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言看着两人玩,他自然是很清楚规则,这是他在各种游戏里特意选择了的适合秦小范的一款。
第一把,白欣媛拿到了女巫,秦小范拿到了狼人。
第二夜,白欣媛想毒秦小范,但是她看了眼李萧言,选择毒了另外的狼人,然后白天发言直接开口说道:“我特别不看好五号玩家,因为ta的发言,以及警上作为,很明显是爆匪的玩家,但是我觉得她罪不至死,所以多留了她一轮。
这轮预言家是坐实,那么我们现在就剩下最后一狼,按照狼的刀法,我觉得沉底位有一匹狼,且混混已经选择了我作为榜样的情况下,那么我们警推是领先的,所以我觉得,后面的神可以起跳,这样局势更明朗,且狼的抗推位会减少,他们会原形毕露,且票型会暴露他们的言不由衷。
我是女巫,我昨晚毒了九号,ta穿我衣服,我自然要泼ta毒药,若我今晚倒牌,大家一定要记得,女巫已经死掉,不要让狼穿了我的衣服……
不过,我看狼也穿不了我的衣服了,我相信,我没有毒错人,我绝对没有毒到猎人……”
然后,一轮发言过,进行放逐投票,然后秦小范被投了出去,进入深夜,白欣媛却被留着,但是因为白天的发言,让沉底位的狼实在没办法找到新的抗推位,一阵发言,然后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秦小范输了,有些郁闷,但是时间很短暂,因为那些玩家立刻约了第二轮。
李萧言在那里看了两轮,然后就悄悄离开了。
他回到诊所,发现母先明正端坐在门口,不禁问道:“呀,你们俩,不腻到一块儿去,干嘛在这里打坐啊?”
“人家要看书,说要远离男色。”母先明没好气地说道。
“哦,所以你在这里是为了平息欲念啊?”李萧言笑得有些灿烂。
“你那边,什么情况啊?我关了那边的监视,你最好自己盯着哦!”母先明说道。
“那边太顺利了,因为有白欣媛这样性格的人在,秦小范对自己和别人的理解多了模型,她很认真,也很投入。
我觉得,她玩几轮游戏下来,会发现很多问题,且在她的人生里,会起到正面的作用。再遇到那些家伙,她或许能够自救。”
李萧言说道。
“那些家伙?”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忙转身,瞪着白悠悠:“呀,什么时候,你走路没声音了?想吓死我啊?”
“我走这两步路,要出什么声音?你是太兴奋了,所以忘了自己的 耳朵吧?”白悠悠在母先明旁边坐下。
“主要是那个游戏,一直吵吵吵,哎,我也有些投入。”李萧言回答道:“那白欣媛玩游戏,实在是厉害,难得见到玩游戏跟真实人生一样,而秦小范因为受到她的影响,所以状态比我想象的好。”
“她遇到的人,不止一个魏律师?”白悠悠问道:“还有他见到的那个家伙吗?”
她的问题,让母先明跟李萧言对看,然后双双点头道:“对,我目前认为是这样。就等刘律师来了,看看他那边的讯息。”
说话间,刘信函走了进来,端了椅子,四人都坐下。
“她的状况,现在是跟白欣媛玩游戏,那个游戏,需要策略,发言,伪装,跟真实的人生,有差别,但是能够让她迅速转换自己的身份,调整自己的状态,能够收获戾气,但是也能够收获杀气。
她目前的状态,这样进行治疗,是最恰当也是最低成本的。
毕竟,她的身边,并没有可以玩完全信任的人,也没有人能够做到真心待她,所以游戏中的人物,至少是能够陪伴她的,帮助她重新建立人类活动模型的。”
“她,我以为戾气一直很重?”刘信函困惑地问道:“怎么你嫌她不够?”
“她的戾气,是源于自我的失格,这是她个人成长的挣扎,不是攻击性。她在面对魏律师这类人的时候,缺少攻击性,所以才会被摆布成这样,也有之前白老板会担心的快要活不下去的状态。
所以,我希望她快速建立一个人生模型,快速找到同伴,然后获得一定的自我保护的能力,且能够辨别别人的话术,所以选择了这款游戏,让她试炼。你若是不信任,你可以去看看她的状态。
至少,我是满意的。”李萧言说道。
“她的问题,是缺少行动。”母先明说道:“缺少跟爱情无关的行动。她只有自己建立了自己的世界,她才会找到自己的人格,才会成长。
悠悠也遇到过这个问题,但是悠悠比她更健全的一点是,她自己无论怎样,她都接受自己。
她也会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虽然这个世界,跟这个男权的世界有很大的鸿沟,她正视这个鸿沟,不企图去跨越。
她有很强的攻击性,所以男权世界的人,也不敢轻易跨越。
所以,她平安地活到了这个年纪。
她内心唯一的弱点,无非两个,我勒,之前是想等这两个弱点消失,就跟她结婚,但是她的态度很明确,爱情,不是找一个完美的人,过一段完美的爱情时光,而是一起成长,无论结局如何。
这个赌注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如今想想,也实在的爱情里最低的门槛了。
同样的道理,秦小范也一样。
她已经付出了成长的代价,所以我个人觉得,她会得到成长,因为那些岁月是她自己在经历,只是别人把那些经历,误导成了别的东西,嫁祸于你,嫁祸于命运等等。
她只需要去行动,就能戳破那些人给她的人生设立的障碍,她一旦获得了实际的经验,那些话术,就再也不会对她起到任何作用了。
那个时候,你再好好地和她相处,我相信,你会很惊讶的。”
刘信函沉默。
“是的,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她的真实性格究竟是怎样,万一她痊愈了,找到了自己的力量,却选择用这样的力量来帮助他们对付我们,也说不定,但是起码她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在行动,在活着,就不会出现白老板担心的状况,有种快活不下去的问题了。”李萧言说道。
“心理治疗,原来这么没把握啊?”刘信函有些躁郁地反问。
“心理治疗,不是巫术,不是心理控制。”李萧言翻着白眼说道:“是非正邪,她的人生观,早就形成了,端看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办法左右。
毕竟,不是每个人成长的过程里,都有白老板这样的姐姐,也不是每个人遇到人生裂变,都有母这样的情人陪伴。
我是心理医生,也不方便介入太多,这样会偏执,我生出了个人的情感,我也会变得短视,没办法看到问题的。
佛主有语,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律师啊,希望你理解一下。”
刘信函闻言,站了起来,走向了巷子。
“他去干嘛啊?”李萧言问道。
“他应该是去当佛主了。”母先明说道:“哎,祝你好运,律师。”
“问题是,他现在去,她们会搭理他吗?”白悠悠皱眉道。
果然,过了十分钟,刘信函回来了,表情十分尴尬。
“玩游戏的人,是很疯狂的。”李萧言好笑地说道:“拿去吧,你自己房间的钥匙,不过你最好不要试图跟她们沟通,或者告诉她们玩游戏不好这类的屁话,当然,我这是个不成熟的小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