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助理跟上祁权徽,迅速的走到车前替他打开车门,低声询问了一句,“祁总,请问我们现在是到哪里去?”
祁权徽食指放在手中的文件袋上,淡声道,“去季家。”
赵助理闻言,神色微变,现在去季家的话,确定不会被季家给扫地出门吗?毕竟季浩才刚去世没多长的时间,而且这段时间季老爷对祁权徽的意见可是很大。
“祁总,我们……要不,改天在去吧。”
“我把股份转让协议给季南,就走。”
祁权徽知道赵助理在担心什么,沉声回答。
他听说季清秋打算转让她创建的公关公司,准备出国,若是她离开了,那么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眼可以阻挡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清除了,可是他们却连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季家。
李姨看到祁权徽走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推着轮椅走到祁权徽的面前,沉声说道。
“不知道祁总到季家来是想做什么?现在的季家,已经没有值得你惦记的财产了。”
祁权徽见昔日里那么照顾他的李姨,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心情复杂。
他知道李姨的腿是因为季晓若的关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当时也是因为他和季清秋之间的矛盾,导致他宁愿相信季晓若也不相信季清秋,为了刺激季清秋所做出来的愚蠢的选择。
“李姨,我是来见季南的。”
李姨见祁权徽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些敬畏,紧蹙眉头,以前的祁权徽可是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对一个佣人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现在看到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李姨心里面只觉得嘲讽,现在他倒是知道后悔了,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他给季家的伤害,给季清秋的伤害是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的。
“去告诉二少爷,祁总来找他。”
李姨说完把祁权徽带到季家的后院,这边环境毕竟安静,而且季老爷也无法听到后面的动静,不会知道祁权徽到季家来的事情。
现在季老爷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虽然他们都在往好的方面想,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老人将要去世前的前兆。
季清秋这段时间总是医院和家里面两头跑,医生那边已经明确的告知她,这段时间季老爷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做任何的交通工具,只能卧床休息,不然在途中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是谁也承担不起的责任和遗憾。
祁权徽被李姨带到后院,见她转身就要离开,微微蹙眉,随即沉声说道,“季老爷这段时间身体如何?”
自从那天开庭审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季老爷,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只是一直在暗中保护季清秋的人告诉他,这段时间季家几乎是一早一晚都有医生出入。
出入的医生没有谁的脸色是不沉重的。
李姨听到祁权徽的问题,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停住轮椅,转身看着祁权徽,语气冷漠的说道,“怎么?祁总突然之间良心发现,对你们祁家所做的事情感觉到愧疚了是吗?”
祁权徽沉了一口气,有时候压迫并不一定就是迫害,若是他不把季家给收入到自己的囊中,那么这个计划他就不能够接触到。
接触到的会是其他人,到时候祁老太爷的计划或许比现在还要残忍几分。
就连除掉季浩的事情,都是他们在暗中进行的,若是他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不阻止。
可是现在就算是他把这一切的真相都给说出来,似乎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李姨,你先下去吧,我来处理。”
季南走到后院,看到李姨对祁权徽的态度是那么的冷漠,迈步走到祁权徽的面前,随即对端茶倒水的佣人沉声说道,“把李姨推到前院去。”
佣人点头,推着李姨离开。
祁权徽见这里只有他和季南,把文件袋的东西拿出来,“这是季家的股份,现在完全的还给你们,季家被卖出去的一些厂子,我已经让人着手收购了。”
季南淡漠的扫了一眼祁权徽的文件袋,随即把东西拿到自己的身边,粗略的扫了一眼,冷声道。
“季家的那些厂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中。邢先生帮着忙提前拿了回来,虽然价格有点高,但是这毕竟是季家的东西,流到外人的手中,可不好。”
祁权徽听到季南提到邢煜怀的语气里面带着赏识,就仿佛是当年季浩面对他的时候,露出来的神情。
“倒是没想到季家的人脉竟然这么好。”
祁权徽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苦涩,因为他的计划才让了邢煜怀有机可乘的机会,现在季家上下都对邢煜怀和季清秋之间的发展充满了期待。
季南见祁权徽的眼神突然之间黯淡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祁权徽,语气淡漠。
“清秋本是打算在这段时间出国,可是奈何我爷爷的身体状况日渐不行,所以打消了这个计划。她创立的公关公司会交给邢先生处理,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感情升温的好时机。”
他说完把协议给塞进文件袋中,起身,拿着文件袋对祁权徽挥了挥手,“谢了,麻烦你大老远的把东西给送过来。”
“只可惜我妹妹现在估计和邢先生在龙马那边用餐,你没机会看到。”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原本还故作镇定的坐在石凳上的某人迅速的起身,走在他的前面,大步离开。
季南笑了笑,看了一眼手机是蒋夏打来的电话,他立马接听。
“蒋夏……”
“今天你那边应该没什么客人吧,我过来你家吃饭,顺便看看你爷爷。”
蒋夏的声音非常的温暖,和他说话时的语气似乎也恢复从前。
听到她的声音如此,季南倍感满足。
“正巧,今天他们都到外面去吃饭了,家里面只有我和爷爷。”
蒋夏说完挂断电话,季南刚走到前厅,就看到蒋夏已经待在他家里面的客厅内了。
季南脸上带起了笑容,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道,“你这不是已经过来了吗?怎么还打电话问我?”
