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封妃大典

就在闻繁落要掀开帘子时,太子妃忙将她拉回。

闻繁一脸不解。

“想来或是误会,人应该不在世子妃车上。”

“怎么不在,楚姒朝好端端的提前离席肯定有鬼。”闻繁落坚定,“谢鸣凰必然在楚姒朝车上。”

“繁落不许任性。”太子妃脸一板闻繁落就不敢吭声了。

楚姒朝心松了松,面色不改,“若想搜车便快些,我今日身子不适,想回家了。”

“叨扰世子妃了。”

太子妃前身,退到一边。

楚姒朝回礼,上了马车。

马车往车外走,闻繁落越看越着急:“长姐您就这么让楚姒朝走了,我觉得那谢鸣凰必然是在楚姒朝车内。”

“人在不在其实也已经无所谓了,繁落,你别忘了我们这次计划的目的。

计划已经失败,除非谢鸣凰跟独妃见面时抓个正着,否则终究跟独妃没关系。”

他们要讨好太后跟明阳长公主,便打算从独妃下手。

前些年太后跟皇帝母子感情不顺,因的就是这个似得宠又似失宠的独妃。

虽不知独妃的目的,但她意外得知独妃每个月的十五都偷偷摸摸来五禽斋见人,不过她没想到居然会是谢鸣凰。

谢鸣凰在谢家被抄后被充为官妓,是名震京城的花魁,若能一举抓住独妃跟谢鸣凰会面,便能坐实谢鸣凰是妖妃,跟妓女学习魅惑主上。

到时便是皇帝也难堵悠悠众口,不得不处理了独妃。

如今计划失败,独妃撇得干净,即便真抓到谢鸣凰在楚姒朝车上,那也只能证明楚姒朝枉顾宫规,将一妓女带入宫中,独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闻繁落听明白了,但仍不忿说:“就算是只能给楚姒朝难看也好啊,你都不知我最近在楚姒朝身上吃了多少苦头。

她针对我,父亲因此还禁我的足,若非这次明阳长公主求情,我还来不了太后的宴会呢。”

太子妃叹气:“不要忘了我们这次计谋的初衷,如今楚姒朝正有用,便是真抓住了谢鸣凰在车内皇帝会不会重罚还真不好说,而且楚家才刚打了胜仗、风头正盛。

且楚姒朝真出了事情,京郊灾民断了吃食,到时酿成大祸,你就这么确定陛下不会迁怒闻家?

更别说我们也不确定谢鸣凰是否真在楚姒朝的车上。”

闻繁落哑口无言,但心里仍很不舒坦。

……

顺利出宫后,楚姒朝把谢鸣凰送回了明月坊。

接下来事情如何楚姒朝并不知晓,但明阳长公主当日就被送出宫了。

虽京内有她安置的公主府,但明阳成婚后也住宫内,跟驸马分府别住。

这会忽回公主府居住,很难不让人多想。

而在同一天,独妃一跃成了宝贵妃,仍住在关雎宫。

看来独妃这一仗也打得很漂亮。

楚姒朝那日看着太子妃跟闻繁落交头接耳便觉得不对,她当时只是想确保自己的安全,也顺便报独妃的恩情。

哪成想谢鸣凰居然牵涉其中。

她一个宫妓竟能入宫,其中少不了有人替她安排。

楚姒朝怀疑之事,这下终于有了解释。

三日后便是封妃大典,楚姒朝也在邀请的范围内。

她本想拒绝,但来送帖的竟是皇帝身边的周全。

楚姒朝只能去。

封贵妃的大典十分那热闹,原阿令也来的,但他不知跑哪儿去了只能楚姒朝一人赴约。

更深露重,大殿内歌舞升平,温香暖玉。

楚姒朝喝了两杯酒便觉得发晕,出去外头吹吹风。

她走在后花园的十字路上,人也清醒许多。

“世子妃,别来无恙啊。”

带着冷意的声音,比这冬日的夜晚还要冷。

楚姒朝脚下一僵,一回头便瞧见了明阳长公主。

“见过长公主。”

楚姒朝行礼,“长公主怎的不在殿内出来了。”

“自是出来感谢世子妃的,多亏你啊,皇兄现在可待见本公主呢。”

明阳眼里尽是厌恶,“本公主原以为你很上道,却不想也是那样的愚蠢无知。明哲保身,你难道不懂?”

楚姒朝眼眸垂下:“臣妾是真的不知您在说什么。”

“不知?”

