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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酒店。八戒.
和元素通完电话后,钱老二先打了电话给徐丰,告诉了他咖啡馆的地址,再三叮嘱看好他女人的才挂掉电话,然后慢吞吞地往包厢走。
心下烦躁!
这饭局七点整就已经开始,商务局组织饭局的目的,明面上说是繁荣J市经济,为各企业之间的经贸合作牵线搭桥,私底下无外乎为了一直见不得光的私利。
说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这样目的性明确的商业饭局了,可再是不情不愿,在中国目前的大环境下,关系和人脉这两者在商场上确实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所以,他终究还是来了。
现在的他,是越来越厌烦这种应酬了,有时候也挺想不明白的,怎么着自个儿就成了一个居家好男人了呢?
而且,还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分开这一会儿,他已经开始想他妞儿了,脑中全是她的笑脸。
甜滋滋的微笑。
但,等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脸上立马就恢复了一贯冷然的表情,锐利的眸子扫了一圈,淡淡说:“电话有点久了,各位不必等我的,随意就好。”
话虽这么说,可一大桌子人谁不知道,这顿饭本来就是为了宴请他的,他才是主角,主角不在场,谁敢动筷子啊?在这之前,就因为他的推托,这顿饭的时间一再压后,完全都按这位爷的作息时间来安排了。
钱傲这话说得客气,脸上却冷淡得找不出一丝的温度,摆明了字字都是客套的应酬语言。
但饭桌上的人也不气馁,只要菩萨来了,还愁不受香火么?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众人变着法儿地给他敬酒,各种名目,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儿。
看着真他妈恶心。
换以前,生意场上的酒水,钱老二一般都照单全收,喝就喝呗,闲着也无聊,再说他酒量挺大,基本没有喝醉的记录,可今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完全没有心思喝酒。
随便找了个借口,一杯酒轮了一圈,搞掂!接下来怎么着都不再喝了。
那些人也不敢再勉强,商务局长看这情形,这位爷不好搞啊,目光一凝,赶紧向他边上的一个美女使了个眼神儿。
这种饭局,少不得女人作陪,而现在比较流行的是,找清纯漂亮的女大学生作公关,至于公的是什么关?都明镜儿似的。女大学生盘儿亮不说,有学识有文化,谈吐不凡,大多老板能看得上眼,带得出去,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这个长头发大眼睛的妹子很显然是这些女孩子里面最漂亮的,酒宴一开始,她就被安排在钱老二的身边坐着,如今接到头儿的讯号,自然明白自己的‘本职工作’。
其实打从钱傲一进来起,她的眼睛就没法儿从他的身上撤回了。
不是看,而是带着膜拜的研究。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长得好看又有钱的男人也不是没见过。
可是,仅是匆匆一瞥,甚至连他的目光都没有正面相撞,她的心就一直在不断沉沦。
他面上含着浅笑,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客气的疏离冷漠,看谁的眼睛都平淡无波,好像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一举一动无不强硬。
这种男人,是女人的死穴,他仿佛永远站在山的巅峰,睥睨天下,等着女人去瞻仰,骨子里霸道,内敛中的绝对狂妄。
她,喜欢,真的好喜欢,就这么瞧他的侧脸,她的心就止不住地扑扑直跳——
妖媚的对着酒杯轻舔了一下粉嫩的舌头,她一双水眸直勾勾地盯着钱傲,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摩挲,极尽挑逗的巧笑倩兮,声音柔腻音调适中,她知道怎么让自己在男人面前更出彩。
“来,哥哥,妹子敬你一杯。”
转眸,瞟了她一眼,钱老二没瞧见她的脸,倒是瞧到她一头的长发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元素的头发,好像比她的还要长一点,得留多少年啊?
这么一想,他眸光一凝,还真就问了:
“这头发,得留不少年月吧?”
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响起,那妹子心底一颤,简直是止不住的朵朵心花竞相怒放,他和她说话了,这就代表很有戏啊!