蒋夏微微一笑,淡声说道,“若是你还有其他的约会,那么我贸然前来,岂不是要耽误你其他的约会?所以打电话问一下。”
“若是我有其他的约会呢?”
季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面就后悔了,为什么还要问她这种假设性质的问题,现在她待在他的身边,肯走进他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若是你有其他的约会,那么我就改天在过来。”
蒋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我刚才看到祁权徽从季家离开。”
她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不想让自己内心深处的羞涩让季南发现,可是在看到季南听到她的回答的时候,开心的像是一个小孩子的表情,还是让她有些微微的心动。
他们明明还爱着彼此,可是却因为一些关系,导致不能够坦然的面对彼此的感情。
“他把季氏的股份都送回来了,季家这一次算是度过了这个难关。”
可是虽然季家度过了这次难关,可是代价却是以他大哥的生命,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过沉重,也让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拿回来了就好,我听说了祁家的事情,祁翊华回来了,并且现在坐上了祁氏副总的位置,祁权徽未来要面临的情况,估计就是和他竞争,毕竟祁翊华是祁家的嫡子,在身份上面是占据了优势的。”
蒋夏担心祁权徽以后在祁家的地位,恐怕是寸步难行。
“未必,虽然是嫡子,但是能力却不如祁权徽,这么多年来,祁氏在祁权徽的带领下,一直顺风顺水,祁翊华固然有点实力,但是在祁权徽的面前,却轻如鸿毛。
所以祁老太爷估计是一时冲动,和祁权徽的意见上面起了什么冲突,所以才把祁翊华给叫回来,企图权衡一下我祁权徽现在在祁氏的地位。”
蒋夏没想到季南竟然把这一切都看的这么通透,也很难想象这是季南说出来的话。
曾经只知道发脾气打架惹事的人,似乎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真正的成长了。
“或许如此吧。”
蒋夏说完把水果从篮子里面拿出来,走到厨房里面去清洗。
季南跟在她后面走进厨房,看到她在清洗水果,突然之间想到他们之前同居在一起的时候,现在再次看到这种场景,那种扑面而来的回忆感,让季南的眼睛有些酸涩。
从未想过,他和蒋夏之间,还能够有今天。
蒋夏转身的时候,看到季南的眼眶有些微红,目光落在季南的身上,眼神有些不解。
季南立马擦掉眼眶内积蓄的泪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刚才被沙子给迷了眼。”
蒋夏轻挑眉头,并没有揭穿季南的谎言,这里是厨房,哪里来的沙子,只不过是某人为了掩饰真实的情绪,找的拙劣的借口罢了。
对于季南这样生疏的撒谎计较,蒋夏也是感觉到无奈。
“我上楼去看看爷爷。”
自从季浩出事之后,蒋夏就只在季浩的葬礼上看到过季老爷,从那段时间开始,季老爷的身体就愈发的垮了下来,季家这段时间都人人都忧心忡忡,担心送走了季浩之后,又要把慈善的季老爷也送走。
虽然季老爷是正常老去,但是大家的情绪也难免会更加的难受。
季南点了点头,把蒋夏送到季老爷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