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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指着另一个罚站的男生:「你跟人家扯你上个月连续迟到三个星期被逮到办公室每天中午金鸡独立半小时的丰功伟绩也是人家主动的?!」

「嗐。」余惟呲牙:「这不是,就随便聊聊么。」

「聊聊?我让你出去跟人聊天的?」老王瞪着一双大眼睛,大双眼皮都撑成内双了:「那你嚎那一嗓子几个意思?没下课你打什么鸣?!」

余惟老老实实道:「没打鸣,是喝采,足球场上有人进球了......」

「人家进球关你屁事!踢你脑袋上了?!」

老王这脸红脖子粗的,气都喘不匀,当了半辈子的老师,一身素养都砸在这小瘪犊子身上了:「滚进来站!」

「好嘞!」

余惟答得干脆,熘进去时不忘回头给他的难友比划个遗憾的手势:

兄弟,我先换地儿了,下回要是有缘,我们走廊再见!

「把后门给我关了!」

中。

余惟见好就收,飞快甩上后门,捧着习题册熘到钱讳旁边蹭他半张桌子,弯下腰开始一本正经抄黑板笔记。

老王盯着他故意卖乖的脑袋顶,一口气顺了半天才缓过来。

端起不锈钢茶杯咕咚喝了一大口,扔下一句「接下来都自己检查改正」,拉过一旁凳子坐下,拍拍胸口,端着一张臭脸开始批改作业。

温别宴从鸡飞狗跳的某人身上冷淡收回目光,从抽屉里翻出错题集。

前桌女生皱眉转过身将习题册放在他面前,双手合十小声向他求助:「学神,这道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能再给我讲讲吗?」

温别宴放下错题本,将习题册往自己面前拉了些:「可以,哪道题?」

「这个!」杜思思指向倒数第二道应用大题:「是要画辅助线的对吧?我试了一下,好像画在哪里不合适,是不是我解题思路错了?」

温别宴看了一下她写了一半的过程,指着一个地方:「这里有个条件错了,画辅助线的思路是对的,不过需要画的不止一条,是两条......」

他讲得耐心,每个基础的知识点都会仔细讲清楚。

杜思思认认真真听完了课,总算是搞懂自己错在哪里。满眼感激想跟他道谢,忽听教室那头钱讳发出一句不合时宜的疑惑。

声音不高不低,在安静的教室里正好足矣让所有人听见。

「余哥,你搁这儿闻什么呢?手上沾到人家信息素了?」

第4章 孽缘

「......」

「......」

「......」

全班同学神色纷呈的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钱讳后知后觉说错了话,迅速捂住嘴巴一脸砸在桌上。

对不起,是他一时没控制住嗓门,他有罪!

余惟一个激灵,立刻放下手抬头往对面看过去,温别宴正好也朝他看过来,眼神淡得没有多余的情绪,只停留了一瞬又很快转开,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他妈很不爽。

这破小孩儿,怎么随时随地都在给他甩脸色?

而且他就好奇一下而已,沾上的味道那么淡,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好吗?

磨着牙往钱讳这个大嘴巴小腿肚上就是一脚,都怪这个坑爹货!

气氛略有点儿微妙,杜思思缩了缩脖子,看看余惟,又看看温别宴,眼中悄然冒起明灭的光,犹豫着要不要说点儿什么,就听温别宴冷着嗓子问她:「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杜思思一愣,默默看了一眼他握着笔的那只手手背上忽然变得明显的青筋,迅速努力压下唇角,很识相地摇了摇头,迅速收回习题册转身坐正。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温别宴这边是打定了主意不搭理余惟,不管他说什么,全当他在放屁。

低头继续翻开错题集准备把最新的错题类型抄上去,刚提笔,那头余惟忽然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道:「放屁,谁说我在闻味道,我鼻毛打结了,理理顺不行吗?」

温别宴一笔用力摁在本子上,觉得自己太阳穴都不受控制得突突了两下。

钱讳这个罪魁祸首都听呆了,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是,顺鼻毛需要用嗅的?」

「痒!」

「那为什么要用小拇指?」

「...我鼻孔小不行?!」

「余惟!钱讳!」伴随老王一声爆呵,一张吃满粉笔灰的抹布被用力扔过来:「你们两个当我不倒翁是吧?都给我一起滚出去!」

「不准摆嗑不准聊天不准看球!不然下午放学就给我去办公室做两个钟头金鸡独立!」

一节课惨遭驱逐两次,也是没谁了。

余惟身手敏捷躲过抹布,一声「得令」扯着钱讳后衣领就往外头拖,熘出门时不忘给隔壁老朋友抬抬爪:

兄弟,我又回来!

这回还带了个伴儿,牛批不!

***

兵荒马乱一个早晨,让余惟在温别宴心目中本就不富裕的印象分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现在无瑕考虑一些,因为比起这个,他有个更大的「敌人」需要面对。

淮清一中有个破习惯,每个新学期开学后第二周的周四周五要进行一次摸底测验。

其实这个摸底测验还拥有两个流传更广的别名,老师们亲切友善地称呼它为开学助兴考,而学生们则是深恶痛绝地叫他开学送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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