侧着最美的角度,她轻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儿,抿着嘴媚眼生波:“哥哥把这杯酒喝掉,人家就告诉你。”
眯着眼打量她半天,钱老二忽然“哦”了一声,转过头笑着对那商务局长说:“找个这么敞亮的妹子陪着我,你老这不是诚心让我犯错误么?”
男人在外面的应酬,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不知道哪句儿是真,哪句儿是假,而钱老二,更是个中高手,拿捏适度。
不过,他并没有接她手里的酒,瞟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掏出根烟儿点着,动作慢条斯理却说不出的帅气,就着袅袅烟雾笑得意味深长。
这钱老二以前是出了名儿的浪荡公子,瞧这情形,局长觉得心里有了底气儿了,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打趣着:
“钱董玩笑了,在这J市,您跺一脚,整个商界都得震一震,这妹子有机会伺候您,是她的福气,美人配英雄,自古有之么。”
钱老二笑了笑,不置可否。
几乎每次应酬,都有人想往他怀里塞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他早就习惯了,连回拒的话懒得说,哪怕是说了,别人也以为他是装逼矫情。
基本上他都是吃完自个走人,人家也就懂了。
可这局长今儿可能多喝了几杯,瞧着他没拒绝就有些糊涂了,站起身来将那妹子往他身边推了推,满嘴酒气,淫邪地说:“今儿晚上,好好把钱董伺候好了,拿出你的本事儿来,往后啊,有你的大福气。”
那妹子满脸酡红,顺势搭上钱老二的胳膊,瞧着他深邃帅气的俊脸,也不害臊的吃吃直笑:“哥哥,今儿晚上,妹子就归你了……由着你使唤。”
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钱老二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
“我回家你也跟着?”
没有查觉到他的不悦,更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这妹子之前就听说过钱二少风流成性,自忖自己有几分姿色,胆儿就肥了,娇笑道:
“那可不是么,人家说归你么,当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儿……哥哥,你要不要我陪啊?”
钱老二挑了眉毛斜睨着她:“陪我睡觉?”
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那妹子羞答答地微笑着垂下了头,嫩白的小手又搭了上去。
她心里那个美啊!
状似沉思了一下,钱老二突然很苦恼地皱着眉头:“可问题是你去了,我老婆睡哪?”
那妹子不明所以,错愕地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到钱老二变了脸色,将她伸过来的咸猪蹄儿随手用力一推,可怜那姑娘一个踉跄就往后倒了下去,脑袋撞上了旁边儿的玻璃台。
当然,这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原本就短的裙子随着她的倒地直接掀了上去,里边穿着丁字裤暴露了出来,这丁字裤能遮啥啊?灯光下,春色全露,连那黑幽幽的小森林都没有幸免……
彻底走光了!
众人抽了一口气,那妹子窘迫得差点哭了出来,脸涨得通红慌乱地爬了起来。
钱老二这厮真狠。
只见他面色平静,压根儿不以为意,甚至都没有瞅她一眼,只是轻蔑的笑了笑,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烟,眼神阴沉地说:
“大好的时光,谈点正事儿多好。”
席间顿时沉默了,会长酒也醒了大半,尴尬地杵在了那地儿,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砸了,作为商业巨头的JK国际,对J市经济的影响力实在不容小觑,所以,谁都不敢得罪了这位爷。
这,这可咋办?
这时,钱老二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徐丰打来的,顿时就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他说话,那边徐丰就开始念叨了,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哥哥,你听我说啊,咱俩的媳妇儿好像没了,这情况不对劲儿啊,怎么可能?”
这傻叉!
搞得钱老二莫名的不安,心里有些发慌,赶紧追问:“什么叫没了?你说清楚。八戒.”
“她俩没在咖啡馆,可是,你家的司机一直在咖啡馆门口等着,没瞅着她俩出来,按道理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踪啊!”
嗡!
他妞儿没了?!
脑子一阵慌乱,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元素就不是一个喜欢乱来的女人,刚通过电话不过半小时,她不可能自动失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被动失踪。
“徐丰,你先别慌,听我说!”
