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几人大吃一惊,全部变成了呆子。
一个活口也没有了,白忙活一场。
呆立半晌,几人跳出了西边的窗户。
这是一条两丈多宽的胡同,赌徒们已经没了踪影,一些汉子分两排静静地站在胡同里,独臂汉子跑过来,单手施礼,说道:“谢谢几位大侠了!谢谢!”
麻九还礼,说道:“这位英雄,不必客气,都是为了正义。”
独臂汉子重重点点头。
正义的概念虽然很大,但,往往都是通过行动表现出来的,灭赌场,就是正义最基本的一种表现。
独臂汉子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了什么,朝身边的一个汉子一伸手,一个蓝色布袋就到了手里,他把这个布袋朝麻九手里一塞,说道:
“这位大侠,老汉知道你不爱财,不过,这些银子都是赌场巧取豪夺得来的不义之财,不拿白不拿,留着日常开销吧。”
说完,不等麻九反应,独臂汉子转身朝胡同外走去,与此同时,向胡同外快速移动的队伍里射出了一支支的火箭,赌场内部顿时火光冲天。
一转眼的功夫,这些神秘的壮汉就出了胡同,消失了身影。
三位女侠望着这些壮汉消失的方向,脸上浮现了一丝复杂。
“真恨人!不知一声,就都给射死了,连个活口都没留!”
“可不是咋地?做事太武断。”
小琴婉红出言埋怨独臂汉子一行人,李灵儿则眨动美丽的大眼睛,没说什么。
麻九看了一眼身边浓烟滚滚的赌场,说道:“这个赌场真有问题,白衣小生的穿戴和苏大郎很像,这些白衣保镖又都剃掉了头发,明显在掩盖什么,咱们制服的三个白衣败类,就有两个自杀了,做法很像苏大郎,即使这些败类不被射死,我估计,咱们也得不到什么口供,这是一群顽固不化的东西。”
麻九把独臂汉子给的布袋递给了婉红,说道:“走!去找那个算卦老者。”
婉红和小琴都埋怨麻九脑袋笨,忘了朝独臂汉子一伙打听红头发败类的信息了。
麻九也感到后悔,当时的确没反应过来,为此,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言语了。
条条火龙蹿出了赌场的窗户,将整个木头建筑吞噬了,浓烟犹如翻滚的乌云,遮天蔽日。
大街上都是看热闹的群众,也有不少从赌场跑出来的赌徒,他们有的拿着筹码,望着被熊熊大火包围的赌场,长吁短叹。
看热闹的群众,都在拍手称快,个个眉飞色舞,议论纷纷。
赌场,在任何历史阶段,都是不光彩的角色。
它代表着不劳而获,代表着投机取巧,代表着堕落和贪婪,更代表着自私和欺诈。
算卦的老者已经收起卦摊走了,几人到附近的商铺一通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老者居住的地方。
按照商户说的地址,几人找到了城区东北角一座破庙东墙外的那个简陋茅屋,这里就是老者的家了。
茅屋不大,是个两间草房,半人高的篱笆小院,院子里长满了半尺多高的杂草,一朵朵的野花开的十分灿烂,白的如雪,红的像朝霞,紫的仿佛玛瑙,院子里十分的安静,鸡鸭鹅狗,一个没有。
草房的窗户有些破烂,窗台塌陷,窗户纸露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黑窟窿,估计几年没换了。
院子的大门紧闭,栅栏门上系着麻绳,将两扇豁牙漏齿的门连在了一起。
难道老者没回来过?
小琴兴奋的尖叫一声,从栅栏门上取下了一个纸片。
小琴缓缓展开纸片,就见这张精美的纸片上写着一行小字:在家等着,他会找你。
看了纸片,麻九几人面面相觑,有惊讶,更有疑惑。
“这句话,是写给咱们看的吗?”
