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面对杨一飞“不知悔改”,老专家实在忍不住,他在国内警界追踪勘察方面可谓是泰斗一般,各个警校请他当讲师,现在警方很多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早就退休当顾问,如果不是魏家影响太大,省厅领导出面请求,他根本不会亲自过来。
结果自己还没说什么,一个黄口小儿连勘察都没做,就在那儿胡言乱语,实在让老专家气急。
他深知每一个决定,都对接下来的破案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深恨这些不懂装懂的人,比犯罪分子破坏性还大。
他压着性子问道:“你是哪个警校毕业?”
杨一飞摇头:“不是警员。”
老专家又问道:“那你师从哪位追踪高手?”
民间也有擅长追踪勘察的人,老专家曾跟多个人合作,对他们的技艺很是赞赏。
杨一飞又道:“没学过追踪勘察。”
噗嗤!
旁边不少人直接笑出来。
没上过警校,没学过追踪勘察,这人是哪来的脸在这儿指点江山?
尤其对着一位警界前辈,追踪勘察高手?
这人是来搞笑的吧?
陈东风脸色阵红阵白,心中哀叹,到底是年轻人啊,盲目冲动,不是所有事都能靠拳头解决。
他扯了扯杨一飞的袖子,低声道:“杨宗,我们走吧。”
“走?不救人了?”杨一飞诧异道。
陈东风傻眼,让我怎么说?
周围的人摇头,原来是个蠢货。
杨一飞又说到:“虽然我没学过你说的那些追踪勘察,但我知道一点,绑匪和那个孩子就在那儿,就足够了。”
老专家强忍怒气:“那请问你如何确定绑匪位置?”
杨一飞负手道:“说了你也不懂。”
“哼!”
老专家终于忍无可忍:“我丁明成18岁入警校,22岁入警界,专做追踪勘察,至今四十年有余,也有我破不了的案子,也有我不如的人,但你说我不懂,简直是笑话。”
“不错,丁教授编纂的追踪技巧一书可是被各国警校列为必读,居然有人说他不懂,也不知是谁不懂。”
“算了,这种人赶紧赶走,救人要紧。”
一个明显是刚毕业的女警不屑道:“这种人要是在学校,根本毕不了业。”
旁边同样年龄的男警员道:“毕业?他能考进去就不错了。”
众人都是摇头,陈东风哪里找来的极品。
于厅长盯着杨一飞,目光极为冰冷。
杨一飞叹了口气:“你们为什么不信呢?不管信不信,怎么也得派个人去看看吧?”
于厅长冷声道:“人命关天,岂能随意浪费警力。所有人听令,继续搜索,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出绑匪的踪迹。”
他实在不愿意纠缠下去了,觉得实在浪费口水。
“是。”所有人马上付诸行动。
魏玉涛皱紧眉头,对陈东风道:“老陈啊,以后跟人交往要擦亮眼睛啊。”
他对于杨一飞也从半信半疑到完全信任,现在回想起来,明显是装神弄鬼。
陈东风心中一口气堵着,怒道:“刚才你也看到了,你见过谁能在天上走?”
魏玉涛呵呵笑道:“圣象国还有人能攀绳上天呢。”
陈东风哑口无言。
杨一飞冷哼一声。
“还不走?”有人呵斥。
姐警察虎视眈眈,早就看这个家伙不顺眼。你一来就指出绑匪所在,岂不是说我们无能?
他们盯着杨一飞,摩拳擦掌,只要他敢有一点反抗的举动,就以袭击罪名将他逮捕,让他到局子里好好思考什么叫追踪勘察。
杨一飞点头:“确实该走,耽误我太多时间。”
陈东风哀叹,年轻人为什么不能踏踏实实的呢。看来得向老爷子建议,不能跟他太过密切,否则哪天被他连累了都不知道。
他们这种人,一旦惹事,都是大事。
“不过……”杨一飞又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答应的事,就得做到。”
他一步踏出,平地而起,第二步踏出,再上一层,背负双手,如登天梯,金色阳光洒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金甲。
威武!
霸气!
“好帅啊。”女警脱口而出。
“这,这……”严思凌豁然色变,终于吐出两个字:
“宗师!”
于厅长和丁明成大惊失色,这是人力所为?
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人怎么能在天上走?
杨一飞一步十余米,几步之后,便消失在远处。
于厅长骤然惊醒:“快,西南方四十五里瀑布,所有人靠拢包围,小心人质。”
得到命令,大部队同时行动,此时如果从天上向下看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正在成型,而包围圈中心,正是有着一个小型瀑布的山谷。
四十五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山林之中,难以行动,就算警员都久经训练,也跑的气喘吁吁,距离目的地有很大一段距离。
“快,快,不许停,围上去,决不能让绑匪逃走。”
于厅长不住呼喊,他也练过武,身体素质尚可,还不感觉疲累,身边的丁明成已经累的直不起腰。
“丁教授,要不您在后面等着……”于厅长劝道。
“不,我要亲眼看到。”丁明成倔强道。
“不用着急。”严思凌幽幽道,“如果绑匪真在那里,恐怕咱们刚一起步,杨宗就已经把他抓住了。”
她话音刚落,噗通,一个东西落在众人眼前,不住挣扎。
众人一看,赫然是他们追踪多日的绑匪。
另一个黑影飞来,严思凌下意识接住,是一个男孩。
“平儿!”魏玉涛喊道。
“人已救出,铁矿三日内交易,否则……”杨一飞的声音渐渐远去。
众人愣在原地。
兴师动众,数千警力追踪三天,人困马乏,不及人家手到擒来,所为何来?
于厅长突然一阵泄气,第一次对自己的工作有了怀疑。
“丁教授?丁教授?”旁边有人喊道。
于厅长回头一看,丁教授脸色灰暗,摇摇晃晃,倒在地上。
“原来我真不懂。”于厅长耳尖,听到丁教授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