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浅回到院子里,小狐狸和饕餮已经睡下了。
他在院子找了一口小点的水缸,在水缸里放满了水,将血莲花和血藕放了进去。
然后进入了银戒空间,洗了个澡,出来后,躺在床上。
想着那个雪人,血莲花和血藕,自己不过是随意玩个雪,堆个雪人,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意外地收获了可以让这个世界上的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玩雪,而是在搞什么实验。
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开始进入了梦乡。
自那以后,萧氏家族在晚上再也没有出过什么事。
一开始,众人还人心惶惶着,可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渐渐地,人们开始胆大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同样也没有什么事发生。
人们这才放下心来,都回归了正常生活,邪祟这件事也慢慢被淡忘了。
转眼间,三月春暖,草长莺飞,天地之间百虫复苏、万木返青。
那日,风和日丽。鸣浅在皇城之外的山林里静静地走着,背后背着一个竹筐,里面装满了各种鲜嫩的野菜。
鸣浅一边走一边挖刚长出来的新鲜野菜,心想,虽然是春天,可经过一个冬天,不少动物却因为冬眠,又缺乏食物,肉质也变得不太好了,不过能吃的野菜可不少,回去后刚好可以做山野火锅。
在回皇城的路上,他没有使用灵力,而是在慢慢地走着。当他路过皇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时,看到前面路边有几个村民在说着什么,一听才知道,村里有一户人家是一对年过四十的夫妻,两人虽然恩爱但一直没有孩子,可在去年七月份时有了身孕,今天是那妇人分娩的时候。
鸣浅听了,一愣,七月份??不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月份吗?
记得白橘说过,原主这一世的父母是老来得子,难道是原主要出生了?
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
经过一路打听,知道了原主出生的具体位置。
来到那里之后,看到前面一户农家小院,外面围了不少人,再看院子,一位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那男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屋里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围观的人也是议论纷纷,鸣浅听到有人说:“这两口子不容易啊,到了这年纪才有了身子,也不知生的是男是女?”
旁边的一位中年妇人说:“都这把年纪了也能怀上孩子,真是稀罕,这俩人八成是烧了什么高香,改明我嘚问问是怎么办到的?看看我能不能也能怀上。”
另一个中年妇人说道:“得了吧,你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
众人的议论声滔滔不绝。
突然,产房的门被打开,一位负责帮忙接生的老婆婆表情慌张地对外面的人喊道:“不好啦,遇到难产了,快去多叫几个人来帮忙啊。”
鸣浅一惊,难产??这可不是小事。
已经有人飞快地跑去,喊来了几个接生婆来帮忙。
可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生不下来,只听屋里的叫声不断,可以听出产妇到底有多痛苦。门口的那位中年男子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帮忙。
这时,白橘告诉他原主萧倾墨的确投胎到了这户人家,也是在今日出生。
萧倾墨虽然要出生了,但却是难产,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时间长了,还没生下来,原主就在母体内窒息而死了,又或者母体血崩甚至一尸两命。
想到这儿,鸣浅忙朝农家院走去。
有村民看到一个带着帷帽的蓝衣男子向朝农家院走去,忙上前拦住,说:“喂喂,这户人家生孩子呢,你一个大男人过去干啥啊?”
男人!!鸣浅满头黑线,虽然早已适应了这具身体,但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那村民的声音引来了其他村民的围观。
“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我们村的。”
“是从皇城出来的吧?来俺们村干嘛呀?”
听着周围村民的议论,鸣浅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淡定了下来,偷偷清清嗓子说:“在下只是名大夫,此番出城采药,碰巧路过这里,听到有人说有孕妇分娩难产,所以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原来是个大夫!”
那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中年庄稼汉听了,急忙上前,道:“大夫?你是大夫,太好了。大夫,我老婆现在产子遇到难产,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呀,我们两口子无儿无女,这快半百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竟然是难产,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鸣浅说:“先让我进去看看吧。”
庄稼汉说:“好好。”
然后,一位村妇领着鸣浅走进产房。
产房的布置十分简陋,炕上躺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那女人在炕上痛得大汗淋漓,面容扭曲,叫声惨烈,旁边的几个接生婆也是又急又累满头大汗。
鸣浅看出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催产药,让产妇尽快孩子生下来,不然拖得久了大人和孩子都会承受不住。就算孩子能生下来,也可能已经被闷死了,就连大人也会有造成大出血。可是什么药才有催产的作用呢?
