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哪里是没听见啊,那是故意没听见。
首先棒梗就是进轧钢厂也不能去她那个车间。原因早就说过了,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在车间里干的那些事情。
车间里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天天休息的时候俱在一起,就是讨论女人。讨论最多的就是秦淮如这三个字。
棒梗进了车间,总不能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不跟郭大撇子,许大茂那些人混吧。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没有出息不说,还耽误自己弄外快。
再则棒梗一个大小伙子,整天跟在身后,以后还怎说媳妇。
另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在于,易中海是自己的靠山。哪怕易中海现在不是八级工了,只要技术还在,车间里的那些人就必须给他点面子。
只要有这点面子,自己就能在车间里如鱼得水地混日子。
要不然,凭借自己进厂以来,从没有进步的技术水平,没有一个人会给自己好脸色。
秦淮如相信,易中海前脚退休,后脚自己就没有好日子。哪怕是那些对自己垂涎三尺的臭男人,也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原因是什么,秦淮如很清楚。
贾东旭死后,她就进了轧钢厂。刚开始还能老老实实学习,一心想成为易中海那样的八级工。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巴掌。在四合院能混得风生水起,脑子自然不笨。整个四合院,论聪明,她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就这么聪明的脑子,听到易中海讲那些钳工知识,就跟听天书一样,这边记住了,那边就忘了。
进了轧钢厂三个月,都认识了好几百人,哪个男人好色,哪个女人跟别人的关系不正常,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偏偏钳工的知识没记住多少,最多把机器怎么开给记住了。
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为了家里孩子能吃上好东西,秦淮如在引诱男人垫饭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打开一扇窗。
不能靠生产技术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却可以靠天赋改变家里的生活条件。
天生美貌必有用。
凭借着爹妈给的天赋,日子不比那些辛苦工作的人过的差。
副作用就是,从她进入车间以后,他们车间就再也没有获得过先进。每年车间排名,他们车间总是倒数。就连引以为傲的八级工这个招牌,也落后于别的车间。
工人们当然不会愿意,有意见他们也只能憋着。食堂里,凡是敢提意见的,中午必然吃不饱饭。车间里,那些发牢骚的人,日子就更惨,工作量翻倍就不说了,有好处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他们。
最后大家联合起来闹了一场,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拿秦淮如没办法吗?
所有的意见,最后都被易中海摆平了。
易中海用自己的奖金,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虽然易中海的奖金少了点,但车间想要评优,最后还要靠易中海,他若是不尽心,车间同样没办法评优。
这也就是易中海的工资固定九十九块钱的原因,多余的都用来安抚别的工人了。别的八级工,除了基本工资,还有额外的收入,有时每个月的工资都能多上二三十。唯一易中海的工资一成不变。
有了易中海的护持,秦淮如在车间里就更加任性了,迟到早退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要不然,为什么秦淮如总能在何雨柱之前回到四合院洗衣服,不早点走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本来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
谁能想到突然出现两个大变故啊。
傻柱不再是傻柱,成了何雨柱了。
傻柱是她的舔狗,何雨柱却不是。不仅不帮忙,何雨柱有时还对她落井下石。
没有了傻柱的帮助,她的日子就开始走下坡路。家里吃的一日不如一日,厂里也没有原来那么滋润了,还多占便宜的机会,都只能眼睁睁地放弃。
这也就罢了,左右傻柱被自己吸干净了,浑身剩下不到二两肉,天天在家里吃窝头。
没有了傻柱,还有四合院最肥的一头羊,四合院的一大爷。每个月九十九块钱啊,家里还有攒了十几年的工资。
正当她磨刀霍霍向易中海这头大肥羊的时候,易中海被抓了。为了活命,家里的存款全都送给了李主任,啥也没剩下。
就这,还没保住八级工的待遇,成了比她高一级的二级钳工,每个月才三十多块钱。
虽然技术还在,说话的底气毕竟没有那么足了。
更加可恶的是,易中海居然翻脸不认人,先前答应补贴给大家的奖金不兑现了。
整个车间的人把怨言都发泄到她的头上。
凭什么呀,易中海拿钱补贴你们的时候,我都心疼,不是也没说什么。你们凭什么把责任诬赖到我的身上。
多亏了我聪明,提前找到李主任这个轧钢厂最大的靠山。有这座靠山在,车间主任也要对我客客气气的。
那日子,比易中海护着等到时候还要舒服。
好景不长,李主任居然对她始乱终弃,翻脸不认人。
自此,自己在车间内的日子就陷入水深火热之后,还不如许大茂一个放映员过得滋润。
也就是易中海靠着手上的技术,在车间内勉强能说上两句话,才保住了她。
易中海留在车间一天,她的日子就好过一天。那天易中海不在车间干了,她的命运就真的说不好了。
秦淮如想过,万一那天来临,打扫厕所可能是她最终的归属。
秦淮如恐怕不知道,清洁组的人也不愿意要她。清洁组的工作并不轻松,谁也不愿意要一个拖后腿的人。
为什么何雨柱那么受欢迎,就是因为何雨柱能给大家带来好处。不仅如此,很多时候,食堂那些何雨柱的徒弟都会跑过来献殷勤,帮着把活给干完了。
说了那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秦淮如不希望易中海离开车间,最好能恢复八级工,在车间里罩着她才好。
何雨柱说让帮跟接易中海的班,秦淮如心里不同意,甚至还有点担心,易中海为了让棒梗养老,一口气答应下来。
易中海没有答应,秦淮如心里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用她说什么,易中海心里就会升起对自己的亏欠。
“傻柱,你怎么能这么说?一大爷和一大妈还要靠着一大爷的工资生活呢。我们家棒梗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提前接一大爷的班的。你不愿意帮忙,我们也不求帮你。这点骨气,我秦淮如还不缺少的。”
易中海面带愧疚地看着秦淮如,“淮如,你说的对,咱们不求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