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搞定柳如是?”
茗烟的眼晴瞪得跟一对大铜铃似的。
在茗烟眼里,这是宝二爷下达的最荒唐的决定。
茗烟拿着“柳如是”的资料苦笑道:“二爷,你看看,这个柳如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一个对对子的高手……我就是一个就会砍人的糙汉,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你让我怎么去搞定她?去,也应该二爷你去啊!”
“也许……这个柳如是,眼光独特,口味重呢,也说不一定……”
“少来……这个活儿,我不接……”
“人呢,重点在于包装。你看,把你包装成一个阿胶巨商,出入都是奴仆成群,怎么样?”
宝玉(燃小石)一边给茗烟整理着衣袍……半新不旧的羊皮袍子,戴上瓜皮帽,架上一幅宽边的玛瑙眼镜,活脱脱一个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抖着羊皮袍子,茗烟一脸的嫌弃,“整就整呗,还不弄一身崭新的皮裘,也让我风光风光?”
“这你就不懂了,真正的大商人都是低调奢华的,穿大皮裘,像一个讨厌的暴发富,有什么好?”
“我现在是头儿不?”
“是,茗烟大爷。”
“好,现在我就要穿大皮裘,还是最好最贵的那种……既然是装,那就得随我心意……也许柳如是就是喜欢暴发富这一款呢?”
“好嘞!小的这就去给你换大皮裘!”宝玉(燃小石)赶紧屁颠颠地去马车上给茗烟拿皮裘。
后面传来茗烟“嚯嚯嚯”的傻笑,“二爷,你这是有备无患啊。还是二爷你懂我啊,我茗烟就是一个天生的暴发户!”
八千多只驴浩浩荡荡往东阿开进,还远在十里开外,就有胶商行的人跑来热情迎接。
这可是最好的东北大叫驴啊,皮厚油脂足,是做胶的上好材料。
茗烟真成了大爷。
不停地单手握拳,哈哈大笑道:“我颜明初到贵地,开了一家七小福胶行,各位大爷,明儿中午鄙人略备酒水,感谢大家的支持。”
原来是“七小福”啊!
最近在东阿风头正健的“七小福胶行”可没有那么好的人缘。
到处高价收购,不仅肆意抬高原材料的价格,还厚无颜耻挤压同行,挤垮一家就收购一家。
也不知道这家“七小福胶行”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光是囤货就有上百万斤……这可是好几百万两银子啊。
见着大家要吃人的目光,茗烟终于知道,自己的宝二爷为什么不当这个老板了。
奶奶个熊,老子不尴尬就是你们尴尬了。
茗烟瞪着一对牛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但是眼睛却越瞪越大,因为他看到一名绝色女人正婷婷袅袅地向他走来。
皮肤白得透明发亮,樱桃小嘴柳叶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
重点是人未到,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先到。
茗烟整个人都看痴了,不停地抽动着鼻子。
“小女子柳如是拜见颜明大爷。”
声音柔嫩得勾人心魄,仿佛是在自己的心肝上轻轻地搔挠一般。
“这样的女子,要多大家财才能养得起?要多好的身体才能抗得住?”
茗烟也算是见世面的人,贾府和富贵侯府的女子就是人间极品的汇集处。
但是,都没有这么妩媚妖娆,没有这么把女人的味道都凹凸了出来。
宝玉(燃小石)打扮成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就藏在一群奴仆当中,当他接触到“柳如是”的眼晴时,也是由不得身形一震。
“这女子也堪称人间尤物,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妖……仿佛她就是为男人而生的,只要是个男人都会产生占有欲和保护欲……好强的媚术……但是,她真的不是那个柳如是……不是前几年绑架俺的柳如是……那个柳如是也有媚态,但没有这么直击男人的心坎……而且还是这么无差别地攻击,男女老少通吃……难怪前四任扬州知府都沦陷了……这才真的是温柔的陷阱啊……”
“柳如是”见茗烟一下子就看痴看呆了,扑哧一口,未笑脸先红,轻启芳唇叱怪道:“讨厌啦,讨厌死了,这么看人家……”
这一软软地说话,便让茗烟整个人都酥软了。
“柳姑娘……好哇……好漂亮……有啥要求,你就说吧,我有的是银子,都买给你……”
“人家就是在大爷您的胶行里订了几千盒胶……您是知道的,我一个小女子在外面做生意很不容易,颜大老板,您得给小女子最低的价格哟……”
“嘿嘿嘿……好说,都好说……只要你跟着大爷,大爷保证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小女子在外无依无靠,就想找您这么一位有钱的大老板依靠依靠……”
“好……好……就这样定了,明天就来提货,胶嘛,有多少提多少,都不要钱……”
“小女子就此谢过,明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小女子等着侍候大爷您呢!”
“柳如是”一步三回头,仿佛和茗烟是几世几辈子的情人一样……真的她“暖”酥了。
茗烟的眼睛是痴迷的,其他人的眼晴也是痴迷的。
等“柳如是”消失在城门之后,茗烟还在沉迷中。
“多好的女子,这一辈子就是她了……”
宝玉(燃小石)走向前去,在茗烟的肩上使劲儿拍打了一下,茗烟身躯一震,这才醒了过来。
“唉呀呀……刚才被迷住了……二爷,咱没耽误事吧?”
“事儿倒不大,就是损失了几千盒胶,五六十万两银子而已。”
“这……这……”
“值当,非常值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有时候猎物不一定是猎物,猎手不一定是猎手……谁给谁布置了陷阱,还说不一定呢。”
茗烟搓了一把脸,笑道:“这种女子,也就是当情人的料,放在家里哪个男人都不会放心……简直是人间祸害……”
“俺们得赶紧进城了,知县在城里等着俺们呢。”
宝玉(燃小石)、茗烟一行往城门走去时,在一旁的小山顶上,一个黑衣女子正用望远镜看着下面的一切。
“宝玉啊宝玉,你不好好去扬州上任,你跑到这东阿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