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血和墨辰渊赶到战者驻地时。
司徒雄烈坐在铁窗里,气定神闲看着薛如血:“贱人,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晚了,等着我们司徒家的报复吧,哈哈……”
薛如血凝眉,果然让他把信送了出去。
李玉山此时也赶了过来,看明白情况,一脸尴尬:“总督大人,我,我已经派了最精锐战者看管了,他是怎么把消息递出去的呢?”
墨辰渊神色淡淡:“与你无关,驻地战者是江南唯一的部队,他怎么会不安插自己的人?”
“李玉山,这些年你信他,他却是不信你的。”
说完,他拍了拍薛如血的肩:“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薛如血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驻地。
——
司徒家。
司徒夫人听到消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什么:“什么?雄烈被抓了?那个女人究竟什么来头?”
可惜来报信的也什么都不知道,司徒夫人只能把人打发下去。
独自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才拿起电话,打了出去,电话刚一接通,司徒夫人就嘤嘤的哭了起来:“大人,您得为我做主啊……”
“雨曼,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司徒夫人闺名叫做张雨曼,听了老者的话,断断续续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
电话那头听完沉默了好久,才低声的说:“是她……”
“谁?那个贱人究竟是谁?”司徒夫人凄厉问着。
“薛——如——血!”
她听到这个名字,猛地退后了两步,惊呼:“薛如血?北境之神薛如血?怎么会是她,她来江南干什么?”
“不管为什么,既然她去了,就让她把命留在江南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带起一股冷意。
“可,可她是北境之神啊,鹤鸣风都败了,还折损了您那么多精心培养的人马……我,我一介女流之辈能有胜算吗?”司徒夫人生气怯意。
“雨曼,你的才干原就不输任何人,差就差在太过妄自菲薄。”
司徒夫人听了这话,这才低头思索了片刻,想起司徒樱的惨样,这才把心一横:“是,大人,我明白了。”
“嗯。”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似乎又想到什么,接着说:“危机关头,可自断双臂。”
司徒夫人听了这话,又猛地捂了捂嘴,好一会才带着颤抖说:“大人,如此一来,这些年在江南的基业可就全完了……”
“用江南换薛如血的命,不亏!”
“可,可是,江南是我们费劲心血才打造出现在的局面,是大人您最优秀的试点啊……”
“雨曼,要学会取舍。”
司徒夫人听了这话,终于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独自呆呆坐了好一会,才招呼人来,低声做了吩咐。
——
第二天,司徒雄烈被抓的消息果然没有藏住,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争相报道。
因为盐的关系,民众没有大快人心,反而陷入了一阵恐慌。
“司徒雄烈被抓了?怎么会呢?”
“你管他做什么?现在该担心的是盐。”
“是啊,我们还能买到盐吗?我的盐票不多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有媒体曝出司徒夫人要召开记者招待会。
——
记者招待会。
在司徒家的召集下,台下人山人海。
司徒夫人一身肃穆的黑衣,先是在镜头前嘤嘤哭了几声,才拿起话筒哽咽着开口。
“亲爱的江南百姓们,这些年江南在我的丈夫司徒雄烈的带领下蓬勃发展,江南安居乐业。”
“然而就在昨天,有人捏造污蔑事实,陷害我的丈夫,你们最崇拜的江南总督如今身陷囫囵。”
“那个女人,就是新任的江南总督——苏明兮!她不只陷害了我的丈夫,还惨无人道杀了我乖巧懂事的女儿!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渣,有什么资格做在江南总督的位置上?”
“让我们大家齐心合力把这个女人赶下台,为我的女儿报仇,洗刷我丈夫的冤屈,大家说好不好?”
这一番话,把司徒雄烈塑造人和蔼的领导,司徒樱是乖巧的少女,反倒是把薛如血形容的十恶不赦,着实有一番洗脑水平。
可惜……
司徒家之恶,人人皆知,这番话只能让人恶心。
台下的人纷纷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作声。
司徒夫人看没人回应,也不恼,只是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接着说:“大家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点心,大家先用一点。”
很快,有工作人给每个人分发了一瓶水和几块糖。
大家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不明就以,直到有人尝了尝,猛然喊出。
“盐,这是盐水!”
“这糖也是咸的,是盐块,是盐块啊!”
顿时台下变得嘈杂起来,所有人都在狼吞虎咽,这些人都有低钠血症,平时摄入的盐分,只能够勉强维持生理机能。
这样的大盐餐,能缓解他们很大一部分痛苦。
司徒夫人看着台下人几近癫狂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接着说:“我知道雄烈是你们最爱戴的总督,樱儿是国民的女儿,不需要我说,你们一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但是,于私,我司徒家不会让白白让大家辛苦,从今天开始,我们司徒家在街头每隔一百米设立补给点,供应和刚才一样的水和糖,专门提供给愿意走上街为我的丈夫和女儿发声的人。”
“你们愿意为我的丈夫和女儿讨回公道吗?”
司徒夫人这些屁话其实没有人在乎,大家听到的只是“供给盐”!
在江南,盐比命重要,虽然所有人都巴不得司徒家死绝,可这种时候却只能让他活着。
“愿意……”
随着这一声近乎无奈的回应,盐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是抗议的人。
人最多的就是总督办公楼,楼下的百姓拉着横幅。
“苏明兮滚出江南!”
“放了司徒大人!”
“杀人凶手血债血尝!”
薛如血站在楼上,看着楼下声讨她的人,眉头紧皱,这些人都是最无辜的,他们只是为了活着。
薛如血不忍心,也不会用武力驱赶他们。
倒是小看这个司徒夫人了。
她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