明阳脸色突变,猛地上前冲着楚姒朝的脸一个巴掌就要落下。

楚姒朝好脾气并不代表随意让人欺负,往后躲闪。

明阳打了个空,更生气了:“本公主教训你,你竟敢躲?”

“殿下要教训也得有个名头,尔等也并非没身份的人。”楚姒朝不卑不亢。

“从前见着你只觉得你温柔敦厚,竟也是这样的伶牙俐齿,还是本公主小瞧你了。”

明阳长公主怒甩衣袖,“是不是你在帮宝贵妃?那日是你藏了那妓女是不是?”

说来,楚姒朝记得明阳长公主也算是半个谢家的人。

她已故母妃玉妃跟谢将军是庶表小姐,她跟谢鸣凰也是有些亲戚的,谢家遭难,就只留下谢鸣凰这么一个血脉,她口口声声的妓女,甚至赶尽杀绝。

楚姒朝觉得她冷血。

“长公主若愿意这么想那臣妾也没办法,只是臣妾要提醒长公主一句,切勿让人当枪使。”

“呵,你的意思是你很无辜,本公主冤枉你了?”

楚姒朝笑而不语,态度模棱两可。

明阳恨极了楚姒朝这幅高深莫测的模样,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她怎会不知有人在利用自己,只是比起被利用,她更希望处理了宝贵妃这个妖孽。

她死瞪着楚姒朝

“长公主。”

清扬的声音,男人绕过槐花树而来。

明阳长公主皱眉。

他怎么过来了?

袁子栎不是向来不管闲事的吗。

“袁大人不在殿内吃酒,出来作甚。”

明阳长公主正了正神色,到底也是在意身份的。

袁子栎看了看楚姒朝,才说:“酒水吃多了,便出来消消食,却不想见到长公主跟世子妃在说体己话。”

还体己话。

楚姒朝白了他一眼。

他说得出口,她都不好意思听。

明阳有被内涵到,但鉴于对方是皇帝宠臣还是算了。

因楚姒朝在权臣全面丢了体统这不值当。

明阳稍稍抬起高傲的下颚,转身朝殿内走去。

袁子栎瞧着人走远后才松口气,上前:“你之前最是周全的,怎的还能跟明阳长公主吵起来,你不知道皇帝最疼这个妹妹的嘛。”

“你问都不问怎知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楚姒朝很无语。

袁子栎一顿,才说:“因你之前是处事周到的人,不会给谁起冲突。

明阳长公主……我记得她从前跟你也算有几分交情,怎的剑拔弩张到这种程度,而你从前最是会周旋这种事的。”

便是别人有意找茬,阿朝都能哄得人服服贴贴,肝脑涂地。

两人关系如此,那只能说明是阿朝不想哄她。

可袁子栎却忘了,楚姒朝也是人,她是知事故,但也不是次次都能隐忍。

虽说楚姒朝也是个隐忍的人。

她这会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受不得气了。

“长公主心术不正,她陷害人,我不想跟这样的人为伍。”楚姒朝强调,“但这也只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

袁子栎叹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是冲着挖尉迟令墙角来的,我当初不愿你名声受损,如今也不会坏你清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

这话听得楚姒朝心里怪怪的。

太暧昧了。

若他当真放下跟自己的这段情,楚姒朝遇到困难估计也是会去找袁子栎,但他心思不纯,楚姒朝除非走投无路,否则绝不会同他有任何关系。

在暗处,在发现姑娘消失在席间的男人出来寻,却不想这么巧地听见袁子栎的这番表白。

“贼心不死。”

尉迟令胸口一阵气闷,深呼吸。

阿雕不敢吭声。

打从世子妃时常去京郊后,袁子栎便上奏陛下加派在京郊的守卫,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世子妃吗。

尉迟令见不得他们独处,本想上前,但两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倏地朝这边冲来。

他眉目一沉。

另一边。

楚姒朝着实不想跟他牵扯太多,本想先回席间却不想迎面竟撞见了闻繁落跟季兰君。

闻繁落瞧着楚姒朝跟袁子栎在一处,顿时火冒三丈:“好啊,楚姒朝你这贱人,都成婚了还不安分,不仅勾引太子,竟对袁大人也是拉拉扯扯,贱人——”

她冲着楚姒朝的脸甩巴掌。

“二小姐。”

袁子栎倏地挡在楚姒朝面前,啪的一下,这一巴掌就这么明晃晃地落在袁子栎脸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

尉迟令很不爽:现在的男人都这么会用苦肉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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