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少溪灵机一动,“枝子小姐,你的仇家是不是姓苏?”
山口枝子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仇家是谁!那时我还小,没有多少记忆。”
见实在试探不出有用信息,关少溪问起了吴妈:
“你今早,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六七十岁的小脚老太太?”
“没有啊,你是我今早见到的第一个。”山口枝子矢口否认。
关少溪只好回归正题,问:“萧娟儿说,让我纳你为妾,你是否知晓此事?”
山口枝子捂嘴笑,“有这事,但我并不知是你。我这种人,嫁谁不是嫁,所以也没问是谁。”
好像一切都符合常理,密得一点也不透风,恐怕只有吴妈,才能看出端倪与蹊跷。
说曹操,曹操就到。
关少溪听到小脚踏出的,熟悉的脚步声,是吴妈!
“我家佣人来迎我,我得走了。”关少溪站起身。
山口枝子没挽留,也不送客,只是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这举动有点怪,但也说得过去,毕竟她穿得有些清凉,不好示人。
关少溪开门而出,迎面而来的果然是吴妈。
后者明显有点惊讶,“少爷,你怎么也在这?”
关少溪有些嘚瑟,“你不是让我自个儿琢磨吗?就来这里守株待兔啦。”
吴妈哂嗔道:“还算有点脑子,那姑娘不想见我?”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关少溪挠挠头,“我没向她提起过你。她就在楼上,你想见的话,我可以叫她下来。”
“不了,强扭的瓜不甜。”吴妈笑道:“少爷,咱回家吧。”
关少溪有点奇怪,过门而不入,那来干嘛呢?
二人上了马路,吴妈冷不丁道:“这姑娘,你要满意,就收了吧。”
关少溪讶然,“吴妈,你见都没见过,咋就认可了呢?”
“你说反了,不是我认可,是你满意。”
吴妈露出老人式的狡黠,笑言:“我去了趟勾栏院,打听了一番。确实有这么个姑娘,三个月前,赎身从良的。”
“你不在意她的身份?不对不对,你咋知道她是做这一行的?”关少溪莫名惊诧。
“人老成精,见的多了,自然能从面相上看出来。
你呀,还是嫩了点。我看呐,你那'观瞻养阴之术'白修了……”
一般不愿讲出实情时,吴妈就开始絮叨,弄得人没脾气。
“那我就按你的意思办了!”关少溪顶了一句。
吴妈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
“什么按我的意思?明明是你见色起意!别想拿我当挡箭牌。回头老爷太太问责,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老太太精着呢!
关少溪只有苦笑的份,心想:既然吴妈看准了,问题应该不大。
与吴妈分开,关少溪去了恒通银行。
运气真好!老爹关勋棋洽谈生意外出!
关少溪与秘书打了个招呼,算是点了卯,事后老爹问起,也有话可说。
但刚一出银行门,他却看见,许光福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这家伙不是被萧娟儿给弄死了吗?莫非萧娟儿在骗人?还是长相极似之人?
关少溪悄悄跟了上去。
刚跟了一条街,一个人一把将他拽进一条小巷。
是萧娟儿!
关少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你几个意思?大清早不是跟我说,人死了吗?”
萧娟儿讪笑了笑,“我也纳闷,咋就没死呢?!”
关少溪大怒,突然一阵心悸,暗道不好!
他急忙往公用电话亭跑,拨通了老爹办公室的电话。
好在铃声响了几声,有人接起,是老爹秘书。
关少溪急问:“我爸去哪里见客人?”
秘书说:“是阿溪呀?去了德盛酒楼,怎么啦?”
“好!你立刻派保镖去,快点!我爸可能有危险!”
未待秘书回话,关少溪挂了电话。因为这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些保镖怕死得很,顶不了大用!
德盛酒楼离这里不远,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关少溪飞速朝前跑,他耳朵竖起,聆听前面是否有喧闹声。
还好,街面上冷清,没有大的动静。
他气喘吁吁进了酒楼,问清老爹所在的房间,刚一拐弯,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后背。
他微微侧过头,身后之人竟然是许光福!
他咧嘴一笑,“许哥别开玩笑了,小心枪走火!”
许光福森然道:“你拿了我的钱,还要我的命,说不过去吧?”
关少溪慢慢转过身,“许哥这话……我听不大懂。昨天附近响起枪声,我爸敢赴约吗?”
“那昨晚想杀我的人是谁?”许光福低叱。
反正说的大半是实话,关少溪一点也不憷,冷冷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要不信,可以去查,昨晚我一直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真不是你?”
许光福似乎听进去了,又问:“那好,你来德盛酒楼干嘛?”
许光福来此,并非冲老爹关勋棋来的?
关少溪留了个心眼,撇撇嘴道: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我干妈在这打麻将,叫我过来玩玩,不行吗?”
“你干妈叫什么名字?”许光福追问。
关少溪嘿嘿一笑,“我干妈众多,说出来你会认识?对了,刚才被你吓岔神了,昨天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许光福被带偏,没好气的说:“我哪知道?我还以为,是你小子捣的鬼呢!”
“是吗……”
关少溪突然一个侧身,手一抓一扭,一转一撇,许光福的手枪,到了他的手里。
他用枪拍了拍许光福的脸,森然道:
“许光福,你敢用枪对着老子,老子可救过你的命!
昨天临仙茶楼,有情报课的人在,怎么回事?你想栽赃陷害我爸?!
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别琢磨着吓唬人,你是在逃避追杀吧?不然,你的属下怎么一个人也不在?”
闻言,许光福额头开始冒冷汗,连忙解释:
“阿溪,息怒息怒。昨天的事,确实很蹊跷。
我回去还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晚上又差点被人干掉。你说我在此碰见你,能不警惕吗?”
见许光福眼光悄悄往下瞅,关少溪直接揭穿:
“别给我装可怜!也别琢磨你裤腿里的匕首!子弹总比匕首快吧,你说是不是?”
许光福僵了下,赔笑道:
“阿溪,放兄弟一马!我被人追得到处跑,属下也被杀了不少。不然,我也不会像惊弓之鸟,对你贸然动粗。”
“真的?那倒可以理解。算了,你走吧。”关少溪似乎相信了他。
“那枪……”许光福咽了咽口水。
关少溪一脸鄙视,“你想屁吃!给你枪,你反咬一口咋办?不走是吧?那我给你一枪。”
许光福灰溜溜的离开。
直到现在,银行的保镖还未到!
许光福从酒楼离开,萧娟儿也没采取行动,她在忌惮什么?
这不正常!极不正常!!!
莫非,老爹在见极其重要的人,不能随意惊扰,以防惊动某些有心人?!
这个想法太荒诞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关少溪正准备上楼,去寻老爹,但楼梯拐弯处,却传来一个声音:
“阿溪,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