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观察后,我确定蛇六果然是精通此道的老手,我虽然幼年也曾和爷爷学过打鸟猎兽的本事,但和蛇六的手法相比就粗糙到令人汗颜,蛇六看起来就像是沉迷于捕猎的老猎人,如此一来,我对他的疑心顿时散去,想着怎么配合着他捕捉这祸害一方的怪鱼。
蛇六动作利索,手法捻熟,只片刻间六个极难的连环陷阱就做了出来,这留个陷阱都是就地取材,多是采用自然之物,这样的话狡猾的猛兽很难从中嗅出异常的气味来,比如钢铁之类的味道。
然后在陷阱旁边不大显目的地方又人工制作了钢铁陷阱,目的自然是引诱凶兽上当,忽略了旁边不远处真正的连环陷阱。
一切做好后,蛇六又精心雕琢了半天,使陷阱看上去已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这才舒了口气,看了眼足够装一人的钢铁笼子,自语道:“还差点诱饵。”
说完,蛇六出乎我意料没有从包中取出以细嫩的鸡肉精心制作的诱饵,反而一转身跃入湖中,此老水性极佳,只是片刻间就游出了很远的距离。等到他再回来时,手中抓着两尾足有小臂长,周身青黑的鱼,两条鱼似乎很有活力,在蛇六手中奋力的挣扎着。
蛇六将两尾鱼扔进笼中,又引了一条小水渠灌水将笼子底部淹没,这样两条鱼既不能从笼中逃走,又因为有河水的灌入而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用准备好的诱饵?”
蛇六怪眼一番道:“难道你没看见那处草丛多有鱼骨吗,可见这怪鱼是喜欢吃鱼的,我按照那鱼骨的尺寸去下游抓了两尾相同的鱼来,用这当诱饵不比那鸡肉强吗。”
蛇六一番质问让我哑口无言,好在我早已认定他是捕猎中专家级别的高手,我这个初入门的小子被专家说两句到也没什么。
我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蛇六道:“我刚刚在河的下流抓鱼时,发现这里的水域比较宽广,似乎同时有几条地下河经过这里,猛兽通常都有巡逻自己领地的嗜好,所以怪鱼不大可能只有一处作为休息的处所,我们要顺着下流找到它经常休息的地方多做几处陷阱,不过必须在夜晚来临前做完,走吧。”
一路上,我便向这位专家级的猎手谦虚的请教起捕猎的知识来,蛇六到也不吝啬,凡有问必答,一时三刻我便沉醉在蛇六如汪洋大海般惊人的捕猎知识里。
如此,我们一路顺流而下,竟又发现了三处疑为怪鱼临时休息的处所,如法炮制的做下陷阱。
当最后一处陷阱终于制作完成时,天已经黑了。
虽然按照蛇六的推测至少还有两处地方是怪鱼临时休息的地方,但是因为时间问题,我们只好放弃。布好了四处陷阱,我们开始安静的等待着鱼儿上钩。
我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抱着猎枪跟在爷爷身后去打猎的日子,不过那时我和爷爷也不过是打些兔子小鸟什么的小型动物,偶尔也会打打野猪,事先得做好精心准备。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准备捉两只野兔子,准备露一手烤兔子的手艺。
蛇六制止了我,他说越是凶猛的兽类越是多疑狡猾,我们这里出现火光,倘若出现火光,一定会把它惊走。
好在蛇六有一身妙绝天下的厨艺不至于让我们饿了肚子,只是分分钟工夫,薄入蝉翼、整齐光洁的鲜鱼片就出现在眼前,搭配以附近寻找到的草、花驱除腥味。吃起来味道颇为不错。一来因为蛇六捕捉的鱼的肉质非常不错,鲜嫩可口;二来是他寻找到的一些草、花之类代替了去腥的萝卜丝、柚叶、海草等物。
因此吃起来虽然没有芥末、酱油作为辅料,仍然口感倍佳。
凉爽、湿润的晚风吹着,四周万籁俱寂,各种虫鸣汇集成悦耳的乐章,我选了一处枝繁叶茂的大树作为临时的窝棚,蛇六则把自己埋到了地下。
这种类似龟息大法的功法看起来就让人感到恐怖,因此修炼这类功法必须要有坚定的心性和意志才能修炼,将自己埋入地下,把身体的机能像是冬眠动物一样调到最低,在若有若无之间感受地气,吸收隐藏在地下的能量。
这种功法听起来确实不似正统功法那么光明正大难怪会被他人以邪类视之。
但其实功法岂有正邪之分,功法无正邪,人心有善恶。用之为善,则善,用之为恶,则恶。我在心中悄悄的为蛇六受到他人的歧视而鸣不平。
就着良辰美景,我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翌日天将亮时,一阵轻微的的动静传来,我立刻惊醒,蛇六正从地下冒出头来,我猜他必有某种独特的方法知道地面的光线变化以之推测时辰的变化。
蛇六拍了拍身上湿润的泥土,看了一眼天色,道:“这个时刻最好,咱们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们两人观察了一遍,四处被我们下了陷阱的地方竟然全无异样,不知道是怪鱼狡猾识破了我们的陷阱,还是怪鱼这一夜没有巡逻到我们下了陷阱的这四处地方。
不过我并无失望之色,打猎就要作为一名猎手的觉悟,猎物是你的对手,往往制伏一个狡猾的猎物要经过长久的等待,互相比拼智力与耐心才能得到结果。
我们刚到一天不可能有什么收获的,除非上天特别眷顾我们。
于是我们稍事休息后,开始了我们后续的准备工作,视察附近的地形,观察水域,以及附近有可能出现的生物。这一个工作我是和蛇六分开进行的。
这里水质清澈,水光潋滟,如不是蛇六叮嘱过我不能轻易下水,我早就跃下水中,一展筋骨了。水中生物对水中的变化特别敏感,我只要在水中散发一点异味,就有可能被远在几十千米外的怪鱼发现。
按耐着心中的冲动,开始小心的勘查起地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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