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休运转真气,冰霜蓝鳄的内丹缓缓漂浮起来,停留在他的面前。
房间之中,温度开始慢慢下降。
一缕缕淡蓝色的气血之力,从冰霜蓝鳄的内丹里面,逸散出来,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进入李休的身体之中。
这些气血之力,在经脉之中缓慢游走。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所携带的寒气还很重。
但没过多久,就被经脉之中的纯阳之力化解,逐渐变得温和起来。
它们在经脉之中不断穿行,先是路经奇经八脉,紧接着是正经十二脉,最终才来到气海,化为一滴滴真气液体。
整个过程,非常缓慢。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流逝。
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
李休炼化了整整一天一夜,方才将冰霜蓝鳄的内丹之力全部吸收。
他身上的真气液体,再次增加了三十滴。
气海之中,现在一共有一百五十滴真气液。
两天之内,真气液直接增加了五十滴。
这让李休更加体会到,天材地宝对于武者的重要性。
要是一直待在洛邺城里,只靠缝尸增长修为,是会白白错过很多机会的!
很快,到了第二天晚上。
李休特意打扮了一番,前往迎春阁。
韩怜儿是死在迎春阁里面的。
她的死,老鸨翠娘负有很大的责任。
因为倘若不是她将韩怜儿买回去,韩怜儿便不会死。
正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迎春阁的老鸨,才是害死韩怜儿的罪魁祸首。
李休现在,还找不到机会,去杀陈中云。
但这老鸨,杀起来却没有那么麻烦。
因为他身边的保镖,只有那个冲脉境的大汉。
以李休目前的修为,对付他非常轻松。
他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看到他杀人,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明月高悬,华灯初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李休身着一袭锦衣,姣好的面容,欣长的身材,再加上玄武境高手出尘的气质,翩翩然一个浊世佳公子。
所过之处,频频引得路人侧目。
不少美妇人暗送秋波,对着他挤眉弄眼。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李休脑海里想的,都是杀人的事情。
至于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不多时,李休来到迎春阁。
老鸨没有认出他,见他气质出尘,一个就不是普通人,连忙笑着迎上来,道:
“这位公子瞧着眼生得很,是第一次来吧,快快请进!”
说着,老鸨十分热情地挽着李休的手,往里面走去。
一边走着,她还一边假装不经意间地用自己饱满挺拔的侧峰,去摩擦李休的手臂。
李休没有想到,这才几日不见,老鸨竟然就把他给忘记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之前的他,身着衙役的皂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名小卒。
要不是看在赵小江的面子上,她还不会亲自招待他。
现在,他精心打扮过,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也难怪她会认不出来。
他没认出来,更加方便李休下手。
于是,李休便装作风月场所的常客,伸手揽住她的腰,笑着开口说道:
“我可不是第一次来,鸨母姐姐,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我了。”
“但我对您,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啊!”
说着,李休将手往下摸去,在老鸨的屁——股上面,用力揉——捏一下,接着开口说道:
“怎么样,鸨母姐姐,有没有兴趣重操旧业,与我共度一夜春宵,无论要多少银子,随便您开口!”
李休长得很好看,看起来也很有钱。
因此,虽然被他吃了豆腐,但老鸨并没有生气,反而被他逗得非常开心,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道:
“这位公子真爱说笑,妾身已经老了,哪有跟姑娘们争芳斗艳的道理?”
“服侍公子的机会,还是留给年轻的姑娘们吧!”
“但我话可说在前头,公子来者是客,可不能把我这里的姑娘们给拐走了。”
“那我做的,可就是赔本生意了!”
“鸨母姐姐怎么会把我当成是那种吃软饭的白脸书生呢?”
闻言,李休不禁笑着摇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鸨母胸前露出来的那道鸿沟里面,道:
“您就放心吧,规矩我都懂,只要这里的姑娘们活够好,银子什么的,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但我对您,更感兴趣,您要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一定要告诉我,我最喜欢像您这样风骚的姐姐了!!!”
见李休出手如此大方,一看就是个人傻钱多的主,鸨母不由笑得合不拢嘴,道:
“哎呀~~公子,您真是太讨厌了,哪有您这样夸人的?”
“姐姐我人老珠黄,那里配得上您这样的如意郎君,还是让姑娘们来陪你吧!”
“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
看着她这副见钱眼开的嘴脸,李休心里,很是厌恶,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非常开心的样子,道:
“中意的姑娘倒是有,可惜呀,郎有情,妾无意,姐姐看着安排吧!”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楼上的包厢。
落座之后,老鸨叫来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供李休挑选。
李休穿越过来之后,认识的女人不算很多,但每一个,都是人间绝色。
比如陈若云,还有孙雅乐……
他们两个,不仅长得漂亮,还胸怀天下。
一个立志推翻大齐的统治,一个梦想着让所有穷人都有钱治病!
