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风莫沉拥真仙境修为,携无尽尸族由域外战场杀入灵界。
若非灵界集百族准备已久,集百族之力引动太古大阵,加之天道之灵感觉到威胁而加持,恐怕此界早已灰飞烟灭!
那太古大阵有了天道之灵的加持对于邪祟的伤害颇为巨大,而风莫沉又刚刚掌控真仙境的力量,他也并不想正面吃大阵威能。
于是,风莫沉便远远动用神通术法攻杀。
加之以尸族之命不停冲击,污浊大阵,毕竟那大阵在岁月流逝下并非全盛,而且…其威能之来源,是阵内的修士。
就这样,不少无惑境的强者生生陨落于这种冲击之下。
就连无惑境巅峰,半只脚踏入第三步的族群巅峰强者万智之主也是因为肉身亏损而战死于阵中。
如今…哪怕有太古大阵和天道之灵,此处灵界,也撑不得太久了。
天空,甚至都出现了道道散发着邪气的裂痕,那日月星辰,在邪气的笼罩下更是许久不见。
唯有人族,或者其他族群留下的薪火种子,处于一个古怪的空间之中。
但这种空间…根本无法躲过真仙境强者的探查,若灵界破,他们也会被一个个的揪出来。
要么被残杀,同化为尸族。
要么,神形俱灭,就此,真正的陨落。
灵界之劫在于此!而风莫沉,也从曾经那个跟在邪尸大帝身后,卑微称是的存在,以身化劫。
“小子,你莫要冲动,人族构建的空间虽说挡不住真仙,但璧却可以。”
血涯一把按住牧然的肩膀。
“以你们的资质,本座保证不出百年,便能血洗此界尸族,你也算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牧然神色有些木讷。
他想从自己身上找出一些万智之主留下的痕迹,却一无所获。
那枚不起眼的石头子儿,救了他牧然的命。
如今,却也化为紫气。
“老师…心好狠啊…你是在逼学生战,还是在逼学生退。”
他呢喃,就在血涯面前,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将其中残酒一饮而尽。
那烈酒淌过脸庞,浸湿胸襟。
牧然一把将酒壶仍在地上摔碎,那银杏树…叶,也落尽了。
随着神光浮现,那一直存在于牧然体内的璧骤然浮现于他的手心,同时牧然直接召唤洪钟虚影护身。
此时的璧,半边雕琢祥和恢宏的宫殿,宫殿之上有一抹炙热的艳阳。
半边是霸道无双的魔影,那明明只是简单勾勒,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阴冷。
而且吞噬过五行之极致后,那洪钟虚影几乎是实质状态,这种防御放在第二步,已经无敌!
“小子,你干什么?!”
血涯登时怒吼,滔天威能轰然爆发!但不等他伸手逮住牧然,牧然便对着血涯举起璧。
“以吾牧然,璧之主,之名。”
“禁,魔魂血涯,百年!”
“轰!”
登时,一股滔天伟力轰然降临!如今的血涯毕竟只是魔魂啊,而且璧还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修复,再加上牧然和血涯之间的羁绊。
血涯的魔魂直接在此被摄进璧,就连那怒吼骂娘之声也是消失不见。
而牧然直接攥着璧进入了芥子空间。
如今的芥子空间中,钟神秀已经突破了无惑境,姬量玄不在,乔林的境界也是差不多。
其他几人的修为也都在荒境上下。
牧然目光扫过这些陪他走过一路的人。
芥子空间是他的,之力,加上轮回规则的影响,足够短暂屏蔽他们所有的感知,其中,包括牧然到现在也看不透的钟神秀。
“二令。”
牧然依旧捏着璧。
“危难之时,收在此之人神魂,务必护其性命。”
说着,牧然也留下了姬量玄的气息。
姬量玄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但…应该是没有机会了吧。
做完这一切。
牧然指尖轻轻抚过璧,湿润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温润。
“前辈,风莫沉,因我而起,他是晚辈命中的宿敌吧。”
“我不是变数吗,我不是天命之子吗,我不是身怀恐怖的气运吗。”
“天命之子…会死吗。”
“这等恐怖的气运,会败吗?!”
“我知道,只有璧护得住我们,甚至晚辈也根本没有理由去战,这里,非我故土。”
“晚辈啊…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当,就当让晚辈任性一次,只此一次。”
牧然将神魂意志烙印在璧之上,他是璧之主,这样…即便自己回不来,器灵也会执行他的命令。
牧然将璧紧紧的攥着,又松开,他轻声:“只此一次,师尊。”
随后,牧然将璧塞进钟神秀的怀中,身形直接消失在芥子中,再出现时,不省人事的姬量玄也被牧然丢了进来。
这家伙在用自己的命施术,不巧的是良久的准备,无尽的苦心,直接就被牧然一巴掌拍没了。
同为圣体,耽误了修行,只有洪境的姬量玄,在现在的牧然眼中实在不够看。
但牧然却不知,空间中,血涯玩儿了命似的冲击着禁。
那一声师尊,不知为何,让他的心好疼,好疼。
魔…还是心魔,也有心吗。
……………
“这空间啊,还真出不去。”
核心主城一角。
半刻钟之前,牧然闯进了顾子鹤的府邸,二话不说上手就是锤!顾子鹤哪儿打得过他啊。
不得已,只能被他要挟着来到那处“漏洞”之处,条件就是牧然必须带上他。
牧然答应的可是老爽快了。
此时,牧然提着惨兮兮的顾子鹤,一脸黑线。
他指着一处狗洞:“这??”
“对!就是这个,从这个洞里就能爬出去。”
顾子鹤十分确定,他吞了几颗丹药,就算强势约等于无,不过他还是想保持最好的巅峰状态。
万智之主陨落的消息他也知道,他也…要报仇!
说着,顾子鹤撅起屁股就要往洞里钻。
却不想…直接就被牧然给拽了出来。
“顾兄,你是绝顶天骄,钻狗洞,有失身份。”
牧然笑着直接就给顾子鹤定在那儿。
“不像我,下界出身,习惯了。”
“牧然!你特么过河拆桥!!”
看牧然从狗洞中钻出去,而且还直接就给狗洞填上,顾子鹤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