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话似乎意有所指，林婉婉沉思片刻，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刚才那位老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她有些无措地看了一圈周围，也没看见那位老妇人的踪迹。
不远处，一辆保姆车的门缓缓打开，黑色西服的保镖恭敬地对着车前的老人弓下腰。
“老夫人。”
“嗯。”老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上车坐稳，车子关上门慢慢的开动起来。她看着不远处林婉婉孤零零的身影，忽然笑了笑。
“这个小姑娘是有点意思。”
前座的保镖转过身来，“老爷已经在等您了，现在过去吗？”
老夫人点点头，手无意识的抚摸着手上碧绿的翡翠镯子，这些天不见，倒还是真有点不适应这老头子在身边了。
沈氏集团里。顾衡看着面前的文件，脸色阴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有些哆哆嗦嗦的财务部经理，声音低沉。“堂堂的沈氏，账面上就只有这么点钱？盈利都去了哪儿？”
经理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艰难地开口，“这个，确实目前就是这样。”
沈氏的账面上能流动的资金只有区区几亿，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
去年沈氏的生意就有些阻滞，沈之寒还担任董事长的时候，账面上的资金就在不断的向外流出，再加上前阵子沈之寒被踢出集团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沈氏的老客户断了不少，这盈利实在是糟糕。
再这么下去不用三个月，沈氏就要资不抵债宣布破产了。
“呵。”顾衡冷笑一身，直觉告诉他这份账目绝对有问题，沈氏不可能只有这么点资产。
他为了把沈之寒提出董事局可谓是耗尽心血，拿出了上百亿的资金跟沈氏抢生意，四处搜刮沈氏的不利信息拉低股价。
现在拿到手却发现即便不用他出手，沈氏也没几天的时间了。
怎么可能！
那他原本的计划怎么办？想要做空套取回本的计划现在也没了施展的余地，他上百亿都压在了里面，损失的干干净净。
简直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相信沈之寒会把公司管成这个样子。
要是沈氏早就成了这样的烂摊子，沈从严干嘛还大费心机的想要争夺沈氏集团，难道是因为他蠢吗？
顾衡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杖，神情阴冷，看的对面的财务部经理直打哆嗦。
这些天顾衡可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炒人，几个高管都被找理由扫地出门了，连收拾文件的时间都不给，偏偏公司里现在没人能压制住他。
沈从严最近几乎不露面，沈家的老二老三股份又比不过顾衡，他几乎是占上为王胡作非为。
这个顾衡不像是来管理的，倒像是来败坏集团的资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沈氏的钱不够给他填窟窿的，今天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我再问一遍，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账？”
顾衡眯起眼，眸子像是蛇一样瘆人，冷冷的注视着面前已经开始打哆嗦的经理。
经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些欲哭无泪，“所有的账目真的都在这里了，我不敢瞒着您，账户上真的就剩下这么多了。”
他的神情不像是撒谎，顾衡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既然这样，公司留着你也没用，你今天就离职吧。”
经理后背一冷，差点就要跪下来，他上有老下有小的，现在被辞退要去哪里找工作还房贷啊。
这断供了不是要他的命吗？
“顾总，我真的没撒谎啊，真的，你信我，我不能失业，顾总，顾总！”
然而顾衡根本不在乎他的话，只是烦躁的摆摆手，守在门口的保安就把还在哀嚎的人拖了出去。
他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狼狈的身影。
这家伙应该庆幸这是在国内，要是在他的地盘上，这个没用的废物只会成为他地下拳场的人肉沙包，被活活打死之后被扔进鳄鱼池做饲料。
只是在这里，他不能这么随意。
上次为了解决梁父从国外找杀手的事情差点闹大，毕竟国内不像是外面那么乱，现在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连入境都困难。
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顾衡抚摸着手杖上的蓝宝石，陷入深深的沉思里。
沈氏的账目绝对有问题，虽然没一笔都写的清清楚楚，但是剩下的这点利润简直低的可怕，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他心里一惊，难道是沈家那个老狐狸早就预料到他想做什么，一早就留了后手？
可是沈怀永那个老家伙要是真的有其他的准备，怎么会被气的吐血进医院，还到如今都不露面，他还千里迢迢的找到姜家来救场。
如果集团是他的弃子，又何必这么上心，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孙子的婚姻？
顾衡扬起下巴，申请里有着不屑，他原本还以为沈之寒对那个林婉婉有多么上心，在澳洲的时候不惜动用了雇佣兵去救这个所谓的未婚妻。
没想到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沈怀永的安排，跟姜家联姻换取利益。
也就是姜家油盐不进，这样的一个空壳子，姜家居然也舍得搭上自己的孙女和钱，只为了帮沈家夺回控制权！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是他没注意到的。
顾衡脸色一变，拿起座机打了出去，“沈从严来了没有？”
电话是被沈从严的秘书接起来的，声音温婉好听，“沈先生最近一直没来过公司，需要帮您留口信吗？”
没等她说完，顾衡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个缩头乌龟现在连公司也不敢来，不知道是怕被自家兄弟打还是怕他，他难道以为像个乌龟一样躲在壳里自己就找不到他了？
半个小时后，沈从严别墅的房门被狠狠地一脚踹开，几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孙佩月被吓得面如土色，磕磕巴巴地开口询问，“你们……你们找谁？”
“沈太太，好久不见啊。”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孙佩月脸色一下子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