在她们面前,这些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全都黯然失色。
李休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觉得很惊艳,但现在,却是愈发觉得,这些女人,俗不可耐。
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很难受的感觉。
像是同情,又像是觉得悲哀。
有人下海,是迫于无奈,或是被逼良为娼。
而有些女人,则纯粹是因为好吃懒做。
后者无话可说,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而前者,就像韩怜儿一样,让他感到十分怜惜。
李休的心情,有些复杂。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逢场作戏,这似乎是每一个成年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李休最终挑了三个,一个陪酒,两个表演乐器。
这并不是他贪图享受,而是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出手阔绰,不会让老鸨怀疑。
陪酒的姑娘,叫红昭,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
她身上,只披着一袭红色的纱裙,里面只有一件肚兜打底。
肚兜是粉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完全遮不住,底下的波涛汹涌。
她的后背,在红纱裙底下,若隐若现。
皮肤粉——嫩,手感光滑柔软。
或许是因为银子给的到位,也或许因为李休长得好看,又或者是她的敬业精神在驱使着她,在陪酒的整个过程之中,红昭非常主动和卖力。
自己虽然有椅子,却非要骑在李休的大腿上面。
桌子上面明明有杯子,但她却非要把酒倒在自己的嘴里,再嘴对嘴喂给李休。
而她的双手,也不老实,一直在李休身上乱摸。
各种招式和花样,层出不穷,搞得李休非常被动。
但为了让她们放松警惕,找机会杀掉老鸨,李休只能痛并快乐地接受着这一切。
时间缓慢流逝,夜渐渐深了。
李休将红昭灌倒之后,给了一点赏钱,让那两名演奏的姑娘离开。
随后,他将红昭抱到床上,脱掉了她身上的所有衣服,又接着将她的头发搞乱。
红昭的身材很好,但李休没有心情观赏。
因为他这次过来,是来杀人的。
他脱掉红昭的衣服,弄乱她的头发,甚至还在她的胸口和后面弄了一下抓痕,只是为了伪造与她做过的现场而已。
做完这些,他方才打开窗户,看了一眼。
窗户对着内院,院子里没有人。
李休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下。
落地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一步步向老鸨的住所靠近。
那名冲脉境的大汉,正在内院巡视。
李休见周围没有其他护卫,便假装喝醉酒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看到李休,那名大汉不由皱起眉头,冲着他大声喝道:
“什么人,竟敢擅闯迎春阁内院,是不是想找……”
那名大汉,本来是想说,李休这是在找死。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便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巴便被李休从身后用力捂住,而他的胸膛,却是破开一个口子。
里面的血肉,连同心脏,全都被李休一拳震碎!
李休的右手,随后从他身体里面伸出来,没有沾染一丝鲜血。
那名大汉到死,都没有看清李休的脸,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杀死的!
李休将他的尸体,拖到角落藏好,随后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老鸨住的那个院子里面。
屋子里,灯还亮着。
老鸨正斜躺在床上,床前放着一掌煤油灯,手上拿着一杆大烟枪,正在那里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看到李休走进来,她略微有些诧异,将烟枪放了下来,笑着开口说道:
“哟~~这不是李大公子吗?”
“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可是走错路了?”
“您等等,我现在就去找人送你回去!”
说着,老鸨就要向屋外走去,但李休却是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她。
只见他用手撩起她的下巴,面露戏谑之色,道:
“鸨母姐姐不必喊人了,我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李休深夜擅闯闺房,又对她动手动脚,举动颇为冒犯。
若是换成其他人,老鸨此刻早就翻脸了。
但李休的样貌,非常出众,而且他身上很有钱,再加上她刚刚磕了药,丧失了部分理智。
因此,看到李休这么做,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眼神妩媚深情地看着他,道:
“李公子,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说着,她突然抓住李休的手,将他扑倒在旁边的桌子上面。
而后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面,一边伸手在他的嘴唇轻轻画着圆圈,一边声音魅惑地开口说道:
“你要是再这样说,姐姐我可就要当真了!”
李休的确是为了她来的,但并不是馋她的身体,而是专程来杀她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休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
“本公子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上次匆匆一别,我便一直对姐姐你念念不忘!”
说着,李休搂住老鸨的腰,将她反压在桌子上面,接着开口说道:
“姐姐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上次来的时候,我是和赵哥一起来的。”
“当时,你还答应过,要把怜儿那孩子,还给我!”
“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为何还要让她继续干活,最终导致了那样的惨剧发生!”
“你说,我能不想你吗?”
老鸨原本以为,李休真的是看上她了,心里边还很高兴。
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别人热情追求的感觉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心动的时候,李休竟然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直接让她感到一阵心塞。
她终于想了起来,不久之前,确实发生过那样一件晦气的事情。
但那衙役,与李休,完全判若两人。
而韩怜儿的死,也与她没有关系。
李休就算是想要报仇,也找错了对象。
想到这里,她当即面露愤怒之色,想要将李休推开,但李休却是将她死死按在桌子上面。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出来。
看着李休逐渐变得冰冷的眼神,以及从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杀意,老鸨脸上,登时露出惶恐之色,连忙开口求饶道:
“李公子,有话好好说,你千万不要激动!”
“我知道,那孩子死了,你很伤心,我也很难过。”
“但那孩子,是自己投井自杀的,而强迫她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一个喝醉酒的嫖——客。”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我,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真的冤枉我了!”
“要不然这样,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作为对你的赔偿,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