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傅夫人和傅钰城离去,傅凤城问道:“他那脸和腿是怎么回事?”徐少鸣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回大少,听说昨晚从郑家回来的时候被人盖了麻袋儿。”大少不太听八卦,害得他一大早得到这么个消息也不敢在大少跟前乱说。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雍城打傅家四少闷棍的人可不多,傅凤城抬头看向徐少鸣,吓得徐少鸣连连摆手,“不是我!”
“……”傅凤城无语,“去查查。”
“是。”徐少鸣连忙应道,虽然能不能查到实在是不好说。
傅凤城垂眸思索了良久方才出声道:“我们也去看看。”
徐少鸣走了过来,推着轮椅往外走去,一边道:“大少爷这两天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之前大少的状况真的十分令人担忧,虽然真正要紧的正事从没有耽误过,但除此之外傅凤城几乎都将自己关在幽暗的书房里轻易不出来见人,谁也不知道他在书房里那些日子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作为心腹的徐少鸣却知道,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大少爷变了很多。
因为从来就不是开朗热情的性子,外人看不太出来只当他受了伤理所当然的心情不好颓废孤僻,但徐少鸣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大少爷必定有什么即便是他也不知道的地方变了。
可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谁又能不变呢?
傅家前院大厅里,傅督军正在接待客人。
这世上能让傅督军亲自接待的客人并不多,但眼前这位却算得上一个,虽然对方看起来甚至还不到而立之年。坐在傅督军下首的青年温雅端方,眉宇间仿佛带着几分书卷气,一双含笑的眼眸却有着隐而不露的锐气。他便是如今的安夏首富卫长修,自然有资格让傅督军亲自接待。
卫长修今年才刚刚二十八岁,却已经执掌偌大的卫家及卫氏旗下所有产业八九年了。九年前卫家老爷子突然病逝,远在国外留学的卫长修急匆匆回国以雷霆手段整顿了整个卫家,打压下那些想要争夺遗产的卫氏族人,从此就牢牢掌握了整个卫氏的权柄。
跟他比起来,名震安夏的安夏双璧都还要显得嫩一些。
毕竟,这两位还只是少帅,而卫长修已经是当家人了。
大厅中央的地上,几个男女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扔在地上,嘴里还被塞着东西,看到傅督军急切地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贤侄,这是几个意思?”寒暄了一会儿,傅督军就直入正题了。
卫长修这段时间在雍城他是知道的,却当真不知道卫长修今天上门拜访还给他带了一串粽子是几个意思。
卫长修淡淡笑道:“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了请督军为晚辈做主的。”
“哦?”卫长修需要人替他做主?
卫长修道:“这个人在郾城玷污了我本家一个堂妹,不仅如此…这人想要迫我堂妹嫁给她,我那堂妹性子烈坚决不肯称要告他。这一家子为了杀人灭口,将我那堂妹药倒之后扔进了池塘里,若不是她命大恰巧有人路过,这会儿我那堂叔只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样的人…督军认为该如何处置?”
傅督军一拍桌子,“这样的混账东西,直接打死了事!”傅督军虽然自认为自己早年也有些好色风流,却绝没有做过强人所难的事情。大丈夫生于世间,什么绝色佳人得不到?何必做那等下流龌龊的事情?
更不用说,强了别人姑娘之后竟然还想要杀人抛尸?简直混账!
激愤过后,傅督军微微皱眉看向卫长修,“这种事,贤侄自己处置了就是,何必千里迢迢跑来雍城?”以卫家的势力,就算这些人家里有点本事只怕也没有人敢包庇他们吧?
卫长修苦笑,“实不相瞒,这一家子是…郾城冯氏。”
傅督军一愣,终于想起来了。
冯氏…郾城冯氏、那不就是夫人的娘家吗?
眼神一厉,扫向地上的几个人。傅督军终于从其中一个年轻人脸上看出了几分与傅夫人相似的地方。忍不住看向卫长修,卫长修正垂眸饮茶,唇边带着一抹恭敬而有礼的笑容。
好个奸滑的小子!
大厅里瞬间沉寂了下来,傅督军扫了一眼还在地上呜呜叫着的人没好气地对旁边的人道:“松开他们!”
很快,地上的三男两女都被松开了堵在嘴里的东西,年纪最大的男人立刻叫道:“妹夫!救命啊!卫长修想杀了我们!”
“闭嘴。”傅督军冷声道,看那眼神不像是想救人更像是想要踹对方两脚,“刚刚卫当家说的事情,你们有什么说法?”
冯家人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心虚,口中却道:“是姓卫的血口喷人!我们是冤枉的!妹夫,你可要给你的两个外甥做主啊。”
那两个男子也连忙“姑父姑父”的叫着,只说自己冤枉是被卫家人陷害了。
坐在旁边的卫长修轻笑一声,好看的狭长凤眼微微挑起,他把玩着手中一把象牙折扇,“陷害你们?你们有什么价值被我陷害?就凭你们姓冯?”
冯家虽然和傅家是姻亲,但是这些年跟傅家的关系并不亲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眼睛的人至少都能看得出来傅督军对这门姻亲并不重视。
冯家原本也只是郾城一个中等家族罢了,别说是卫家本家就算是卫家在郾城的分支都比不上,这样的人家确实不值得卫家主动去陷害还搭上了一个堂妹,除非卫长修故意想要找傅督军的不自在。
冯家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傅督军看他们这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去问那些鸡零狗碎的具体过程,直接看向卫长修道:“贤侄,你想要如何做?我傅家绝不徇私。”
闻言冯家几个人脸色都是惨白,卫长修的手段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督军?!”
“妹夫……”
“姑父……”
“闭嘴!”傅督军一拍桌案,冷声道。
卫长修笑看了几人一眼,拱手道:“多谢督军,果然还是督军深明大义,倒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说罢,他又看向卫长修道:“我那堂妹虽然被救下了一条命,但伤害已经造成了,卫家看督军的面子不要这几个人的性命。但是…我也要给卫氏族人一个交代,还请督军体谅。”
“不必多说这些。”傅督军道。
“好。”卫长修目光含笑,口中吐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暖意,“这个害了卫家姑娘的畜生,我要他以后再也不能坑害女子。至于这两个帮凶…要么送他们去牢里蹲二十年,这事儿就算完了,要么…我要他们两条腿以后再不能直立走路。哦,包括这个也一样。”
要么主犯去势,冯家三个男人去牢里蹲二十年。要么打断三个人的双腿,这事儿算是私了。没要他们的命,也算给傅督军一个面子了。
“什么?不行!”一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冯家女人这会儿却忍不住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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