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鸢笑道:“我从小就喜欢这些吃食,所以才会略知一二。”
黎浅歌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什么:“柳姑娘,那你的厨艺是不是也特别好?”
“还算可以,怎么了?”柳欣鸢疑惑道。
听完她的话,黎浅歌激动道:“不瞒你说,这一路来我都没有吃到什么可口饭菜,可以麻烦你吗?”
“若是之前都是可以,但是家中遭逢大难,所以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望着黎浅歌失落的眼神,柳欣鸢继续道,“不过这里西街口有一家虾仁馄饨,味道着实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真得吗?”黎浅歌满脸期待地看着沈信,“咱们待会就去尝尝吧!”
沈信没有理他,而是朝柳欣鸢道:“我看那王掌柜不是什么善茬,你要小心了。”
柳欣鸢冷哼一声,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惧意:“我向来好说话,但是并不代表我好欺负,王掌柜害我爹爹差点蒙受不白之冤。我现在正愁没有法子对付他,若他自己能够送上门来,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那几日的相处,沈信从来就没有认为柳欣鸢是个“软柿子”,但那王掌柜摆明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背后肯定有官员。
他只好再次劝道:“欣鸢,你还是小心为好。”
“我晓得。”柳欣鸢眸底的冷意,比寒冬时节还要冷上三分,“这一次,他若是敢来,我绝不饶他。”
沈信深知,无论他怎么劝说都无用,看来只能暗中出手了。
“万事小心。”
柳欣鸢点点头,想着柳义德跟着回了家中,若是起了什么坏心思,爹娘根本就招架住不住。
想到这,她愈发坐不住了,随即道:“沈信,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人已起身。
沈信忙拦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柳欣鸢并不想让沈信知道自家地址,就怕他再次偷偷潜入自己的屋子,“我先走了。”
这次不待他开口,柳欣鸢已经没了影子。
黎浅歌忍不住调侃道:“咱们好友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嫌弃你的姑娘。”
“能不嫌弃吗?”沈信心中暗暗补了一句,谁会喜欢半夜爬床的男人。
他这样落在黎浅歌眼里,还以为是在自怨自艾呢,于是忙劝解道:“你倘若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一定就会改变态度的。”
沈信道:“你错了,柳欣鸢这个姑娘是我头一回见,她贪财,却恪守爱财有道的信条。我若是说了自己的身份,保不准她会离得更远。”
黎浅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有一种预感,若是不及时打断,沈信会一直夸下去。
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幽怨地看着沈信:“咱们去吃柳姑娘说的馄饨吧?”
沈信白了他一眼:“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黎浅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说,自从跟着你来了这穷乡僻壤,我这张俊脸都饿脱形了。”
为了不让黎浅歌继续恶心他,沈信付钱之后,和老汉打听了西街的方向,随即带着“饿死鬼”离开。
另一边,柳家小院内,柳仁德一回去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家真好啊!平日里倒是不觉得,这次去了一趟大牢,我是真真的感受到了。”
陈蕊鼻尖一酸,偷偷在角落里抹眼泪。
柳仁德瞧见了,慌忙走了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我没事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即便如此,陈蕊还是没有止住哭泣,一想到柳仁德在那冰冷阴森的大牢里,她就十分心疼。
院子里,一双阴鸷的眸子盯着两人,正是跟着来的柳义德,想不到这大房两口子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他重重咳嗽了几声,这次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柳仁德笑道:“不哭了,我有些饿了,你快去准备些吃的吧!”
一听他饿了,陈蕊忙停止哭泣,去了厨房。
见状,柳义德阴阳怪调道:“大哥,你家这院子可真不错啊!”
“不过是租的。”柳仁德招呼他去了正厅,“快坐。”
柳义德却没有坐下,而是细细将屋子打量一番,感慨道:“大哥,你这宅院真不错,比咱们村子那些富户家还要好上一些。”
“义德,我都说了,这屋子是租的。”柳仁德边说话,边倒了一杯茶水,“快点过来喝茶吧!”
柳义德根本就不相信柳仁德的话,认为他故意骗自己的。
喝了口茶水,他继续问道:“大哥,你家现在能赚不少银子吧!”
柳仁德本欲开口,但是想起之前的事儿,这次倒是留了个心眼:“是赚了一些,但是镇上处处都要花钱,因此基本上都花了。”
这才多长时间,大哥居然变了,柳义德告诉自己不能心急,他狠狠灌了一口凉茶,这才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儿:“大哥,我差点忘记恭喜你要开酒楼了。”
“这些都是欣鸢的功劳。”一提及女儿,柳仁德满脸慈爱,“你也知道大哥是个没用的,咱们现在能够在镇上过得这么好,多亏了欣鸢。”
方才柳欣鸢在公堂上的表现,柳义德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胆色不错,但是正因为如此,日后若是想要从大房这里拿银子,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时,陈蕊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过来,引起了柳义德的注意,他接过之后发现居然不过是平常的小米粥,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陈蕊心思细腻,自然看了出来,但是她选择忽视,轻声道:“仁德,你刚刚从大牢里出来,不能吃荤腥太重的东西,所以我早早备下了小米粥。”
她扭头看向柳义德:“小叔子,真得是对不住了。”
柳义德惊讶于陈蕊的变化,以前她都是躲在柳仁德后面唯唯诺诺的,现在不仅仅说话利索了,连带着人都漂亮了不少,比起自家那个母老虎,真是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嫂嫂,咱们都是一家人干嘛那么见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