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体能消耗,让秦风在周六晚上睡成了一头死猪,从来不打呼噜的他,居然打呼了。苏糖听着觉得这呼声倍儿有男人味,反正现在在她眼里,秦风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周日早上9点多,秦风被手机铃声吵醒。是王佳佳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带她们几个人去“公司总部”。秦风那家打算用来传家的烤串店压根儿不存在总部这东西,心里一虚,睡意顿时全无。眼见苏糖睡得比他还死,秦风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匆匆洗漱完毕,顾不得吃早饭,喊来住在附近的关彦平,匆匆赶往市区。
关彦平这货见秦风一路上哈欠连天,笑得那叫一个欠抽,不停地嘀咕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少年要懂精珍贵,年纪大了才不会空流泪。秦风拿出手机就给南乐清的秘书梁晓芳打电话,当然关彦平的面,嚷嚷着要把这煞笔司机换了。梁晓芳在那头苦笑不已,又转移话题说秦风要的私人助理已经到位,问秦风是否要见一面。秦风想想觉得没什么必要,而且这会儿也没时间,就让梁晓芳先把助理的手机号码发给他,等有空了再打过去问候一下。
抽空处理完这件小事,关彦平已经乖乖地闭上了嘴。
好歹是一个月大几千工资的工作,而且公司还给他配了这么拉风的商务奔驰,这饭碗要再丢了,回家后他亲爹能拿皮带生生抽死他。
一路平稳开到市区,绕了半天的路,依次接了赵小洲三个人上车。
秦风太好意思带他们去东门街的烤串店,直接来到了江滨路那间原本打算用作秦朝科技办公点的小屋——就是秦建业新房正对面那间。
秦建业还是没搬进来,秦风开了门,屋里空气质量糟糕。
王佳佳跟在秦风身后进去,四下看了看,说道:“小了点吧?”
然后赵小洲问了个比较靠谱的问题:“秦总,这里到底是你那个餐饮公司的总部,还是科技公司的总部?你可别告诉我,两家公司要一起在这里办公啊!”
“资源有限,资金也有限,先将就一下吧。”秦风算是默认了。
王佳佳瞬间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不过想想秦风告诉她现在这家餐饮公司名下一共也就只有1家店,多少又释然了一丢丢,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秦风搬了条沾着白漆的小凳子坐下来,缓缓说道:“接下来呢,事情肯定比较多。咱们马上就要开新店,位置我已经初步确认了,就在东瓯市大学城里面,不过店面还没落实下来。所以找店面、装修、招人、培训、办手续、做前期的市场推广,这些事情,全都要由你们两个人来完成。财务这块,在糖风餐饮的专职会计没到位之前,小洲姐,你能代劳一下吗?”
赵小洲对自己的工作拎得很清,直接道:“秦总,两家公司的财务工作由我一个人来做,这样好像不妥吧?”
秦风马上道:“加工资。”
这话说得很轻松,因为赵小洲的工钱是从秦朝科技的账上出的,秦风崽花爷钱不心疼,侯聚义的钞票,挥霍也就挥霍了。
可赵小洲却并不吃这一套,很坚持道:“不是工资的问题,关键是这不合规矩。”
秦风看了看她,心里暗叹了一声。
还是自己不够强大啊,随随便便出来一个老员工,他就hold不住了。
“赵姐,就一个星期。今天是礼拜天,下星期礼拜五之前,我保证找到人来接手。”秦风无人可用,只能软磨硬泡。
赵小洲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总算还是给点面子:“说好了,就一个星期。”
秦风松了口气。
在空气浑浊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没多久,施克朗就领着周易到了。
这办公室显然还得再装修一下,至少得把公司的logo弄出来。
秦风个人资金短缺,这办公室自然要以秦朝科技的名义来装修,这样桌椅板凳、电脑家具各类办公用品的支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关朝辉给他的那张卡里划。
说起来,这张卡里的钱其实已经不剩多少了。
京城那边租了一年的办公室,就花去整整150万,还有很快就要支付的当月薪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手里头的这小一千万,果真如徐国庆所说,不但打不出水花来,甚至连维持日常运营都有点捉襟见肘。秦风打算晚上八九点再给关朝辉打个电话,让侯老板再追加一点资金,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啊。
装修的事情终于不需要秦风自己再操心。
留下罗进和王佳佳,秦风和赵小洲先行离开。
第二站是黄秋静的律师事务所。
黄秋静在京城多待了一天,昨天已经返瓯。
秦风和黄秋静认识了快小一年,却从没去过他的老巢,这回领赵小洲过去,还得靠关彦平来认路。半个小时后,车子由西向东开过体育中心,在中心区的新城和旧城交界处停下。
黄秋静的事务所招牌很小,低调得不要不要的。
从狭小的通道进去,一路直走到底,只有一部电梯。
坐电梯上到5楼,开了门,眼前豁然开朗。
黄秋静居然就坐在前台边旁的沙发上等着,秦风和赵小洲一出来,他马上站起身,将秦风和赵小洲带进了办公室,看得满屋子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们一愣一愣的。黄秋静叱咤东瓯市司法圈多年,这么牛逼的人物,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客气过?想想上个月市司法局副局长过来,黄秋静都没出来接——不但没出来接,甚至还故意迟到了,晾了那位大老爷20来分钟。
在一阵窃窃私语中,秦风、赵小洲和黄秋静在办公室里聊了十来分钟。
十分钟后,电梯开始叮叮作响。
中心区工商局、劳务局、财政局、地税局好些个正股级、副股级的干部接连从外头进来,最大的甚至来了个区人大的副主任,然后扎进黄秋静的办公室,就没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