小袋在空间里,将一朵雪白晶莹,像莲花般的花,移入鸣浅背上的竹筐里,花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融化的积雪。
暗中对鸣浅传话:“主人,可以用冬莲花,冬莲花的根部有催产的作用,效果很好,不仅可以帮助产妇生产,还可以保护胎儿不受任何伤害,冬莲花已经放入竹筐里了。”
鸣浅听后,放下竹筐开始翻找,果然找到了一株酷似莲花的冬莲花,这冬莲花和雪莲很像,都喜欢生长在极度寒冷的地方。但冬莲花喜阴,一般都长在山背之处,比较阴暗陡峭的地方。
忙将冬莲花的根部折下,递给一名离他最近的接生婆,说:“快,把这个切开,煮了,给她喝下去。”
那名接生婆一愣,急忙去烧水煮药。
片刻后,端了过来。
鸣浅说:“给她服下,根也让她一起嚼下去。”
服下汤药后不足片刻,产妇开始大声呻吟了起来。
一位较年长的接生婆忙上来查看,惊喜地叫道:“动了,孩子动了。”
其他的人赶紧上前帮忙。过了许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屋里传出。
一名接生婆忙打开门,“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庄稼汉听了,老泪纵横,高喊道:“儿子!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喊完,冲进房间,妇人刚生产完还在昏睡,他先看完妻子后,再去看儿子,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庄稼汉笑得合不拢嘴,对儿子亲了又亲。
这才想到刚才帮助的那名大夫,可看了一圈,发现人却不见了。
原来鸣浅在孩子出生后,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果真是原主,而且原主身体良好,很健康。
这才放心了,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原主身上,悄悄地走了。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鸣浅进城后,闲散走着,有些店铺里卖着一些点心和食物。
鸣浅看了看那些食物,就买了一些。
院子里,小狐狸正无聊地玩着藤球,抬头看看天空都快黑了,怎么还不回来?以前这个时间,他早就回来了。
小院的门被推开了,小狐狸回头一看。
鸣浅走进院子,一团毛绒绒的东西跑了过来,扑到他怀里。
低头一看,是小狐狸。
鸣浅笑着摸着小狐狸身上的皮毛,道:“怎么啦?是想我了?”
小狐狸点点头,把脑袋埋在鸣浅怀里拱了拱。
晚饭后,鸣浅吃的有点多,肚子发胀。想出院子走走。
走出院落,来到院落区外的那处花园里。晚间,一轮明月高照,鸣浅走进花园,看到不远处的几棵桃树开花了,三月初开的桃花可是最为鲜艳夺目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鸣浅边散步边看着周围景物,吹着三月的风,揉揉拂面,和煦爽心,却带有寒意,散开的长发在风中飘浮着。
不知不觉中,鸣浅已经走到花园的另一边,抬起头,看了看对面远处的几处豪华的院子,有几座房屋还亮着灯,在窗口的灯光中还能看到几个人影,听到一些聊天谈话的声音。
正当要回头返院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古筝声。
好奇心大起,顺着古筝的声音寻去,在离花园较近的一处院子找到了,那处院子虽然算不上华丽但较为清雅。
隔着墙壁窗,鸣浅看了过去,发现是十七八岁的绿色素衣少女正在弹琴,琴声虽然轻柔但可以听出里面带着一丝忧伤和无奈。
心想:这姑娘好雅兴,大晚上的弹琴,要是在电影里岂不成倩女幽魂里的女鬼了,这琴声里的忧伤和无奈是怎么回事?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看了看那姑娘的容貌,在这个世界也算的上是个美女。
查了一下资料,这姑娘原来是萧逸顼的庶妹,萧云珠。
噢,是萧逸顼的庶妹,这么说按辈分,原主还要叫这姑娘一声姑姑,一想到自己要叫一个小丫头姑姑,鸣浅心里有点尴尬。
躲在墙窗后,看到萧云珠脸上尽是无奈和哀伤。
看来是真的遇到难事了。
开口道:晚风庭院落花尘。淡云来往月疏疏。
玉娥啼泪素女愁,潇湘深夜叹琴伤。
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诗句一出。
萧云珠一惊,道:“谁?”
鸣浅本想显身,但又打消了念头,自己现在是男人,古时男女授受不亲,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就算有理也说不清。
“一介路人而已并不重要,方才路过时听到姑娘琴声中带有哀叹,想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萧云珠道:“我的烦心事过路之人怎么会理解呢?”
鸣浅:“在下虽然不解姑娘因何事而烦心,但姑娘可以告至在下,幸许可为姑娘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