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子松了口气,傲然看着杨一飞。
“杨宗,老夫的丹道如何?”
杨一飞不屑道:“不值一提。”
长春子脸色一沉,旁边的长春谷长老们已经忍不住喝道:“大言不惭。”
“输不起就别玩。”
“敢不敢再来一场,我们下毒,你来解毒。”
杨一飞背负双手,抬头看天,根本不屑看他们。
一群跳梁小丑,只会做口舌之争。
长春子心中一动,连忙看向吃了紫霞丹的那个弟子,就见他站在一旁,附和诸位长老一起对杨一飞喝骂,但随着他每一次张口,就有紫气从他口鼻处喷出,他却浑然不觉。
他喷出的紫气越来越多,渐渐在身周凝成一片紫霞。被正午的阳光一照,美不胜收。
所有喧嚣全部消失。
空气仿佛凝滞在一起。
他浑然不觉,还对众人道:“接着骂啊,怎么不骂了?”
众人都惊恐的看着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直接在脸上戳出一个洞,有紫气从里面冒出,他仍然没有任何异样,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哗……所有人齐齐后退一步,连长春子都忍不住远离他。
“谷主?长老?”他不解,向长春子伸出双手,然后看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裂开,连同里面的血肉一起,化作一缕缕的紫霞飘散到空中。
“啊……”
一声尖叫,仿佛打开某个机关,到处都是惊恐的尖叫声。
长春谷弟子,外来求药的人,全都惊恐看着那个被紫霞环绕的人。
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全身崩溃化作紫霞,只有紫色骨骼立在原地。
片刻后,连骨骼都消失不见,只有一片云霞随风飘荡。
“怎么……可能?”长春子一片茫然。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毒?
这还叫毒吗?
紫霞丹的效果,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山门处。
所有人都被那一幕深深震撼。
就算他们以最大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出世上居然有这样的毒药,能把一个人在清醒的情况下,化作一片云霞。
毁尸灭迹,不过如此。
“这,这……”韩嘉树惊恐出声,然而发出的是“咯咯咯”牙齿对撞的声音。
韩可萱皱起眉头。这位杨宗比她想象的更有实力。
“不是人,他不是人。”
求药的人全都一脸惊慌。
他们何时见过这等恐怖景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化作云霞。
什么化尸水,王水,都比不上那颗小小的丹药。
呕……
有人吐了,不是恶心,而是吓的。
薛初晴心中也是害怕,但仍然傲然道:“怎么样,谁敢说杨宗不行?”
没有人敢回答。
他们都沉浸在恐惧中。
……
“这个蠢货。”
长春谷一处高楼上,张至诚看着一切,低声骂道。
“明知他丹道实力很强,居然还敢跟他比试,不知长春子怎么活到这般年纪。”
他身边站着一位中年人,同样是一位宗师。
他气息悠长,双目有神,身体随着呼吸微微震动,如龙如蛇,乃是形意门宗师李剑华,擅使形意十二形里的龙蛇双形,乃是华国十八太保宗师之一,人送外号龙蛇太保。
是张至诚花费大人情大价钱请来,以防自己被长春子关门打狗堵在长春谷内。
“他蠢不是好事吗。”李剑华淡淡道。“只要是敌人,越蠢越好。”
张至诚微微点头:“让他先消耗那小子的实力,最好能两败俱伤。”
李剑华看着杨一飞:“这么年轻,实力这么强,可惜。”
张至诚道:“他是跟长春子一样的蠢货,没什么可惜。”
李剑华道:“他救过你。”
张至诚道:“交易罢了。”
李剑华便不再说话。
……
长春谷另一处高楼,同样有一位身材瘦小的老者站在窗户旁,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一切。
“长春子这个脸可丢大喽。”老者笑道。
他身后的弟子道:“师尊,那小子那么年轻,哪来这么强的实力?”
老者道:“这就是我答应长春子来的理由。”
他也是宗师。
别看瘦小,一身横练刀枪难入,曾经近距离被仇家雇佣的杀手用手枪打了十几枪,只伤到一层皮。人送外号横练太保,跟李剑华并列十八太保之一,西域铁甲门宗师,童泰。
长春子特地请来,确保杨一飞不能逃走,同时把张至诚一起留下的保证。
……
“你们不服?”杨一飞淡淡问道。
“当然。炼制毒丹和炼制解药难度不一样。要是给谷主足够的时间,绝不会出此纰漏。”大长老大声说道。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可不是,都说破坏容易建设难,放到丹药上也是同理。”
“说的没错。要是换过来,他估计还不如老神仙呢。”
“有本事就换过来比一次。”
众人纷纷叫嚷。
“怎么样,敢不敢?”五长老故意用激怒人的语气问道。
杨一飞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们有比长春香更好的毒药?”
长春谷众人哑然。长春谷的毒药,若论毒性,有比长春香更毒更强,但论诡异难解,非长春香不可。
但就这样的毒药,杨一飞都已经破解,他们还能拿出什么?
外人不知,看到长春谷突然哑火,都觉奇怪。
“谷主,跟他比,我们支持你。”有人大喊。
长春子恨不得一掌把那人拍死。
杨一飞叹气道:“长春谷,立派过千年,不想竟是沽名钓誉之辈,丹差,人更差,连一个敢迎战的都没有。”
长春谷众人愤怒,但无可奈何。
谷内谷外的求药者沉默,心中开始对来长春谷求药产生怀疑。
自己费尽心思,花费巨大代价,连尊严都豁出去,来到此地,但他们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吗?
长春子明显感觉到这种变化,不由色变,怒道:“你是故意的?”
杨一飞讥讽道:“看出来了?还不蠢。”
长春子喝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杨一飞淡淡道。
长春子悲愤:“只是为了你高兴,就要毁掉我长春谷千年声誉?好歹毒的心思。”
“那你们为了自己喜好,而置那么多人的生死于不顾,给他们不存在的希望,让他们在山下屈辱和病痛中而死,你们良心何在?”
杨一飞厉声道:“普通医生还要讲医德,你们如此,也配称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