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七彩光芒
万万没想到的是，明无殇这个时候说道：“其实，灵气之心并不重要，或者说，他既重要，也不重要。”
陆晨没听太懂，侧头看着他。
明无殇继续说道：“其实，从根源上来说，灵气之心是可以无限重组的，只要我们没有彻底破界成功，让上界失去对我们的控制权利，那么灵气之心就可以在我们失败以后，重新组合。”
“一切也都变成了无用功。”
陆晨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破界真正重要的一部分，还是在商界之中。
现在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并不具备什么实质上的用处。
这想法，刚刚诞生，另一端就传来声音：“我们想好了。”
陆晨明无殇同时看过去。
见明无涯正向自己们走过来。
“我们决定打碎灵气之心！”明无涯微笑着说。
陆晨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在笑。
可对于玄阳界至强者来说，做出这个决定，心中一定是痛苦的。
陆晨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就看透一切的原因。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自己当成幻境中的人。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晨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旁观者。
而且，因为幻境中的灵气和真实世界里的不一样，陆晨并没有把幻境中的境界，当成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才能够，仿若置身事外的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但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冷静克制。
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明无涯能在短短时间里，就做出可以说痛彻心扉的决定，已然颇为不易。
明无殇看着自己的兄长，点头说：“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不确定。”
明无涯笑道：“没事，有我呢。”
他的笑非常沉重。
是啊。
现在的他，可是把整个玄阳界都扛在肩头的人。
如果失败，或者猜错，那么整个玄阳界都将失去往昔的活力，甚至可以说，玄阳界都会成为他们错误决定的坟墓。
那时的上界，就更能肆无忌惮的控制玄阳界了。
而他们以后将再无出头之日。
如此沉重的代价，不逊色于把玄阳界扛在肩头，甚至还要更重。
这代表的是玄阳界数万万修炼者，和成千上万的修炼者宗门。
圣宗确实只有一个。
但天下的修炼者，却不只在圣宗。
何为代价，这就是代价，何为勇气，想来这就是勇气。
陆晨没说话，静静地跟着明无殇等人向前走，他现在无需说什么。
知道真相后，没了紧迫感，却也对明无涯做出决定时的魄力，感到深深的叹服。
来到灵气之心所在的位置以后。
所有人都低头去看。
那颗血红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是如此的有力，是如此的充满生命气息。
可接下来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虽然不算彻底，但对玄阳界来说，却几乎等同于重构的死亡。
明无殇再度追问了一遍：“你们真的做好选择了吗？”
“嗯！”明无涯点头。
“好！”明无殇点头，单手挥出去，灵气之心应声破碎。
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正在消失，同时间，玄阳界每一处地方，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感觉。
明哲踱步于圣宗中，感受着灵气的消失，喃喃道：“希望你们能成功。”
圣宗中，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所行之事，有多么的伟大。
更没人知道真正的掌教去做了什么。
这种场面，还出现在玄阳界各处。
有的早就已经知道上界的掌教，猜到了这是圣宗的手笔。
而更多的则是惊慌。
失去灵气的惊慌，伴随这些人左右。
陆晨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瞧了明无殇一眼，灵气之心被撕碎以后，就彻底变的沉寂。
而对于陆晨来说，这是很不正常的。
没有上界的人出现，也没有新的灵气灌入自己的身体。
只有明无殇一人还很悠哉。
他好似无惧般，看着天空中。
这一刻，陆晨知道了，想要打破界限，并不需要撕碎天虞山，也不需要毁掉灵气之心。
上界的人就在天空中。
而明无殇这么做，则是为了更彻底一点。
难怪他有那么强的信心会成功。
原来，早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明无殇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
明无殇做了自己平生最大胆的一次选择。
假如说灵气之心被摧毁以后，没有新的灵气出现。
假如说，天道有缺体质骗了他，那么一切都将变成尘埃。
属于玄阳界的光辉也将荡然无存。
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明无殇所承受的压力，远比他们更强，也更难去坦然面对。
但明无殇做到了。
他能做到这些，全是因为陆晨的那句话，被他奉为人生定律的那句话。
知行合一。
明无殇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和玄妙，所以他必须拿出大无畏的姿态，做这件事。
如果不这样。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一众人等了很久，明无涯喑哑着说道：“咱们这是失败了吧？”
刚才没人说话。
明无涯突然于沉默中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就引燃了在场之人的情绪。
有人恸哭，有人哀叹。
他们因失去而悲伤。
却没有将自己失去灵气的罪责，怪到明无殇身上。
因为他们明白，做某些事情，必须要牺牲，而这牺牲，相比起失去性命，则已经轻了太多太多。
所以，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不过明无殇并没有直面回应明无涯的质问，他只看着天，不屑冷笑道：“他们在怕！”
“但他们却无法下来！”
“他们在怕！哈哈哈哈哈！”
明无殇张狂的大笑，令所有人胳膊上都生起薄薄的鸡皮疙瘩。
陆晨看着陷入疯狂的明无殇，淡淡道：“这事八成是成了。”
明无殇不会拿整个玄阳界开玩笑。
就算是铤而走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的决定。
对当下的明无殇来说，这个决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等了不知道多久。
在天光乍泄以后，陆晨陡然发现，从灵气之心的废墟上，升起七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