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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坐。”陈迹云似乎有些憔悴,可比起上次见面‘精’神却好了很多,这真是一种自相矛盾的感觉。安然自觉的坐上陈总理指着的位置,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
“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次来看爷爷,这样可不对。”陈迹云合上手里的文件站了起来,信步走到安然面前端详一下:“不错,高了壮了,气‘色’也很好。”
“爷爷,我这不是忙嘛……”安然嘿嘿的笑,找着不来看陈迹云的理由。
“你是忙,可也没忙到几个小时都‘抽’不出来吧。别的不说,去年你可是来了两次北京,为什么不到爷爷这来坐坐?”
“嘿嘿。”安然干笑着无语,他是刻意不想和干爷爷打招呼的,就是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
陈迹云扶着一旁的沙发扶手坐下,嘴里依然在唠叨:“这大过年的,你看见爷爷也不先拜个年?”
“呃,我不是初一那天凌晨就给您拜过年了嘛。”安然低头翻了个白眼,这便宜干爷爷越来越无厘头了,和自己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些起来。不过这么闲扯几句,两人之间的谈话却是自如了不少,许久不见的生分顿时被冲淡许多。
陈迹云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了过来:“来,给你压岁。以后只要来北京,一定要来看爷爷,不然爷爷会生气的。”
“谢谢爷爷。”安然低头接过,这是长辈的压岁钱,没有客气的必要,要是客气的话就太陌生了,说不得还要惹得老人生气。
“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弄’出不少大事情,在莫斯科和某些人打过‘交’道了?”陈迹云也不转折,直接便进入了话题,爷孙两个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有话尽可以直接摊开来说。
安然摇摇头:“也不算很好,我从事的都是正常的商业活动,政治向来是不参与的,那东西太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惹事。”
“嗯,你明白就好。”陈迹云满意的点头,不过还有点放不下心:“爷爷也不是反对你从政,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虽说见识不凡,但是经验总欠缺一点,很容易被人利用。等过上几年成熟一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言语间却有些别的意味,似乎有几分教导之意在其中。
安然想了想答道:“爷爷,我不喜欢从政,也不是这份材料。”
陈迹云摇头:“你放心,爷爷不会勉强你,只是给你一点建议,你也别总是一谈到这件事就躲,实际上你已经牵涉进去不少了。有些同志告诉我,你和远东那边关系不错,据说那边已经快要建立半独立的共和国,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陈迹云说到这个,安然‘露’出几分苦‘色’,他这次来见陈总理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远东紧挨着东北,出了这么大的变化要说国内没有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旦有了想法必然要找到自己,这事答应不好拒绝也不好,必是左右为难。
“他们想要什么?”安然沉默一下直接问道。
陈总理呵呵笑道:“看你的小心思,是不是又觉得爷爷在给你找麻烦?”
“也不是,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不通过您,也肯定会找到我面前。”安然苦笑着答道,远东的事情上次虽说被他搪塞过去,但是安然也明白,那只是暂时的,而处于他的角度,也同样希望国家能对远东有一定的控制力,不过这个时间他希望尽量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罢了。
“他们也没说太多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够和远东方面达成更多的合作。为了这件事也和那边接触过几次,但是效果都不大理想。”陈迹云缓缓的说道,他对这件事不是太上心,毕竟不是他分内的工作,帮有关部‘门’的忙是一定的,可也不需要去过多的了解其间细节,最多是知道一下大致的情况,然后给有关部‘门’和安然牵牵线。
事实上有关部‘门’现在遇到的障碍,的确还真的和安然关系不小。远东原本穷困如洗,对这种经济合作求之不得,可被安然横‘插’一脚之后,远东矿业集团成立不到半年,已经基本解决了财政问题,是以这种有条件的合作变得可有可无起来。有关部‘门’和远东政fu洽谈的合作中,偏偏又附带了不少的条件,所以在不算紧迫的形势下,远东实际上的掌控者们当即否决了这些附加条件,双方的沟通很难继续。
“你如果有时间,就和他们谈谈,都是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如果他们的要求过分的话,也不需要太勉强。”陈迹云不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知道安然和有关部‘门’之间的关系相当僵。
“嗯,我可以听听他们的想法,不过事先声明,如果能帮的我肯定会帮,但要是影响太大,那就没办法了。”
“那行,我给你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怎么样?”
安然迟疑一下,摇摇头:“今天晚上吧,明天上午我有事。”
“有事?是不是去和董家的小丫头约会?”陈迹云满脸的窃笑,要是被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哪会相信这是一国的总理在办公室谈正事,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多么猥琐的老头想着怎样的坏事呢。
安然没有做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很想明天去看看董青,可又不希望自己去打扰‘女’孩平静的生活。这么久没有联系了,也许董青已经忘记了自己,谁知道呢?这个年纪正是最健忘的时期,无数的初恋诞生又覆灭,纯真的爱情发生和死亡都只是时间洗礼中最常见的。如果董青已经开始遗忘自己,便不该去再去破坏她的安宁,不是吗?
看见安然的无语,陈迹云倒是奇怪起来,京城的大佬们都知道安然和董青之间的事情,毕竟当初那事闹得太大,相瞒也是瞒不过人的。“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不是……”安然忍不住叹了口气,何止是吵架那么简单,根本就是自己对不起她。他还记得自己给董青那封信里的决绝口气,那道无情的选择题……
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让董青做选择?
安然忽然开始痛恨自己,恨自己的‘花’心和薄情寡义,董青为了自己不惜和父母努力抗争,而那时自己又做了什么?
“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没脸去见她。”安然轻轻的答道。
“你的年纪还小,做些错事也不算什么,好好的哄哄她就好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注意点影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董青是个很好的姑娘,对你又一心一意,你可不能辜负了他。”陈迹云劝解道,安然身边有‘女’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也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只要这事情董青现在不知道就好了。强势的男人身边有几个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这种年龄本身对‘诱’‘惑’的抵抗力就低,陈迹云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夫子,在官场上这类事情他见得不要太多,自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唉……”安然不知道自己除了叹气,还能说些什么。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小儿‘女’的感情陈迹云也不好多说,他是个过来人,很明白其中的情形外人不好参与。“我先让人给你安排一下吧,你晚上和有关部‘门’的同志见个面,明天就空出来和董青好好处一天,她对你可是没话说,没有什么说不开的。”
“嗯,董青的事再说吧。”安然的神情有些落寞,他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起来,如果有人直接给了自己那样一封信,相信自己就算再爱她,也会决然的和她分手的。感情本就是极度自‘私’的,自己无法容许的事情,怎么能去要求董青做到,这样的想法太无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