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后院,回到了欣然医馆。
我抬头望向刚才与李知非火热亲吻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的酒意瞬间清醒。我摇头苦笑,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不如顺应天意,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转过身来看着还在忙碌的小路,要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小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如果让他知道,我曾经受过的苦难,不知他是否承受得了,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吧。
“小路,辛苦你了。你的医术肉眼可见的增长啊,很有天赋啊。”临走前要好好夸夸他才行,以前对他太过严苛了。
“嘿嘿,现在我才明白,以前师父为什么对我那么严厉,明明是师父,非得让我叫她张姑娘,我后来才知道叫她姑娘也是一种尊称。你像书院什么的,都叫先生。所谓严师出高徒,说的就是我师父。我也不太会说话,你别笑话我就行。”小路尴尬的朝我一笑。
“你师父对你的期望一定很高,希望你不要辜负她。”我笑着摸了摸小路的头,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满怀热情,对医术有着无尽的追求。
“张姑娘,您怎么了?突然笑得这么开心。”小路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往事。小路我要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拍了拍小路的肩膀,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们还会再见吗?”
“一定会的。”
在离开欣然医馆的那一刻,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感慨。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这里曾经是我温暖的家。
下一站,去欣欣医馆吧,不知道那位老先生怎么样了。
就这样,我开启了游戏人间的生活。
有钱的时候,住个小店,吃顿好吃的,犒劳自己。没钱的时候,为大户人家看个病,收点小钱,幸福的生活又重新开启。一路上游山玩水,赏心悦目,开心的不得了。
此时的我正在一家酒楼的二楼,喝着茶,吃着点心。这个位置可以很好的看清楚街道上的每一个人的表情。
李知非忙完皇上吩咐的事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他找到,不知道这种惬意的生活还能过多久,能过一天赚一天。
“小二,来壶好酒,再来盘花生米。”想到这,我变得更恣意洒脱起来。
“一个人喝酒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
“李知仁?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自有办法。”
“让我猜一猜,你不会干的就是搜集消息的活吧。”我喝了一杯酒有意无意的说道。“坐吧,请你喝酒。小二,再来两壶好酒。”
“你知道?你怎么发现的?”
“这不难猜吧。”
“也是,你这么聪明,这点伎俩,又怎么能瞒得住你呢。”
“别再告诉你哥我在哪儿,否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行。”李知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笑了笑,再次提起酒壶,给李知仁的杯子里斟满了酒。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将我们的故事也拉得很长很长。
“李知仁,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酒吗?”我放下酒壶,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酒能让我忘记烦恼,能让我暂时逃离这个复杂的世界。而且,每次喝酒的时候,我都会想象自己是一个大侠,行走江湖,惩恶扬善。”我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知仁也笑了,他拿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够忘记烦恼,行走江湖。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像你一样洒脱。”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
“你自然跟我是不一样的,你跟你哥都生在皇家,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这我都明白。”我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你起码还有个哥哥陪伴着你,而我自小就很孤独,凡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也是我喜欢喝酒的另一个原因。”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天空,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星辰。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烦恼似乎也随着这口气被吸走了一些。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很羡慕你。”李知仁突然说道。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认真的表情,让我有些意外。
“羡慕我?羡慕我什么?”我问道。
“羡慕你可以自由地行走江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我,却永远都只能被困在这个皇宫里,为了权力、为了地位而争斗。”李知仁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也正因为害怕这些,所以我选择了这条路。不光是为了我哥,也是为了我自己。”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哥你在这。但你也别小瞧了他,我虽然负责打探消息,但他手底下比我厉害的人也大有人在,到时候如果他找到了你,你可不能……”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空酒杯。
“放心,如果他找到我,我就告诉他,是你出卖了我。”我笑着打趣道,为他斟满酒,心中却不禁有些感动。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实属不易。
李知仁也笑了,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我倒满了酒。“来,为我们的友情干杯。”他举起酒杯说道。
我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仿佛在诉说着我们之间的故事。
夜幕降临,酒楼里的灯光渐渐变得昏黄。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有偶尔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该走了,你多保重!”李知仁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我知道,这个朋友,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他转身走向门口,我突然叫住他。“李知仁!”
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再干一杯,为了我们的友情,为了我们的未来。”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走过来,举起酒杯与我轻轻一碰。“为了我们的友情,为了我们的未来。”他说道,然后一饮而尽。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我们去珍惜的。而友情,就是其中之一。
待李知仁走后,我埋头苦笑,我居然跟李知非的弟弟李知仁成了朋友,他居然是最了解我的人,我轻轻举起一杯酒,对着最亮的那颗星星大喊,“李知非,你个混蛋,你弟弟都能如此,你为什么不能!”