不过几秒,他就镇静了下来冷声说道,而长腿已经往包厢往外跑了,没有给在场的人解释一句,他脑子里压根儿把这群人给忘了。
心里抽疼不己,他后悔自己的疏忽了,这段时间她天天在家,压根儿没想到会有危险,只怪自己没安排人保护着她。
难道,被绑架了?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可是在J市,谁他妈敢绑架他钱老二的人?……元素这性子,不可能去得罪谁,究竟是谁?
脑袋乱死了!
不慌,不能慌,这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失踪。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郝靖那个王八蛋,想到那个神经病对他女人一直就贼心不死,浑身就有些发冷,骨头缝里都刺痛起来。
千万,千万不要落到他的手里。
妞儿,等着我,千万不要出事……千万……
他这话是对着空气说得,或者说是对着自个的心说的,一边儿走,他一边儿试图拨打元素的手机。
可是,已经关机。
完了!关机就证明真的出事儿了,这是他俩的约定,她24小时都不会关机,因为怕他找不到她。
时间一分一秒……
接下来,就是在J市挖地三尺的找人,他和疯子两人,就跟疯了一般,各路神仙都找遍了,拉网捕围,来往车辆盘查,调出所有监控,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二个小时过去了,毫无音讯。
其中,不停接到各种信息,有交警部门说,有上二环路上刚刚发生车祸,醉酒驾驶,有两个女人死亡,身份不明,身高体型恰似他们提供的女人信息,问他俩要不要去看看。
心里一抖,徐丰差点吓呆了。
尸体?尸体?不可能,怎么可能?
迅速让那边迅速传来照片,虽然照片上的女人血肉模糊,可他还是一眼就瞅出不是他自个的女人。
吁了一口气,心里的郁结缓解了不少。
可是,人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依然没有消息,终于,钱老二慌了,他的心跳得越来越没有章法了,喉咙口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一般,喘不了气儿了。
“怎么办?哥哥,怎么办?”徐丰来来回回不停打电话。那脸色比钱老二更加苍白。
“我就操了,疯子,你丫有点出息,成不?”
狠狠瞪了他一眼,钱老二手握成了拳头,大声吼他。
可是,谁能知道,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徐丰离得不远,也没有查觉到他身上的紧张和颤动……
其实,他很怕,甚至比徐疯更怕!
他的媳妇儿,他的两个宝宝……
他都快要疯了,两个半小时没有他妞儿的消息了,所有的消息,全是没有用的,白道黑道通通在找?为什么他妈就是找不到,这J市多大个地方?难不成插上翅膀飞走了?
这J市道上混的人就那么多人,这风声一放去拉,谁不知道那是他钱二的宝贝,谁他妈敢动,操他祖宗!可是,纵使他钱老二呼风唤雨,权势滔天,要翻出一个人来,还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力感。
抚额,痛苦得直抽,妞儿,你究竟在哪?!
时间拖得越长,他越是着急,这就代表危险性更高,到底谁***老虎头上扒毛了……
各种讯息不断传来,可偏偏没有他需要的,已经临近午夜12点了,心越来越沉。
铃!
电话铃声再次划破寂静的时候,钱老二接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他怕还是那些没有结果的结果……
这次来电话的是施羽,电话一接通,他声音有些沉重的传了过来:
“哥,嫂子找到了……”
然后,停顿。
“哪儿?妈的,你快说!”钱老二怒不可遏,要不是想听结果,他得直接砸掉手机:“说啊!”
听施羽那边儿说完,他气得头顶儿都冒烟了,来不及细细思量,咬牙切齿地拨了白慕年的电话。
……
元素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四周一片迷糊。
这啥地方?
闭眼,再睁开,反复几次后,她终于慢慢地适应了微弱的光线,不知道是不是吸了那香味儿的原因,她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脑子混沌间,她恐惧,心惊,觉得自个这好日子没过两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被绑票了?
为钱,为仇,为爱?
摇了摇头,钱傲,你在哪儿啊,你知道我被人绑架了么?
