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想起来,昨天晚上左楼给她发过的定位,微微皱了皱眉。
如果她没猜错,大神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温家了吧,毕竟是有关慕荩妍的事情,是大神找了许多年的生母。
对此,罗夏也是相当同情和理解的,不过……
大神这么久都没有接电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毕竟温家内部的事情,罗夏是真的不了解,所以难免会有些发自内心的担忧。
不过,罗夏心底是清楚一点的。
如今大神不在,她既然已经挑起了整支队伍的重担,就一定要把这几场比赛打赢。
绝不能因为大神的缺失让比赛输掉,这样的话,大神肯定会自责的。
想着,罗夏的眼睛微微深邃了几分,嘴角开始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第一次打算认认真真打比赛了。
五打六又如何,一打七又怎样?
不过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队手不管多少人,不管有多强,也不过是一群战斗力惊人的烟灰,一吹即散。
因为她,叫解夏伊人。
比赛的舞台上方亮灯响起,金光闪闪,映照着比赛电脑前那个戴着蓝光耳机的少年。
少年唇角微勾,笑着。
……
而另一边的京城,温寻自打跟着王躇上了车,便发现这整个车都是经过了特殊控制的,有完全的信号隔离。
再加上温寻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这个时候,就算他是温大总裁,也抵抗不了手机没电被迫关机。
温寻的表情也是自上了车起便一直臭着,原因不在其他,只有一点——
这群人居然敢阴他。
温寻狠狠咬着后槽牙,却深知这车门也是经过改良后加密反锁的。
他自认这个世界上还没几个敢这么阴他的,但没想到今天,他的亲生父亲为了逼迫他回去,居然也用这种阴招。
随后在车上的几个小时里,王躇不少次带着笑脸跟温寻挑起话题,但温寻始终冷着眼,明明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少年,眼里却带着比任何人都强烈的危险气息。
直到这辆车直接开到了温家城堡级别的水榭,这辆车才停了下来。
温寻自知今天不跟这群人墨迹是不可能的了,便还没等王躇再说什么,直接下了车。
温家的别墅,他已经有许多年没回来过了。
但是刚进门,还是有一群整齐划一的女佣弯腰行礼。
“欢迎二少爷回来。”一群女佣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对着他喊着。
温寻此时满脸冰寒,连应都没应一声,把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直接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后面的王躇还在以一个很滑稽的姿势努力跟上前面的温寻,随即在后面喊了声:“二少爷,老爷在……”
王躇刚想跟上来说温凭的位置,却被前面的温寻直接冷声打断。
“二楼书房拐角第三个密室里,稍微有点眼力劲就别跟上来。”温寻的声音冷人入骨,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语气,直接把王躇整个人顷刻之间就唬在原地。
温寻看都没多看他一眼,随即直接顺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路线,从旋转楼梯上了楼。
这个通往密室的路线他极其熟悉,因为自十二岁之后,他只回过五次温家,其中有四次都是去二楼书房拐角第三个密室里找温凭。
温寻的身上自带着一股屏障,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强烈气息,足以把人吓到腿软。
而此时此刻也不例外,温寻进到书房的时候,门口的几个女仆还在战战兢兢地弯腰道着“二少爷好”,却是没人再敢抬头看他。
走到了第三个密室时,温寻在门口淡淡地冷笑了下,随即没再多管其他的,直接伸出手拉开了密室门。
随即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个背影。
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温凭今年也无非就四十五岁,也算是成熟男人的黄金年龄,长得也是相当英俊和年轻的。
相比之下,温寻很像温凭。
温凭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商业场上的精英青年,也曾是无数少女爱慕的对象,也是始终板个脸,不爱说话,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相当的高贵。
所有人都说温寻遗传了温凭的绝对基因,两个人始终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对比看来,温诠当年就算也有着相当好的美名,但始终有些柔柔弱弱,没有温凭的那种风范。
但也就是因为我想和温凭太像,在年少时就相当叛逆,经常怵逆于温凭,小小年纪就敢和自己的父亲全然对着干。
温寻虽然始终挂着温家少爷的名号,但是像戚野齐桉这种小时候跟他一块长大的其实都知道,温寻当年自己创业在商业场上闯出一片天的时候,完全是白手起家,受尽了艰苦磨砺。
但是也就以至于温凭在温寻小时候就对两个儿子有相当大的偏见,同样都是培养人才,当然要培养听话地那个。
温诠从小就遗传了慕荩妍的性格,温柔又不骄不躁,踏踏实实还很会包容理解别人。
所以很明显,温寻就是不听话的那个。
因此后来长大了之后,温寻和温凭之间的隔阂也就越来越大了。
不过豪门世家,父子之间有隔阂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不过温寻此时此刻打开门看到温凭的背影,还是下意识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有些略微不悦。
温凭听到开门声,自然是知道温寻回来了的,依旧在密室中的纸砚台上用毛笔题字,没转过来看温寻。
“肯回来了?”温凭的声音带着磁性,以及一股中年男人的沉稳气息,语气显得很平静。
温寻也没打算这么走进去跟他多说,就站在门口,把门关上了之后微微倚在了门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眯着眼,姿势很拽。
“一代商业巨鳄都不讲人性道德了,直接胁迫次子归门,您都做到这地步了。”说到这,温寻眯着眼微微笑了声,“我再不捧场,岂不是显得您老人家没什么劳动成果?”
温寻的语气冰冰凉凉,话语间的讽刺意味极度强烈。
但温凭听了却也不怒,依旧风声月色地用笔墨书写在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