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既然伊丽莎白和厌战号的锅炉泄露问题已经得到处理,为何不让女王级返回战巡舰队编制而是留在苏格兰刘易斯岬?贝蒂,我们的北海战斗巡航何时开始?”
2月的北海战斗巡航,首次与战巡舰队磨合训练的女王级战列舰实际航速并不能令人满意。经过朴茨茅斯和达文波特造船厂技术工程师的紧急处理,女王级锅炉水管设计得到改进,在造船厂附近的海湾海试中轻载跑出了26节航速。不过,轻载航速并不能证明什么,大英帝国第一级快速战列舰能否在实战环境下达到25节设计航速还未可知。
从司令官戴维-贝蒂口中得知女王级改装完毕,秘密抵达苏格兰西海岸刘易斯岬,第一战巡舰队副司令兰帕德少将忙不迭的拾起搁置多时的北海战斗巡航计划,期望通过高强度战斗巡航训练让两艘女王级战列舰尽快形成战斗力并且服役。
“兰帕德,耐心一点,要知道留在苏格兰西海岸的主力舰可不止那两艘伊丽莎白女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狮号战巡海图室微缩沙盘上大西洋赤道附近的三艘不倦级战巡模型一齐搬至仅有几艘老旧巡逻艇的苏格兰西海岸法斯兰港,贝蒂一脸波澜不惊道。
“哦,上帝!海军部不是决定只抽调一艘不倦级战巡回援本土吗?不倦号战巡不是刚刚修理完毕驶出乌拉圭蒙得维的亚港吗?澳大利亚号与新西兰号战巡不是在德属西非几内亚湾执行封锁任务吗?东亚舰队的格奈森瑙号装甲巡洋舰怎么办?”
福克兰群岛海战后,英国海军部一意孤行的将这场并不成功的绞杀战宣传成为不折不扣的皇家海军荣耀之战,在海战中沉没的布里斯托尔号轻巡与奥拉马号武装商船被华丽的无视,战前被牛逼哄哄的皇家海军定义为装甲巡洋舰的沙恩霍斯特号也在狂热的宣传中重新诠释,摇身一变成为堪比第一流的新锐战列巡洋舰。
不列颠人尚未从兵不血刃击沉一艘“战巡”的美妙中脱身,海军部的凌云壮志联翩而至:海战中轻伤的不倦号与澳大利亚号战巡将继续南大西洋围剿任务,新西兰号战巡将于近期返回本土。
这一切让兰帕德措手不及,以至于皇家海军数一数二的舞文弄墨家一气提出好几个问题。
“东亚舰队虽然逃过福克兰群岛海战一劫,但是他们的主炮弹药已经接近枯竭,封锁几内亚湾的任务交给南美洲分舰队那些陈旧的老式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足矣。”英俊风流的戴维-贝蒂拾起桌子上的军帽重新戴在头上,湛蓝色的瞳孔里满是一种迫不及待:“战术欺骗并不只是老朋友海蒂-西莱姆的专利,无论是德国人还是我们的盟友都笃定我们会撇下一至两艘不倦级战巡围困一艘格奈森瑙号装甲巡洋舰。呵,将三艘不倦级战巡秘密调回也许是我戴维-贝蒂人生最冒险也是最精彩的一次决定!”
兰帕德还在消化贝蒂三言两语中蕴含的巨大信息,而戴维-贝蒂却已经整理好军容军姿,大步流星朝海图室外走。正在埋头图纸作业的参谋们纷纷起身敬礼,贝蒂带着绅士的微笑稍稍颔首,将手举到帽檐下。
当贝蒂的身影差不多完全消失在海图室门口,海军人宽阔的背影顿了顿,莫名戏谑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命令,第一战巡舰队各舰生火起锚,航线西南,目标……苏格兰波特兰湾拉斯角!”
“贝蒂,北海战斗巡航并不是我们全部的目的?”良久,兰帕德少将终于琢磨出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将几艘战巡模型随手摆到不列颠岛另一侧的北海深处赫尔戈兰湾,迈开步子匆忙追了上去,冲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年青一代最杰出的指挥官、大舰队副司令戴维-贝蒂中将喊道。
“如果连你也这么认为,我的赫尔戈兰湾扫荡计划就完成一半了!”戴维-贝蒂扭头看了看苏格兰海平面方向最后一抹残阳余辉,不置可否道:“西莱姆,1915年北海棋盘我执先手,好戏……才刚刚开始!”
1915年3月1日18时45分,斯卡帕湾夜幕将至,戴维-贝蒂的第一战巡舰队两艘狮级战巡(狮、皇家公主),一艘虎号战巡,两艘无敌级战巡(不屈、不挠)陆续溜出斯卡帕湾,朝苏格兰高地北部的波特兰湾开进,而在西海岸的刘易斯角,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伊丽莎白、厌战)与三艘不倦级战巡(不倦、澳大利亚、新西兰)汇合完毕,翘首以待贝蒂的主力舰队,于是,血腥的1915年海上争雄徐徐拉开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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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的海军参谋长雨果-冯-波尔上将上任之初不顾大洋舰队的异议,将主力舰队绝大部分主动出击扫荡北海北部海域的计划取消。虽然德国轻型舰艇仍然可以牢固掌握北海南部至英吉利海峡水雷区广袤海域的制海权,但是向北压迫大舰队生存空间的战略态势却不得不暂时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