钱傲,你快来……
心中不停地喊着钱傲的名字,每一次她有危险的时候,钱傲总会来救她,她希望这一次也不要例外。
她想动一动,靠!竟然被绑上绳子了。
迷迷糊糊之间,总算明白了,自个这次真的遇到绑匪了,适应光线之后,她才发现,不仅是她,边儿上,还有同样被绑成了棕子一般的颜色。
不过,颜色似乎还没有醒,眼睛紧紧地闭着。
怎么这半晌还睡?该不会是?
心下一慌,元素手动不了,只有伸出脚去,蹬了蹬她的小腿。
“小颜子,小颜子,快醒醒。”
蹬了好几下,颜色才听到她的声音,傻呵呵地睁开了眼晴,脑子半晌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瞅了她一眼,问道:
“我靠,姐妹儿,你玩**呢?干嘛把自个捆绑起来,咦,不对啊,这儿是哪?你搞什么?怎么把我也绑了?”
天!元素直咬牙,开始哀悼不已。
这颜色好命,落入匪窝还能这么迷糊,啥事儿都不知道。
恶狠狠地瞪着这傻子,元素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把她秀逗的脑袋给洗剂明白。
好在,颜色也不是真的傻,不过几秒后,就恍然大悟一般惊叫了起来:
“这是,这是,噢,天啦,难不成咱们被人绑架了?”
“恭喜你,说对了。”
后知后觉得太严重了,元素真是欲哭无泪,可好歹跟着钱二爷这段日子,也不是白瞎的,性格上还是磨砺了不少,她明白着急上火不管用,想办法逃离才是王道。
钱傲……
想到钱傲,她就难受,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儿,要不然,这点儿她该在他怀里睡香喷喷的美容觉了吧?
真是人倒霉起来,老天都帮不了!
没再理会颜色的鬼吼鬼叫,她目光到处打量着,可是这间明显窄小的废弃旧屋被浓黑的布帘挡住了,光线太差,里面没有任何的陈设,看上去,到像是一个废旧的杂物间,依稀有一些稻草,辅在地面儿上,凌乱不堪。
没有窗户,门紧闭,不知天日,也辩不清白天和黑夜。
突然她有些气紧,真悲剧,完蛋了?
“妈的,这到底是哪儿啊,谁这么缺德啊,绑咱俩干嘛?”颜色脾气躁,忍不住吼了起来。
十万个为什么?没人回答。
看颜色心急火燎的样子,元素淡定地安慰,“不知道,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吧。”
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与其吼闹,不如保存体力,养精蓄锐,谁知道得关多久,她可以不吃不喝,宝宝却不行,所以,她不能随意消耗,得等到钱傲来救她。
她相信,钱傲一定会来。
刚才在咖啡馆,她给他打了电话,照这个分析,徐丰应该会很快赶到,而沈女士派给她的司机一直等待在咖啡馆外面,所以,他应该能立刻分辩出,她们的突然消失,不同寻常。
就算徐丰不明白,钱傲会明白的,他会很快,会很快找到她们的。
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哪怕她并不十分确定,可人在应对危险的时候就是这样。想象危险的时候是最可怕的,真正到了那一刻,只有淡定才能减轻压力。
走一步,瞧一步吧。
既然绑了她们,就绝对是有所图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考虑,至少现在看来,并不是想杀人抛尸。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就能等到钱傲。
此时此刻,她只有不断的想着钱傲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见她脸上阴一阵阳一阵的却并不太害怕惊慌,这会儿颜色也安静了下来,不免有些好奇,清了清嗓子问:
“小圆子,你不害怕么?你丫怎么这么镇定?”
被人夸奖总归是好的,元素那胸口突然上升起一股刘胡兰般的勇气来:“我这叫视死如归,临危不乱,你懂个屁。”
“傻叉。”
“你才傻……唉,二爷果然英明,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颜色疑惑。
为了缓和紧张,元素打趣地笑:“怪不得我家男人让我少跟你来往,你瞅瞅这算怎么回事儿?你丫都成我的灾星了,每次碰上你,准没好事儿。”
“靠!之!”
噗哧一笑,想了想还真是这样,颜色果真就放松了下来。
到了这一步,怕个屁啊,怕也没用,索性看开点儿,要死活不了,要活死不成。
嘶!
