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宁冷冷瞥了一眼齐王身后的顾惜,拂袖而去。
顾惜:??!
齐王立马追了上去,大声喊他:“宛宁,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季宛宁:“滚!”
顾惜后知后觉,这不就是齐王的那个未婚夫?
他摸了摸鼻子,该不会是吃他和齐王的醋了吧?
他跨出门,看见门口一地被一剑封喉的尸体,心想这京城还是别去了,小命要紧。
齐王一直追到离开清风寨,季宛宁才搭理他。
“不等那个什么大夫?”
齐王无辜道:“我等他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夫?随风跟你说的?”
季宛宁冷冷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风说那大夫先前看上你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齐王心里把随风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有这么回事儿,但是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有你了啊。他也接受了。宛宁,你不知道他医术十分了得,尤其擅长外伤,我打算让他去御医院任职,以后……”
季宛宁冷哼一声。
“那我回去跟皇上请命去西北,你也觉得可以是吗?”
齐王急了:“不行!秦老二对你什么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他巴不得你过去当他的副手!”
季宛宁就这么看着他。
直到齐王反应过来:“我错了!我跟他保持距离,他正医术很好,我想着你要是受伤他可以……”
季宛宁冷冷道:“我不需要!”
刚才顾雪青将人护在身后的模样可气死他了!
虽然随风的原话是:“季大人,您不知道王爷有多把您放在心上,有不知好歹的觊觎王爷,王爷都立马把您抬出来绝了别人的念想。”
谁知季宛宁反问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以至于随风现在只敢借着剿匪躲避王爷的视线。
“那我就不带他去京城。”齐王马上说。
季宛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将他拉近了一点。
仔细借着月光端详了一遍,还好,没没有受伤,还是那么好看。
齐王忍不住揽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宛宁,你刚才好吓人。你踹门之前都不问一下我在不在里面。”
季宛宁轻轻拍了拍他:“我知道你没在门背后。”
两人许久没见,正是缱绻的时刻。
没有人敢来打扰。
除了一个。
“嗯咳,那个……王爷,季大人。我……草民有一事相求。”
顾惜打断两人的亲热。
齐王尴尬地立马站直,改为牵着季宛宁的手。
季宛宁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齐王:“什么事?”
“草民决定好了,不去京城了,还望王爷恩准。”
顾惜朝二人行了个大礼。
这还是他来大燕之后,第一次行这么大的礼。
季宛宁看向齐王。
齐王心想可惜了,那么好的大夫,还这么通情达理,自己就跑来给自己解围了。
他先是装模作样问了句:“为什么?”
“草民自在惯了,京城虽说很好,但是规矩也多。而且今日的遭遇确实把草民给吓着了,草民想还是先找个地方小住一下,缓解一下心情。”
顾惜生怕齐王不放人,又补充道:“草民会把毕生所学写下来寄去京城,到时候,王爷您可以交给御医院的大夫看看,能用上的就用。同样,草民也斗胆想看看他们的医术。可以吗?”
这样实在再好不过了。
齐王立马应允。
季宛宁看顾惜的眼色才变得没那么冷。
后半夜所有事平定之后,随风将顾惜的五百两银子和医箱还给了他。另外还多给了五百两,说是季大人给的。
顾惜拉住随风,八卦道:“你们季大人竟然是个哥儿?”
随风更小声:“您可别小看哥儿,季大人可是他那一届的武状元。我都打不过他。王爷为了他能参加科举,可出了不少力。要不现在哥儿还不能参加科举呢。”
顾惜赞赏道:“王爷真是开明。行了,替我祝他们百年好合。我就先撤了,不送。”
随风双手抱拳:“后会有期!”
顾惜特意在绥宁选了个离齐王他们远一些的客栈,一觉睡到下午,花大价钱买了一桶水洗澡,然后换了干净的衣裳租车去了桃源县。
齐王和季宛宁互诉衷肠到后半夜才睡,醒来后随风说顾惜已经走了。
季宛宁点头:“钱收了么?”
“收了,还让我祝王爷和大人百年好合。”
季宛宁:“算他识相。”
齐王不赞成道:“宛宁,你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你知道我除了你别人都看不上。”
季宛宁:“我知道,但我不喜欢。”
“你呀,从小就爱吃醋。”
“那我不吃了?”
随风一看他们又要开始说情话,便默默退出了房间。
上田村,凌云山庄。
乔雨一家人都在荷塘前,顾锋和护卫队的成员们正在荷塘里捞鱼。
荷塘的水位现在只到膝盖的高度,大家直接把裤腿挽到大腿就下了水。
塘里鱼多,从早上捞到现在了还没捞完。
至于为什么不用网,因为荷塘里还有许多荷叶,塘底都是淤泥,莲藕还在长,用网不方便。
捞上来的鱼,一小半送去了小吃馆,剩下的乔雨打算今明两天吃,吃不完的就用豆豉腌起来。
当然,村长家还有文哥儿他们,乔雨都送了一些过去。
塘底有许多今年才生的小鱼苗,只有小拇指那么长。
乔雨打算直接下锅里炸成小鱼干儿,拌上点盐和辣椒花椒面儿给孩子们当零嘴吃。
到时候用簸箕装了,清水冲洗一下,也不用开膛破肚,方便省事。
乔雨正想着,李昕喊了他一声。
“哥,哥。那边有个人过来了,看上去有点奇怪,你认识吗?”
乔雨望过去,就见顾惜背着他的医箱用力朝他挥手。
“李昕啊,咱俩老乡来了。”
乔雨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