴桑感到了背后袭来的滚滚杀气。
巴桑猛一回头,一道黑色的闪电劈空袭来,呼的一声,一道炽热的气流拍在了后背上,坐骑的尾巴被生生掠去了一半。
马尾巴的功能,减少了。
长长的马尾巴挂在了小琴坐骑黄骠马的前腿上,黑色的马尾,黄色的马腿,仿佛黄骠马一下长出了黑毛。
黑毛飘走,露出刚劲的马腿。
巴桑这一吓可不小,我的丫丫呀!
真他妈要命啊!
他两腿一夹马腹,回手一拳狠狠砸在黑马的后部,黑马朝混乱的军营内疾驰而去!
“闯营了!闯营了!快拦截!快拦截!”
巴桑嘶声力竭地大喊。
五匹马排列成一个小小的扇形,疾风暴雨一般地扫过敌人的营地。
锣声更响了,也更紧密了。
敌营内一片嘈杂。
“闯营了!”
“闯营了!”
······
喊声四起,叫声连天。
一个个大锅被飞驰的马儿撞翻,红的黑的黄的绿的紫的白的,洒满一地,一片又一片,一杆杆大旗被撞倒,一簇簇鬼子兵被疾驰的马儿冲散,有的被撞倒,有的被撞翻,有的被撞死,有的被撞残,也有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挥舞着长枪,想螳螂挡车,想纣王戏貂蝉,只可惜,长枪刚举,枪杆就断,一声惊呼未出口,喉咙已被利器穿。
一顶顶帐篷变了形,一匹匹战马叫声惨。
马踏炊烟铁锅残,
大呼小叫乱一团。
小草无辜遭血污,
帐篷无奈滚一边。
麻九几人追赶着巴桑,朝敌营纵深冲去。
犹如一阵狂风,扫荡着鬼子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