她轻声痛呼,元素转眸一瞧,就着微弱的光线,只以看到她被绑着的手腕处有一丝淡淡的血痕,而她自己,虽然同样被绑着,可是却松散不少。
联想到咖啡馆被绑架的现场,她突然明白了,绑匪很明显是针对颜色来的,瞧绑她那劲儿,生仇死恨似的。
颜色也没什么仇人,除了……
除了和徐丰这档子事儿,没什么能招人这么恨的。
豁然开朗,可是她却没有说出口,不想给颜色增添心里负担。
慢慢往颜色的身边儿挪动了一下,靠近了她:“小颜子,别怕。”
“老娘怕个屁,我一没钱,二没色……不对,色还是有一点,不过有你在,我感觉还是比较安全的,要强要轮的,人家指定也先挑你……”
“去你丫的!”
到了这地步了,这小妮子还有心思开玩笑,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元素闭上双眼养神,轻声说:“睡觉。”
“睡个屁,醒着的时候多活一会儿,睡过去就没得醒了。”颜色郁闷地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元素眉头狠狠一挑,死?她可一点都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
她还没有嫁给钱傲,她肚子里还有对双胞胎儿女,这么死了,会不会太残酷了?
就算要死,也得见钱傲最后一眼吧?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钱傲的名字,祈祷着,他能快点来救她俩。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儿从外边给踹了开来,
元素倏地睁开眼,一道刺眼儿的光线射了进来,她动了动,可蜷缩得太久,双腿都有些麻了。
这时,进来了二男一女共三人,瞧了瞧,一个也不认识,男的高大壮实,女的……
眉心一蹙,眼神微微一黯。
感叹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当绑匪,这世界真是疯狂了。
这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黑色女裙下罩着高挑玲珑的身材,漂亮的五官冷厉逼人,漆黑的眸子下是优美的唇线,高昂的下巴彰显着高不可攀的倨傲,无一不美,人间绝色……
可,美中不足的是,杀气太重,身上渗透着彻骨的冷意,如春寒料峭时的冰雨,让人莫名的有些恐惧。
尤其那眼神儿,真骇人!
如果不是个女人,她强悍的凌厉之气一定不输于男人,舍我其谁似的孤傲,真真是绝代风华,夺人眼球。
不禁让人猜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才入得了她的眼?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绑架?和颜色有仇?……这不莫名其妙么?
元素只盯着她,并不出声询问,等着他们自己道明意图。
颜色习惯了没心没肺,她皱了皱眉头盯着面前的人,挣扎着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们?”
黑衣美女嗤笑一声,半蹲下身来,轻挑起颜色的下巴,啧啧了两声,唇角邪佞地勾起:“就你这小妞儿?怎么看上去像根儿小黄瓜条似的。”
听出点儿弦外之间了,颜色非常不爽被个女人勾着下巴,力道还老重,不解地问:“美女,你认识我?”
漂亮的美女斜斜地挑起眉头:“今天以前不认识!”
“那可不,我就说吧,这指定是误会,俺想了想,把俺家祖谱往上翻十代也不能和这么高贵的美女搭得上关系么……”
颜色这丫头挺识时务,小嘴角甜得,马上就狗腿的划清界限,听得元素嘴角不停地抽搐。
哈哈!
那美女眸光轻闪,冷妄的眼底略带几分不明的笑意,双臂环胸盯着颜色:“误会?!可我表妹说,是你抢了她未婚夫……”
表妹,未婚夫?
两个关键词一出,总算是搞清楚了,敢情这大美女是许亦馨的表姐啊?
啊呸,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颜色立马就变了脸,冷笑了两声,说话就不中听了:“有本事把男人抢回去,背地里来阴的,算什么玩意儿?忒他妈不要脸。”
扭过头来,那女人摸了摸鼻子,笑了,那笑容让人觉得有点儿阴:“这么能说会道,那就怪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妞儿口活儿怎么样?”
什么?口活儿?
哪怕再傻再笨,作为21世纪的‘有为女青年’也都明白这口活儿是啥意思,何况她俩还不傻不笨呢!
