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都已经过了子时了。
岸上的白水跟白雀都不知打了几个哈欠,泪水都出来了。
白水擦了擦泪水:“姑娘跟世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大半夜的别感冒了。”
“怎会感冒,世子早有准备,你没听说铺了厚厚的毯子嘛。”白雀看着摇晃不止的船,忍俊不禁,“就是不知咱姑娘那身板能不能承受的住,这都多长时间了。
这船停了又晃、晃了又停,可别把咱姑娘弄断气了。”
“少胡说八道。”白水白了他一眼,“应该不至于,世子爷那么疼姑娘呢。”
“就是因为疼所以才忍不住啊,一看你就是没看过小黄书的人,就刚才看着船晃还以为处事,还想让叫人呢,幸好让我给拦住了。”
白水囧了囧:“……你好像很在行哦。”
“那是,我可没少看小黄书。”白雀说着,看着那船不晃了,还往岸上划,心里也松了口气。
船到岸边,两人赶紧去帮忙,白水将绳子绑在岸上。
他们见世子爷将自家姑娘抱出来,姑娘被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风,就连脑袋也被毛毯裹带了一下。
白水过去本想接过自家姑娘,但男人却蓦地往后退,神色警告,眸光极具压迫力:“干什么。”
那一眼似是刀子,白水心惊了下:“奴婢是想抱、抱……”
“不用,去让人准备热水。”
“……好。”
白水倒吸了口冷气,白雀忙拉着她走了。
她忍不住嘀咕。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绑匪来跟他抢媳妇的呢。
尉迟令折腾得久,楚姒朝起得也很晚,但介于他们比较早的折腾,在早膳时楚姒朝还是能起来的。
她腰酸背痛,双腿发软得不像话,在床上就用早删了。
这下饶是啰嗦的白雀也无话可说,毕竟她是亲眼瞧见了自家姑娘被折腾了多长时间。
吃饱了歇了会后,楚姒朝气呼呼的控诉:“接下来两天你不许再弄我了,不然我都没得玩儿。”
明明来时她有很多地方都想去,但这会儿她就只想待在床上不动。
尉迟令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神清气爽,认证保证:“嗯,在回去之前都不乱来了。”
楚姒朝这才稍消气一些,但也还是不太爱搭理她。
下午时,尉迟令说要去划船,楚姒朝这会儿一看到船双腿就打冷战。
尉迟令哭笑不得:“真不乱来。”
楚姒朝看着船都有阴影了、嘀咕:“我自己划。”
尉迟令无奈,还是让人给他弄了跳小船。
楚姒朝特别惬意的划水在湖上屁跑着,带着水意的风莫名让人心情舒爽,人都轻松许多。
尉迟令也画着一搜小船堪堪的追在楚姒朝身后。
白天的鱼儿相对活泼,楚姒朝趴在船边小心翼翼的戳着鱼儿。
鱼儿不怕人,反而还绕着楚姒朝的船来回游动,看着真是可爱极了。
她正玩得开心,船忽然剧烈晃了下,吓得他赶紧抓紧船边。
“你、你怎么过来了?”
楚姒朝瞠目结舌的看着跳上船的男人,又看了看两米远的空船,气不打一处来:“说好了每人一艘船的,你耍赖!”
