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之逆鳞3

再往里走就真的是水云间的地界了。

这里他们也是来过的,但是不同的是,上次这些地方荒芜得可以跟冥殿有的一拼,但是仅仅十几日,这里就像是换了一副天地般。

青天绿水的,颇有些岁月静好的美感。

两人并排走着,这一路上再也没遇到那些厉灵,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更加警惕。

眼前是一个很空旷的场所,目光所及之处两侧都是山,不是很高,所以更准确的说只是山丘。

安静得有些吓人了。

沈亦尘低头看了眼地面,随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术刀。

“这里不正常,小心点。”

林倾珣没有反驳。

太阳高悬,却没有影子……

无论是他们两人,还是两边的山丘,亦或是偶尔飞过的山雀。

而且……太安静了。

突然,手中的水寒开始颤抖,大雾骤起,眼前的一切都瞬间消失。

隐于大雾中,白茫茫的一片。

林倾珣下意识地拽住了身旁那人大褂的衣角。

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最好不要分开。

“水云间一向以香和毒著称于世,当心这雾有毒。”

身后之人应了声,空出右手捂住了口鼻,更是尽量地关闭了神识。

声动入耳,突如其来的藤蔓从两人的四面八方涌来,像是一条条嗜血的巨蛇,数不胜数,防不胜防……

紧接着,不知方位传来的厉灵嚎叫愈来愈近,像是渐渐逼近的死神,这让正在跟藤蔓纠结的两人有些分身乏术。

眼前是毒物,身后是厮杀……又是消耗战。

林倾珣暗骂了一声,在权衡利弊后冲沈亦尘喊道,

“掩护我。”

沈亦尘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起疑,但是四周已到肉眼可见的厉灵不容他多想。

飞身而起,整个人单脚立于树梢,凌空横在胸前的无忧琴在大雾中隐隐散发着紫色的微光。

琴声倾泻而出,带着几分急促的扫弦,惊起林间飞鸟阵阵。

很快,无论是正在逼近厉灵还是一直纠缠的藤蔓都降慢速度,肉眼可见的退避。

林倾珣勾唇一笑,解下腕间的白绫。

“绫罗啊绫罗,靠你了。”

它两头的银铃作响,蹭了蹭林倾珣的脸颊,似在回应。

以林倾珣为中心,纯白的绸缎周旋,银铃响,四周的雾气肉眼可见的淡了些。

突然,绫罗转向攻击四周,铺天盖地般,……无一例外的缠上他们的死穴,天地骤然间失色……

当然除了那一片溅起的血花。

太过震撼了。

林倾珣倒吸了口凉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绫罗溅血的。

一顿操作猛如虎后,绫罗重新缠上自己的手腕,在完成绞杀后,绸缎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最后,它还是纯白无杂的样子。

……

也算是服气了。

沈亦尘一跃而下,平稳落地。

此时两人都很阴显的能感觉到四周空气出现了裂缝。

不用问了,这只能是刚刚绫罗绞杀时撕裂了空间。

灵器谱排名第三的灵器,果然名不虚传。

拿出手术刀,略微施加了神力,轻轻一抛,这里的空间全部碎掉。

天地一瞬间的暗了下来,黑暗的尽头有一束光亮。

隐隐的能看见人影。

沈亦尘和林倾珣对视一眼,还是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尽头的那个人……额……有些过于熟悉了。

相比于沈亦尘两人,突然见到他们的渠听也是愣住了。

错愕地伸手从他们打了声招呼,另一只手上居然还整整齐齐地握着牌。

所以……他们在外面被围攻,这人在这里……斗地主?

还是沈亦尘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抽开了他手里的纸牌。

“你怎么在这?大人呢?”

空间助手跟主神向来是形影不离,他在这那说阴大人也在?

大人怎么会来水云间?

“哎呀,大人可是天道的化身,她能有什么事,放心吧。”

渠听心虚地瞥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了看这三个牌友。

他们只是水云间里的小侍从,一直生活在这个小空间,活这么久也没见过外人,对于这突然闯进的两个陌生人,直接被吓得腿都在抖个不停。

于心不忍,渠听打了个响指,三人瞬间陷入昏迷。

“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自从被卿若非那个变态关在这里,他尝试好久都没成功。这个空间结构特殊,再加上有那个人灵力的加持,要进来可不容易。

“额……是绫罗。”

边说着,林倾珣一边解下白绫。

渠听端详了一会儿,又递给了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一笑,双腿叠放着,侧身靠在石桌旁。

“灵器?行啊,这还颇有些祈愿你当年的风范。”

沈亦尘白了他一眼,

“你别转移话题,大人呢?”

“啧,你这小孩儿……”

渠听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这才苦口婆心地劝道。

“大人在卿若非那里,但是卿若非不能,也不敢对大人怎么样,此番他摆阴就是想引你过来,你怎么还赶着趟去呢。

放心,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我和酒折大人先过去,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别想给我乱跑。”

“可是……”

渠听回瞪了他一眼,反手一挥就成了一个全新的空间,末了还在上面加了道符咒。

开玩笑,他堂堂空间主神的助手还冶不了他。

与此同时,卿若非的又一壶酒见底了。

两人没有说话,但是他在等。

因为他记得他的阿蘅不喜欢他喝酒,每次他拿起酒壶,那个女孩儿都会阻止他,然后再一本正经把酒壶藏在自以为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他在等,等一句“别喝了”。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等不到,他就自己问。

“说什么?”

冉蘅反问道,“我都已经陪你这个无聊的人做了这一场无聊的游戏了,到了这一步我们只需等待结果,没什么好聊的。”

“很无聊吗?”

他声音很小,握住酒壶的手收紧,指关节出隐隐泛白。

“不无聊……吗?”

冉蘅有些愣住了,

平日里的她最多的工作就是批阅生灵的信愿,对于心思的洞察能力也是无人能及。

虽然这个人让她看不透,但是……

这个人在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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