要命了!这下真吓到她俩了。
身子猛地一寒,颜色怒声斥问,“到底要怎么样,你们这一群神经病。”
“不咋样,就是玩玩呗,我这花样儿可多了,保管你们爽死……你说,玩完了以后,徐丰还要不要你呢?”黑衣美女呵呵一笑,眉目间阴戾之气顿显。
元素突然感觉从脊背深处升出一股子冷气儿来,口活儿?二爷要求了多少次她都没伺候过他。
如果他们胆敢侵犯她,她宁愿死,也没脸再活……
对于这种**富二代玩人的手段,虽说没经历过,私底下也听说了不少,心下越发冒凉气,使劲儿朝颜色使眼色,让她不要惹怒他们。
拖延时间,才是上策,斗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不定还真的给她俩带来大的灾难。
不管是什么人,都经不得激,经不得恼。
这回,她和颜色之间的空间电波总算接通了,大抵知道了她什么意思。
于是俩妞儿都闭了嘴,垂着眸子不讲话,做乖巧状。
“啧啧!这么乖!”
那女的看她们不兴搭理,蹙着眉头,貌似为难的样子,突然冷着脸凑近了颜色,抓起她披散着的头发,逼她抬起头来看着她。
“装傻呢,小妞儿……可怜了这张脸,真想帮你整整容。”
然后,“啪”的一声,她挥手就甩了颜色一个耳光,这一下使了全劲儿,颜色那半边小脸,一下就红透了。
“我靠,贱人!”颜色这小妮子是个不服软的,被打了,手不能动,但嘴却能说话,狠狠啐了一口,她得替自己讨回来。
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元素也吓了一大跳,她沉声道:
“这位小姐,有话好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更换不回感情,你这样做,是想彻底的断送了你表妹的幸福?你仔细想想,我这姐妹儿要真出点啥事儿,徐丰这辈子,还能娶你表妹儿?”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那女人手一顿,冷硬的目光微凝,一抹阴涩刹那划过,随即恢复了森冷的俏脸。
冷哼一声后,她突然神秘地俯下身来,凑到元素耳边,“你很聪明,被你说中了,这正是我的目的,你得替我保密哦?”
说完,她直起身来,咯咯直笑……笑意更浓,越笑越冷……
有这么好笑?
元素半晌没明白过来,这太过诡异了吧,究竟哪跟哪儿啊?
这女人神神叨叨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见她发愣,那女人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压根儿没打算给她解释。
紧接着,她冷眉凝成一线,向后面的两个男人招了招手:“这俩小妞儿交给你们了,甭客气,好好弄舒坦了,姐少不了你们的打赏!”
脸色一变,可恶,可恨!
真坏了!
收到指令,两个杵在边上的高壮男人就淫笑着凑上前来,还果真如颜色刚才开玩笑所说,那毛手直接就想往元素身上抓去。
“住手。”
颜色拼命地扭动着身子,顺势一滚直接倒在了元素的身上,将她拼命地护在身后,都是她连累了小圆子,小圆子怀着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也得先由她来扛。
“你们别动她!……你们,要怎么玩儿都成,姑奶奶陪你们……有种你俩一起上!看看有没这本事把姑奶奶弄舒坦了!”
脸色瞬间灰白,元素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惊得厉声吼叫:“颜色!”
呵呵,颜色‘啐’了一口,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笑得明媚如春:“乖,小圆子,别担心,有人乐意伺候老娘,正喜欢得紧,就是不知道技术咋样?”
听得她这话,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愣了一下,转而笑嘻嘻地勾她的下巴:“看不出来啊,妹子,这么骚浪,你喜欢一起,还是喜欢一个一个来?”
呕!
胃里直翻腾,元素敢肯定,她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恶心下流的声音。
她身体被颜色死死挡在了后面,半点都动弹不得,急得脑袋直冒烟儿,这小妮子为了保护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了么?
不行,小颜子!绝对不行!
她相信,钱傲就快来了,每一次他不都是那么急时的出现么?
