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仓宸没说话，直接将人忽视得彻底。
风怀城却根本没耐心跟他耗，眼底隐隐带着压抑的怒火，「到底是不是！」
凌仓宸依旧没回答，就好像完全没感觉到他的怒火一样。
倒是一旁的顾辞远十分「好心」的回答了他的疑问：「当然是了！岳离的战神宸王，就是夜隐门的夜尊。」
她忽然顿了顿，又特意补充道：「你此生最大的两个敌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呢！」
最后那句话，顾辞远还刻意将字咬得重了些，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风怀城果然黑了脸，从几人进来的那一刻，他还是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辞远并不意外他现在的反应，或者说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上辈子她间接死在风怀城手里，阿宸被万箭穿心也是这个人的手笔，她当然见不得他好的样子。
「好……好得很！」风怀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本宫倒是没想到，宸王竟然会藏得这么深！」
凌仓宸施捨的目光看着他，「那是因为你蠢。」
风怀城：「……」
这个毒舌的男人真是他认识的那个凌仓宸？
顾辞远也很意外凌仓宸竟然还有这么能怼的一面，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他好几眼。
凌仓宸感受到她的目光，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脸转过来，任由她打量。
「噗嗤！」
顾辞远忍不住直接笑了起来，在现在这个氛围中显得尤为突出。
风怀城原本就黑沉的表情看上去更加难看了。
凌仓宸果然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前后娶了两个妻子，都让他十分不爽。
似乎感受到他恨不得为冲上来撕了自己的目光，顾辞远砖头看着他，轻轻挑眉，「有件事本王妃忽然很想让风公子知道，毕竟隐瞒了这么久，本王妃看着都觉得风公子可怜。」
风怀城心里「咯噔」一下，没有说话，但直觉她一会儿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顾辞远的话就像是直接在他脸上扇巴掌一样，「山外山的二娘，其实是我的人。」
「唔……准确的来说，我就是从前的顾挽倾，二娘就是我的傀儡人，只是后来发生了重河的事儿，就培养了如今这个二娘。」
风怀城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邪魅的脸上满是震惊，「不可能！你怎么会是顾挽倾！你来历不明，但第一次出现是在花含，真正的顾挽倾是她！」
风怀城愤怒的指着角落里的顾挽倾，手背上青筋暴起。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没底，甚至说到后面，隐约间已经猜到答案了，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
缩在一旁被点名的顾挽倾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特别是看到风怀城狠辣得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目光，更是话都不敢说了。
她之所以不敢将这件事儿告诉风怀城，就是知道他帮助自己的前提，是因为从前占用了自己身体的那个女人。
她想过将实情告诉风怀城，但那也是在一切事情都已经稳定，自己重新当上宸王妃，或者是嫁给风怀城之后的事儿了。
她就算再蠢，也能看出如今这样的情况对她很是不利，这个时候曝出真相对她更不利。
顾辞远笑意浓浓的看着这两人的表情，还十分「贴心」的拉着凌仓宸让开了一点位置，让顾挽倾彻底暴露在风怀城眼中。
「真相本王妃已经说了，信不信就是风公子自己说了算。」顾辞远笑道，「所以今日风公子在山外山布下的一切，本王妃一清二楚。」
风怀城冷着脸，即便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始终不能再维持以往邪魅从容的笑了。
「看来宸王妃这是对自己的部署很有信心了？」
顾辞远挑挑眉，倒是没想到他接受的速度这么快，「风公子过奖了，本王妃只是对自家夫君有信心而已。」
所有布局都是凌仓宸在做，她只是让手下的人配合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莫名被塞了口狗粮的风怀城眼皮一抽，压下心头的怒火，「既然宸王就是夜尊，想必也知道本宫向来只信自己。」
就算当时他因为顾挽倾的话怀疑过二娘，之后又被打消了疑虑，但他心里却始终警惕，没有完全信任。
今日的布局虽然是设在山外山，但他的部署和计划不止一个，就连彭泰都不知道他完整的计划。
这是他一向的性格，凌仓宸应该清楚。
听了他的话，顾辞远点了点头，「对于风公子的性格，我们当然是很清楚的，否则也不会在这儿跟风公子说这么多了。」
他们虽然在这儿「聊天」，但山外山实则早就已经乱了起来。
只是局势如何，他们暂时都还不知道而已。
风怀城眼眸微沉，并未慌乱，「宸王妃似乎很了解本宫，那不知宸王妃觉得本宫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他又恢复了从前的邪魅不羁，看着顾辞远的眼睛轻易绵绵，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暧mei的痕迹。
凌仓宸气势瞬间冷下来，衣袂无风自动。
就在他要出手的时候，顾辞远一把拉住他的手，「呸，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庆昌太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噁心的人。」
她直接一个大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风公子，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真是像极了咱们山外山的姑娘招待客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