小琴首先提出了大家心中最疑惑的问题。
婉红说道:“也许老者算到咱们在赌场可能一无所获,会找到他家来,他还不想见咱们,就在门口留了一张纸条,给咱指点迷津,然后,躲出去了。”
李灵儿说道:“说是老者留给咱们的,也可能,不过,对象还是不明确,要是前面有红衣女侠字样,就明确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老者坐在大街上,一天找他算卦的人肯定不少,他给某人指点一下,但,未达效果,猜想某人还会来家里找他,留句话再指点一下,也是可能的。
麻九沉吟了一下,说道:“老者毕竟是算卦的,即使是说给咱们的,因为他本人不能确定到底他的猜想是否一定准确,所以,省略了称呼,让指点模糊一些,这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赌场和苏大郎他们真的有关联,咱们杀了赌场的保镖,要是被他们的人看见了,找咱们报复一下也是正常的。”
三位女侠均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都变得复杂起来。
找不到红头发的樱花国人叫人着急,但,一旦要遭到他们的报复,又多少有了一丝忧虑,不过,忧虑的背后是能够抓住老虎尾巴的欣喜。
小琴把纸片放回原处,几人离开了破庙。
随后,几人来到了十字大街西街的知府衙门附近,转悠了好一会儿,弄清了附近的街道情况,还有衙门的围墙情况,然后,几人回到了十字街北街的孤柳客栈。
由于很累,大家都躺下休息了。
晚饭是在客栈内吃的,因为晚上有行动,几人没有喝酒。
吃完饭,几人要了一壶香茶,坐在外屋的圆桌旁,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麻九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蜡烛,说道:“姐妹们,你们知道吗?再过几百年,这种蜡烛和油灯的照明方式就被淘汰了,因为它不但亮度极差,还会产生有害气体,对人体极度不利。”
婉红瞪了一眼麻九,说道:“麻大傻,你又异想天开了,反正也没啥事,我们姐妹就陪你聊聊,看你能玄成啥样,你说吧,几百年后,不用蜡烛和油灯,那用什么照明?”
看到婉红今天没有一棍子把自己打死,还要陪着自己聊聊将来,麻九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谁都有好奇之心,能够听到超出自己想象的东西是一种享受,婉红也不例外。
以前婉红很不习惯这种特殊的享受,怕把自己弄疯了,故此,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
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发现麻九分析判断以及做事都很稳妥,也就不再惧怕麻九说的这些似乎令人惊奇的东西了。
小琴一直对麻九说的奇妙东西很感兴趣,李灵儿虽对其不温不火,但,总体还是趋于接受的。
三位女侠都有些期待地看着麻九,眼神中都散发着一种共同的情感,很奇妙,很温馨,很崇高,很纯洁,很真诚,很火热,像涓涓的暖流,像和煦的春风。
“三位大姐,你们都使劲猜猜,将来不用蜡烛和油灯照明了,能用什么照明呢?”
三位女侠纷纷陷入了沉思,小琴优雅地拽着小辫子,婉红轻轻拍着脑门,李灵儿眨动着迷人的大眼睛。
小琴这种通过拉动头发而刺激思维的办法,生活中很普遍,有人遇事需要决断的时候,不断的挠头,也归属这一类。这应该是性格顽皮的一种表现。
人们恍然大悟的时候,容易拍打脑门,习惯于拍脑门的人,一般都比较直率,性格外向。
眨动眼睛进行思维,多见于腼腆的人或是女子,这些人通常比较内敛,不习惯将自己内心的活动暴露在肢体语言上,做事也比较稳重。
婉红首先开口了:“麻大傻,将来不用蜡烛和油灯进行照明了,那么,冒烟的东西都不行了,太阳月亮大家共用,星星太高,又摘不下来,萤火虫又太暗了,想来想去,就剩下夜明珠了,难道都用夜明珠照明?”
“不对!哪有那些夜明珠啊?再说了,亮度也不够。”
婉红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有些颓废了。
李灵儿蠕动几下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既然冒烟的都对人体有害,难道用打火石产生的火星照明?”
“不对!产生火星需要剧烈摩擦或是撞击,这个能量从哪儿来,总不能是人工来操作吧?再说了,火星的亮度也不稳定,瞬间就消失了。”
李灵儿也低下了头,同样像婉红一样,一脸的失望。
小琴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突然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兴奋的说道:“麻大傻,通过燃烧发亮的你说有害,难道用闪电照明?”
婉红和李灵儿直摇头,闪电,那玩意在天上,你咋把它弄下来呀?再说了,那玩意也太亮,晃眼睛啊!
“不对!闪电是一种自然现象,是风摩擦云彩使得云彩带上了静电,当一片带正电的云彩和一片带负电的云彩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便产生了放电现象,从而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发生了电火。”
“糊涂!很糊涂!闪电是电母娘娘用镜子照出来的,什么放电,胡扯!”
“对呀!闪电就是电母娘娘的照妖镜,给雷公照清妖孽和坏人,以免劈错了人。”
婉红和李灵儿都一脸严肃的反驳麻九,小琴也直撇嘴。
麻九一时很无奈,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是电吗?”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好,我给你们演示一下什么是带电。”
说完,麻九走进里屋,拿出了一把桃木木梳,又叫小琴从算卦老者给的花签上撕下几个拇指盖大小的纸片。
麻九拿起桃木木梳,使劲朝头上蹭去。
三位女侠见麻九不梳头,而是用木梳的一角拼命蹭着头发,都有些不解。
小琴看了一眼婉红和李灵儿,噗嗤一笑,说道:“老母猪,不洗澡,小黑豆,头上跑,被吸血,长大包,拿木梳,挠又挠,雪片头皮纷纷飘,木梳惹得一身骚······”
哈哈哈······
三位女侠一阵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