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男配救赎指南》全本免费阅读
钻心的痛楚刺入皮肤,荆棘携带的毒素随之迅速蔓延至全身。
濒临晕厥之际,林水月朦胧地看见一只向他靠近的手掌,拉了她一把。
因外力介入,许是怕生出事端,顷刻间,所有荆棘尽数缩回阴暗角落里。
双腿长时间地被禁锢缠绕,又流了不少血,林水月早已虚脱,被温时雪这么轻轻一扯,只能借力靠在他怀里,红着脸微张着口轻轻喘息。
身上的血渍浸上他的白衣。
温时雪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怀侧之人。
“不怕死么?”
怕,当然怕,不然她一开始在门口为何要犹豫为何要给男女主报信。
她只是在赌,赌自己能够活下来。
然后,她赌赢了。
虽然代价有点大。
荆棘缠绕后留下的细小伤口几乎布满全身,毒素从伤口侵入,连骨头缝都巨疼无比。
薄背沁出冷汗,像是给伤口撒上一层盐,这剧烈的疼痛迫使林水月不自觉地抓紧了温时雪的衣裳,死死地攥在手心。
强撑的意识终是在渐渐消散。
温时雪垂眸看了眼被她拽住的衣衫,视线来到她即将阖上的双眼,或是想到什么,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试图唤她一声。
“林水月……”
别喊,她好累,想睡觉。wutu.org 螃蟹小说网
听到动静,林水月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侧脸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们实在是离得太近,一直附在林水月身上的虚假灵力竟开始缠上他的躯壳,由袖口来到指尖,在此地打转。
温时雪抬手好奇地看了片刻,几秒后才消失不见。
他复又低眉看她。
林水月脸上也有许多伤痕,此时不见最初的明媚灿阳,倒像只被挠花脸的野猫。
温时雪盯她片刻,鼻间再次嗅见那股香气。
很喜欢。
他将手臂紧了紧,想离她更近些,再近些……
此时,收到传信符的关映竹与乌星河二人匆匆赶来,入目便是温时雪正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林水月。
一如他们在妖窟洞找到林水月当日。
好像又不太一样。
那暧昧至极的气氛分明已容不得第三人插足。
昏睡期间,林水月做了个梦。
前期还挺正常,后面却梦见荆棘死而复生,像毒舌般死死地缠住她,叫她生死不能。
呼吸急促了不少,她猛地睁眼,从噩梦苏醒。
林水月眨眨眼掀开被子,发现身体轻巧不少,看样子毒素已被清除,只有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想必是关映竹帮忙的,因为她是几人之中医术之最。
林水月抬头看见温时雪站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框,午后的一缕金辉洒在他身上,白衣随风飘扬。
没想到闭眼睁眼见到的都是同一人。
林水月犹豫半分钟,还是喊了一句“温时雪”。
闻言,温时雪回头看她,清风拂过面颊,惹得耳边白发微微晃动。
“醒了吗?”
林水月点头“嗯”了一声,下床坐在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温时雪慢慢走近,耐心等她喝完,才问出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为何不喊我?”
明明只需唤他一句,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曾想他竟旧事重提,林水月仰头望她,捧着瓷杯的紧张地握了握。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的手?”
问是这么问,可实际上,不管温时雪有何理由,手,她都不能给。
温时雪不解地歪了下脑袋,“只是因为这样吗?”
他原以为林水月拒绝唤他除了舍不得手还有对他的厌恶,貌似只有这样才正常。
林水月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道:“温时雪,我不能把我的手给你。”
不是因为对方是谁,也不论对方是谁,跟性命有关的一切,她都不能随便给。
“你换个别的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想尽办法达成。”
林水月满脸真诚地看他。
只要是她能做到的……
这语气太过绝对,温时雪反而对此产生了兴趣。
唇畔扬起一个轻微弧度,温时雪欣然同意她的提议。
“好啊。”
林水月悬着的心轻轻放下,却仍是不放心地确认一遍。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的手了吗?”
“要的。”
温时雪两个字打破她的幻想,语气满是无奈:“可你不愿。”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像是知她心中所想,温时雪轻飘飘地回道:“等你死后我再拿走就是。”
他的语气就像是“过节了要不杀只鸡庆祝一下”这么简单。
简直不把人的生死当做一回事。
林水月:“……”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轻放瓷杯,余光瞥见桌上有个眼熟的瓷瓶。
是关映竹留给她的药膏。
林水月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口,用指尖沾了一点药膏,按住伤口,轻轻涂抹晕开,如此往复,直到将一只手上的伤口全部涂上膏药。
可这才一只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都有。
温时雪见她摆弄半天,觉得很是新奇,他唯一一次帮人疗伤是林水月的手指,可从未尝试过替人上药。
“可以让我试试吗?”
林水月动作顿住,不可置信地眨眼看他。
“你要为我上药?”
温时雪试探性地问:“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若是因为心疼而想帮她上药,林水月巴不得如此,可在她看来,温时雪会有此想法纯粹就是因为好奇。
见她不回应,温时雪想到她刚说过的话,故意重复一遍。
“方才不是说……只要是你能做到的都会为我做吗?”
……好家伙,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早知道就不瞎承诺了。
既如此,她今天就当回试验品,替她抹药总比要她手要她命强。
荆棘留下的伤口遍布全身,手和脚这些都是她能看得见的地方,至于有些位置也不好让他帮忙上药。
思量再三,林水月将身后长发捋至一旁,端正地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温时雪,略低着头,露出受伤的后颈部位,又利索地将瓷瓶塞到温时雪掌心。
“那就麻烦你了。”
温时雪握着瓷瓶没有说话,目光扫到她颈侧的伤口。
伤口有深有浅,除了长刺扎入皮肤留下的细小伤口,便是被缠绕过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