我将那杯酒缓缓倒入嘴中后,突然感觉我有点醉了,随后瘫坐在椅子上,开始苦笑,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与李知非的过去,那些快乐的时光、痛苦的挣扎、无奈的抉择……一切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我闭上眼睛,让泪水肆意流淌,心中的痛苦仿佛也随着泪水一同流出体外。
突然,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吹散了我心中的阴霾。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摇曳着枝叶,仿佛在对我诉说着什么。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似乎舒畅了一些。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我紧了紧衣领,感觉身体有些凉意。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酒杯,苦笑一声,又抬头望向天空。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句诗好像在哪听过,在哪听到的来着,哎呀,不管了,符合我当下的心境就好。
我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小二,给我开间上好的厢房,把这个菜再给我送到房间去,然后再来两壶好酒。”
酒楼的小二满脸堆笑地走过来,一边应承着我的要求,一边暗自打量着我。我抛给他一锭银子,他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厢房和酒菜。”他麻利地收起银子,转身跑去柜台安排。
我环顾四周,酒楼里的客人大多已经酒足饭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显得有些突兀。但我也无所谓,这样的孤独和寂寞,我已经习惯了。
不一会儿,小二便带着一个仆从回来了,他们手里提着两壶好酒和一碟热气腾腾的菜肴。我跟着他们上了楼,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厢房前。小二推开门,我走进房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迎面扑来,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小二笑盈盈的关上门离开。
我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随即念起了李白的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脸上,当阳光经过我的眼睛时,我被这强光给刺激醒了。
我昨晚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头痛。我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光影也随之晃动,仿佛在跳动着欢快的舞蹈。
我慢慢坐起身来,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已经被酒水打湿了。我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清新的空气让我头脑清醒了一些。我转身走向盥洗盆,收拾了一番,出门而去。
吃过早饭后,我来到了欣欣医馆门口,医馆的门还没有打开,想必老先生还没有起床吧,我转身向老先生的医馆走去,也没有开门,我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负责抓药的小厮。
我微微一笑,拱手道:“小哥,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老先生。”
小厮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可是,老先生他……”
“怎么了?老先生不方便吗?”我问道。
小厮叹了口气,说:“老先生他生病了,好几天了,让他去找别的医师看一看,他也不去,总说没事没事,自己就是医师,心中有数,可总也不见好。您要是看病,还是去别处吧。”
我闻言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老先生一直是这城里最受人尊敬的医师,他的医术高明,深受百姓爱戴。如今他生病了,却不愿找其他医师诊治,这让我感到十分不解。
我思索片刻,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递给小厮,微笑着说:“小哥,麻烦你再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找老先生,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小哥喝杯茶。”
小厮看着手中的碎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过银子,转身向屋内走去。我站在门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希望,或许我能为老先生带来一线生机。
“老先生请您进去。”
“多谢。”
小斯在前边带路,进入医馆后,医馆内还是老样子。
我跟随小厮穿过医馆的廊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宁。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医馆内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各种药材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每一味药都有其固定的位置。
来到老先生的诊室前,小厮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示意我进去。我走进诊室,只见老先生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神情专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适。
我走到老先生面前,拱手行礼:“老先生,多日不见,您可好?”
“这位姑娘……咳咳……这位姑娘,不知你找老夫有何事?”
看他咳的样子应该是有一阵了。
“老先生,听小斯说您病了,我特地来给您看一看。”
“不用,老夫没事,就是年纪大了,难免会出现一些毛病。”
我一看他拒绝诊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针,给老先生看,
“老先生,您可还记得这个?”
老先生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我手中的银针时,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颤抖着接过我递过去的银针,仔细地端详着。
“这……这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咳……你是……你怎么?”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死了又重生了吧。
“老先生,我在战场上不小心受了伤,所以伤好之后,容貌也变了,就连声音也变了。”
“哦,原来如此。战场上刀剑无眼,受点伤很正常,你没事就好。既然你来了,老夫最信任你了,就由你为我诊治吧。”
老先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和信任。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腕,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微微一笑,安抚他的情绪,然后轻声问道:“老先生,您能告诉我您最近的症状吗?比如有没有头痛、乏力、咳嗽等症状?”
老先生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描述他的症状。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生命的渴望和对健康的向往。
我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我轻轻地为他把脉,感受着他体内微弱而紊乱的脉象,脉弦细而滑,这是典型的痰饮症状。
我微皱眉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放开老先生的手腕,站起身,走到药柜前,开始挑选药材。老先生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信任。
我精心挑选了几味药材,走到老先生面前,微笑着说:“老先生,您的病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我会为您开几副药方,您按时服药,相信不久就能康复了。”
说着,我取出纸笔,迅速写下了药方,然后递给老先生。老先生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女子慌张地冲进诊室,气喘吁吁地说:“老先生,不好了,我娘突然病重了,请您快去看看!”
“老先生,您放心,交给我。”
老先生放心的点点头,“去吧。”
“姑娘,请带路。”
“老先生,这……”
看来这姑娘是不信任我。
“姑娘放心,她也是医师,医术甚至比我还厉害,请尽管放心就好。”
那位姑娘像是吃了定心丸,点点头,“请医师跟我来。”
我紧随其后,来到了一处农家。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农家简朴的屋檐上,投射下斑驳的光影。我跟随那位姑娘穿过院子,来到一间简陋的茅屋前。姑娘推开门,一股沉闷的空气和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我走进屋内,只见一位中年妇女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显然病情不轻。床边围站着几个面露担忧的家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待。
我走到床边,轻声询问病人的症状,同时仔细观察她的舌苔和脉象。面色苍白、四肢厥冷、出冷汗,脉搏细弱、脉象散乱,不省人事,无疑是厥脱没错了。
我快速拿出银针,先为其疏通血脉,保证她的生命可以正常运转。
随后的每一针都精准落下,都伴随着微弱的嗡嗡声,银针在光线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随着我的手法,一道道微弱的气流在病人的体内缓缓流动,如同初春的溪水,温暖而充满生机。她的脸色开始逐渐回暖,四肢的厥冷也在慢慢消退。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然后静静地观察着。病人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冷汗也慢慢退去,那散乱的脉象也在逐渐变得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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