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号。
入夜。
帝都南郊。
一片低矮的密林包裹之中。
南郊军事机场的保密级别,被提升到了最高。
这是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启用的级别。
机场周围三公里都是军事禁区,驻着帝都卫戍部队的一个甲级特战旅。
从下午三点开始,南郊机场就开始戒严。
一个小时提升一次戒严等级。
晚上六点正。
一辆长度三十米的墨绿色装甲轨道车,缓缓驶入机场。
极少有人知道,这一条地下高速轨道,直通内海。
并且在三公里的隧道之中,一共设置了五道厚度达到两米,高度三十米,长度五十米的特种合金闸门。
光是一扇门的重量,就达到了恐怖的两万吨。
这个甲级特战旅,护卫着的就是外界通往内海最重要的一条通道,也是级别最高的屏障。
整个机场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是空气之中,全是肃杀之气。
大批大批的特种战兵,把机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轨道车缓缓停下,上百位全副武装的内海禁卫,鱼贯而出,组成了一条通道。
五米一个,稳如铁塔。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周围负责外围警戒的特种战兵,一个个目光之中,全是羡慕。
“这就是驭龙者吗?排场好大。”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你知道个屁啊,驭龙者是内海卫,但是内海卫却不一定是驭龙者。”
“怎么分?”
“衣服,记住,穿制服的,不管多高档,都只是内海禁卫,或者是战卫,只有那些身穿便服,看起来不起眼的家伙,才是真正的驭龙者。”
“我这一辈子是别想了,能成为内海卫,做梦都会笑醒。”
“你?算了吧,每一年全军选拔,每个大区上百万人只有五个名额,最终入选的,一共也才十个,这些大爷,全特么是精锐当中的精锐。”
“别废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低声感慨中,所有人都对轨道车这边的战卫投来羡慕的目光。
当兵的最高荣耀,大概就是内海禁卫。
很快,轨道车上又下来一群人。
这一群壮汉全都是西装革履,手上却握着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
随着他们的站位,手上刷的一声,棍子全都变成了一把大黑伞。
两把大伞重叠,完全隔绝了一切可以偷窥的可能。
紧接着,撑伞的西装壮汉,开始移动。
他们顺着内海卫组成的通道,向着停靠在跑道上的两架军用运输机走去。
最让人震撼的是,撑伞的壮汉,他们移动的时候,步伐赫然分毫不差,全都踩在了一个频率上。
嗵,嗵,嗵,嗵!
几十个人,同时抬腿,同时落脚。
共振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极为震撼。
在周围上千道震撼的目光之中,两架运输机,很快直冲云霄,消失不见。
机场这边,所有人也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那辆装甲轨道车上,原路返回。
短短十多分钟,来去如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另外一趟特制的高铁车厢,通过秘密的转移,进入了帝都高铁在远郊的接驳站,悄悄加入了一辆帝都直达魔都的高速列车,悄然离开。
特制车厢内,苏牧和江望舒惬意的躺在奢华的座椅上,一脸的享受。
“老江,还是老家伙们会享受啊,这专列,可比飞机舒服多了。”
这个时候,江望舒总算恢复了他帝都第一公子该有的牌面,就那么一坐,就如同站在云端,漠视大地,眼神之中全是冷漠:
“你叫我什么?没点尊卑,别忘了你身份,你现在是我的跟班。”
苏牧嘿嘿一笑:
“好的,江少。”
江望舒没搭理他,只是看着窗外飞驰的夜景。
苏牧好想直接给这孙子一拳。
他郁闷的招呼静静站在车厢尽头的美女服务员给他倒了杯酒。
当他踏上这趟列车,就代表了一件事。
国运之战,开始。
两架运输机上,一架是胡建军和胡老爷子,一架是王长河带领的团队。
为什么不同时乘坐一架飞机过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是飞机。
但是对于身份真正达到了某种高度的世家来说,飞机,反倒是最危险的。
新闻上还少了吗?
某某富豪全家乘坐私人飞机坠机,一锅端,后继无人。
为什么朱家一个人就拥有一架超大型客机作为自己的专机?
为什么明明一家人出发去同一个地方,偏偏要分开坐飞机?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朱家出行的时候,每一架飞机,都只乘坐一个家族直系成员。
就算坠机了,或者被人暗算了,那么,也不至于全家死绝。
这,才是私人飞机的正确使用方法。
并非是花个几千万一个小目标,拥有了私人飞机,是一种多么牛逼的事情。
暴发户,炫耀的东西就只有一样。
金钱。
但是世家不是,世家炫耀的是底蕴,面子。
这个道理,也适用于国家元首。
阿美利卡的大酋长,每一次专机升空,必定是两架,一正一副,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哪一架飞机上。
江望舒现在很紧张。
这一次,他是作为胡老爷子的副手身份出现的。
苏云开和江老爷子不可能离开帝都,而胡老爷子出面,作用是定海神针,事实上,江望舒才是具体负责一切事务的那个人。
他不紧张才怪。
这种国战,如果在他手上发生任何一点意外,他别说其他,遗臭万年是注定了的。
“还有多久到啊?老胡和胡爷爷他们到哪里了?”
“是不是快到了?我怎么感觉时间过得有点慢啊。”
“苏牧,你在干什么?”
江望舒神经兮兮的说了几句话,原本以为苏牧在听,回头一看,苏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睡得正香。
江望舒这个气啊。
他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干啥?”
苏牧睁开眼,没好气的扬起眉毛:
“你继续装逼,我困了要睡觉。”
江望舒顿时没了脾气,一把把苏牧拽了起来,陪着笑脸说道:
“妹夫,我这不是紧张嘛,来,陪我说说话。”
苏牧打了个哈欠:
“谁是谁的跟班?”
江望舒嘿嘿笑道:
“我是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去吧,倒杯酒来。”
车厢一头站着的两个服务员一动不动,一直保持着最标准的姿态,只是相互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震骇。
苏牧的身份,她们是不知道的。
但是,她们知道江望舒的身份啊。
在帝都,还有哪个年轻人,敢这样和江公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