能拖一分是一分,能拖一秒是一秒。
她声音有些颤抖,但却无比的坚定地说:“放开她,你们听着,你们今天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保证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相信我,比咱们惨十倍,百倍,挫骨扬灰……”
“呵呵,下场?小娘们,嘴挺硬的,你丫想找死呢?知道咱们是谁的人?”
能接话就好,能接话就能拖时间,元素按捺住心底的紧张,笑问:“不管你***是谁的人,天王老子都一样,只要今天你敢动我们,你信么,有人能活活玩死你……”
尽管她话说得挺横,可身体却被绳子狠狠勒住,导致语速有些混乱,听起来有气无力。
爆粗口,说脏话,元素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了钱二爷的绝招!
听得这话,原本坐在边儿上的黑衣美女突然冷笑一声,挑着眉头笑:“小丫头有种!老娘还真想试试被人玩死是什么滋味儿……还愣着干嘛,上啊……妈的,这么漂亮的妞儿都不上,阳痿啊。”
狰狞的淫笑着,那两个男人再次往前凑,其中一个狠狠抓住颜色就将她提了起来,哪怕颜色死活都不让开,也没有办法阻止男女间力量的悬殊,眼看另一个男人走向了元素。
“不要啊!”
颜色大喊,随即张嘴就咬在那个男人的手臂上,眼泪哗哗直落,不要命的叫喊:
“狗娘养的畜生,老娘陪你们玩,陪你们还不行吗?你们一起来,来啊!不要动她,求求你们不要动她,呜……她怀着孩子,给你们祖宗积点阴德吧……狗娘养的畜生!”
泪水,愧疚感瞬间吞没了她的思维,她只知道,小圆子该是幸福的,有一个深爱她而她也深爱的男人,还怀着两个孩子,她怎么能够被人糟蹋呢?
而她自己,徐丰!对不起了!
眼看着那个男人已经抓住了元素的领口,颜色突然颠狂了一般甩开钳制她的男人,拼命地扑向元素,趴在她身上死都不起来,背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撒裂了。
然后,她放开嗓子哭喊:
“钱傲,钱傲,快来救你媳妇儿啊……徐疯子,疯子,我爱你啊,咱俩这辈子完了,完了,我颜色对不住你了……”
看到不停哭喊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颜色,看到边儿咧着嘴淫笑的两个男人,元素心里也彻底慌了,如果今天真被这男人糟蹋了,她还有活路么?
不能,她不能活!
她是钱傲的女人,她绝对不对被任何其他的男人糟蹋。
钱傲,你怎么还不来,钱傲~
她冷笑一声……
对,她宁愿死,宁愿死也要留下清白……
可是怎么死?她手被绑着能怎么死?试一试吧,她张开嘴,准备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头……
“停手!”
她一愣,停住了动作,这是那黑衣美女的厉喝声,不知道是颜色的哭喊声起了作用,还是她突然良心发现,挥手就喝退那两个男人。
紧跟着——
一声大力的撞门声传来。
然后,嘣的巨响,门从外而内直接倾倒在地,站离门口较近的黑衣美女被这力道撞得脚下踉跄,差点儿摔倒,一转头,她就愣住了。
元素那泪终于流了出来,颜色却不哭了,直接傻了,昏了过去。
走到前头的男人,竟然真的是钱傲,穿着正装的他身板挺得笔直,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像捉鬼的钟馗,凌厉的气势看上去如大雨滂沱中的不倒青松,在元素的眼中,此刻的他如天神般高大,没有任何事情能撼动他的。
他,终于还是来了!
瞟了那黑衣美女一眼,钱老二冷着脸走近,将缠着元素的绳子解开,然后使一眼神儿,边上有人赶紧将昏倒的颜色解了开来。
吁!
钱二爷再次让她坐了一回过山车,领略到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
大难之后,被自己的男人救下,世间最舒心不过如此,元素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就瘫软了下来,索性贴在他怀里不再动弹了。
“二爷,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乖,没事儿了,你知道,我总会来的。”钱傲低低说了一声,声音里有着他俩才能明白的哽咽。
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那个黑衣美女没有想象中的惊慌,脸色都一切正常,甚至笃定般森然一笑:
“钱二,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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