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们,我是不信那两个人,而且我不知道,他们还跟别的关系是否有牵连,这样的处境,你们实在太危险……”刘信函心里一慌,忙说道。
“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母先明说道。
“什么?”刘信函问道,白悠悠也全神贯注地听着——她好多地方听不懂,这个地方更是完全懵逼,幸好刘律师问了,不用她丢脸。
“你对于魏律师,大概是名利地位,所以你成为他的目标;她对于那个家伙,应该性魅力,虽然是变态的眼光,但那是性魅力。这样的状况,不会造成更大的牵扯。
比如,秦国要侵吞齐国,才会动用举国之力,而侵吞韩国,大可不必如此。”母先明说道。
白欣媛听到这里,脑袋已经开始晕了——什么,什么?怎么扯那么远?
“你没见过那个人说起她的眼神……”刘信函摇头,他尽量不用自己真正的感觉去回忆那家伙的眼光,但是尽量描述道:“那不是正常人的执着跟兴趣……”
“什么样的眼神?”白悠悠打断他,并看着他。
“虽然,你自认是韩国,不必动用秦国最精锐的兵力,但是我很怀疑。”刘信函说道:“我觉得,魏律师跟他联手,还有秦小范的加入,我不觉得,他们只是单纯地为了我。”
“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你的弱点罢了!”母先明接话道:“在法庭上,不惜得罪法官,不惜颠覆民案逻辑,也要维护自己当事人的正义,而不是利益,这样的律师,很多人都害怕。
而且,如今你还有资本做后盾。
刘律师,我相信,那位魏律师背后,还有别的资本做后盾,他们要掀翻的,自然不是你一个区区的新的大律师,也不仅是你一个律所。
他们瞄准的,应该是你们为代表而结盟的一整个律师行业的人以及律所。
他们想洗的,是这个世界。
而你,是他们想撕开的口子。”
说到这里,母先明顿了顿,因为他发现,大家都看着他,包括白悠悠,他突然警觉,自己可能说太多了,便收了收,然后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这是我的假设。总之,我在魏律师眼里,确实看到了侵门踏户的攻击性,而且他在示威,包括秦小范的出现,都有示威和搅混水的意思。
我觉得,他们的目的,自然不是区区的女色,或者单单一个律师的恩怨和名利,而应该是更大的目标。”
“我看过那个男人的眼神,当时没有特殊的感受,基于他特殊的人格。我相信刘律师的感受,那肯定不是随意得出的结论,但我猜,那应该是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那之后,他未见过我的人,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大概是有人特意引导。
再根据魏律师的行动,我觉得,是他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可能性很大。
我从韩国的位置变成齐国,我想,应该得感谢他。
所以,我们先去见见这位魏律师吧!
不必对资本产生大的猜测,也不必对整个律师行业产生大的映射,我们就直接去面对他这个人,或许会有答案。
刘律师,你觉得如何?”
白悠悠的话,让母先明闭了嘴。
“他……”刘信函想起秦小范如今的状况,实在不愿意点头:“我跟他是旧相识,我去见他,然后将所见向你们描述,我保证,绝对不站在过于主观的立场,用全开视角……”
“我要的就是主观视角。”白悠悠打断他:“他擅长掩饰信息,在你面前,他不会散播那些信息的。”
“那样才可怕……”刘信函觉得自己寒毛有些立了起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说过,你信我。”白悠悠说道:“因为,你也没有退路。”
刘信函闻言,那想要让她避开的心一下子有些散——她没有在管他的心意,她只是在解决问题,而且在她的眼里,他如今是犹豫不决,懦弱不前的——好像他要保护的女人,不是她,而是某个红颜祸水。
“能进的路,不要退。”母先明开口道:“跟当年在法庭上一样,只是时过境迁,面对同样的人,我们思虑全面一点,也不至于乱了你心里所守护的司法底线。
我也再补充一句,她不只是需要保护的对象,她绝对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刘信函知道母先明的话里的表面意思,他也理解母先明这样说——他之前,对她技术的了解,让他十分意外。
他跟白悠悠同一个城市念大学,自然知道白悠悠学的什么专业,也知道她的能力,在同行里的大概位置,他曾经去过他们学校的招聘会,看到她投出一份简历,就被叫去面试。
她是那一届那个专业里,少数进入那么大的公司的女生。
可惜,他不能跟着一起去。
因为深山的工地上,没有律师事务所。
而这个医生,了解她的技术,自然非路过的功夫而已,也绝对非基于互相喜欢而了解对方的工作而已。
她会中药,抓药十分麻利,他就很惊讶。母先明了解她的程度,跟那个不相上下。
他们之间,有比喜欢更深远牢固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母先明现在向他描述的东西——信任。
“律师跟当事人,不在同一责任重量上,所以他很难用同伴的态度,去相信你们。”李萧言开口道:“他的信任,就是保护。他的不信任,就是法庭见。
在律师的眼里,世界就是这样黑白分明的,你们不要再逼他了。”
白欣媛跟着点头,毕竟她的脑袋早就成浆糊了,她也觉得,这姐姐跟未来姐夫在逼这个情场失意的律师哥哥。
“真上了法院,你们得来的任何资料,只要法律途径不对,通通都作废,你们也不是想相关人士,起的作用,对案子的进展,未必是正面的。”刘信函非常感谢李萧言替他说话:“不是我学不会信任你们,而是在法庭上,别的力量很难介入。
所以流氓律师,才这般猖狂。
他们擅长划分战场,他们知道自己站在哪里安全,然后击败对方。
不止魏律师,还有别的律师。
法律是这样的律师跟那样的律师长期相处而存在的东西,那并不是我们想的那般。
我能做的,自然希望,在法庭之外就阻止。
这便是我拒绝你们深入的理由。”
“那好吧,我们姑且按照你的方案,然后进行下一步吧!”李萧言开口道:“今天先这样吧!”
众人散去,刘信函看了眼白悠悠,想多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说,便离开。
白悠悠看着刘信函的表明,知道他欲言又止,也并未再问。
翌日,魏律师再次拜访,却并未直接去找母先明,他是站在廊下,看着白悠悠画画,然后鼓掌,走过去道:“这样的作品,流落在这样的巷子里,可惜了!
我认识很多艺术界的朋友,可以跟我去认识认识他们,然后你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办一个画展,必定会为你带来很多的名气跟收入!”
“谢谢。”白悠悠回答道,然后继续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