“这小船又无遮挡,我怎么可能乱来,我给朝朝划船,朝朝就在旁边玩鱼有什么不好的。”
听着好像的确是没错。
可楚姒朝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尉迟令当真开始划船了,也挺规矩的,而且比她划得好多了。
楚姒朝开开心心的玩水摸鱼。
下午,尉迟令带着楚姒朝去了后山。
张家在那边围了一圈猎场,放养了些小兽,但没有猛禽在。
楚姒朝出自将门,骑射肯定是会的,但不太精通就是。
尉迟令骑射上乘,教她如何精准射击,两人猎了两只白兔。
尉迟令教楚姒朝在野外如何用火石生活,如何扒皮处理内脏。
他们找了河边,一系列操作下来虽血腥,但楚姒朝也不是不能忍受。
这是生存的必要条件,这万一哪天被扔进深山老林,也不至于等着饿死。
尉迟令开始还担心她不忍下手,还想去猎两只山鸡回来,却不想自己示范一次后,朝朝便拿起匕首路罗的给兔子放血、扒皮,一套动作下来虽青涩了些,但处理得也还算不错。
“朝朝做的很好。”
尉迟令称赞,楚姒朝也是神采飞扬的,之后她又跟着尉迟令的步骤拾了树枝,将兔子串起烧烤。
玩了一天,楚姒朝也累了,趴在尉迟令的腿上睡着了,兔肉热滋滋的翻滚靠着。
尉迟令猛然想起,今日的这些行为不应是一个傻子该有的。
他败露了。
男人有些懊恼,可左右一想,好像不知从何开始,他很多时候在朝朝面前表现得不像是个傻子。
但朝朝从未问过,出了试探他是否是周如胥。
尉迟令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就已是漏洞百出,朝朝看穿但是不言。
她知道他是有苦衷的。
尉迟令心情复杂,这一秒甚至恨不得将她所有的家底倾尽都说与朝朝听。
可是不行。
为了这场盛大的计划,太多人失去性命,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否则便是死,也对不住地下的亡灵。
“好香啊。”姑娘忽然呢喃了一声,“有点饿了。”
“差不多了,你先吃这个。”
尉迟令回神,拿过之前摘的芭蕉叶扯下一只兔腿递去:“这次出来带了调料来,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
楚姒朝结果咬了一口,美味是美味,但到底是一些野味吃不太惯。
“外脆里嫩,还蛮不错的。”
“这有水。”
尉迟令将水葫芦放到她手旁。
楚姒朝饮了一大口,烤着火、吃着肉,冬夜她反而觉得惹了起来。
“明天我还想来!”
“好。”
尉迟令自然答应,这本来就是让她开心来的。
她想怎么做都可以!
两人赶在子时前回去了,两人骑马回去。
回到楚姒朝眼睛都睁不开了,沐浴的事后来还是尉迟令代劳的。
那昏昏欲睡的姑娘都不知自己被占了多少便宜了。
次日他们很早就去了猎场。
楚姒朝玩心大发,在马上奔了将近一整天,打了不少猎物。
三只野鸡跟两只竹鼠,还有两只兔子。
楚姒朝还瞧见了小鹿,但那鹿看着年级还小,她便没猎。
中午他们是在猎场解决的,这次考了野鸡。
楚姒朝吃的时候大为失望:“还是吃不惯这些个野味,不如家养的走地鸡好吃!”
“是啊,打猎奔就是猎户养家糊口的,江湖神棍说野味对身体有益,其实都是唬人的。
我们吃惯了家养的牲畜,外面的这些猎物时常奔走,肉柴又有韧,能好吃到哪儿去。”
尉迟令顿了下,说,“等回去后我让人去抓一只走地鸡,我给你烤只鸡如何?”
“好啊!”
楚姒朝很期待。
不过虽猎物不好吃,但是打猎还是很好玩的,吃饱喝足休息一会儿后,楚姒朝便继续去打猎。
还挺好玩的。
下午场楚姒朝上手了,又猎了不少好东西,但这些他终究也是不喜欢吃的,便也就点到为止。
天色还早,所幸这猎场景色也不错,山青水绿的,还有湖泊。
“之前来学游泳的那次我都不知这有个猎场,不然肯定过来玩上一玩。”
马跟在他们身后,两人相互依偎,尉迟令扣住她的掌心,十指相扣:“你若是喜欢,下次得空我们还来。”
“好啊。”楚姒朝一顿,嘟囔,“我想喝水了,水壶还有吗?”
“有,带足了过来的,奔马这么长时间又吃了烧烤,能不渴吗?”
尉迟令笑着摇头,去马上给她拿水。
楚姒朝多少有些感叹,从前她那么警惕的一个人,做什么要么心腹,要么自己去,这会反倒成了个矫情的人,喝个水还让阿令去拿。
她四处看去,见前方有一生得妖艳魅惑的花,远远看着这花就想两把扇子,紫红色的,之前她从未见过。
楚姒朝好奇,便想摘一朵来看看。
“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