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很疑惑，或许你天生体质特殊，又也许是你偶然间吃了能抵抗这毒的解药。”
馨儿在皓夜怀中皱了皱秀眉，那洁白脸庞上的血丝越来越红了，红白相间显得格外鲜明。
“体质特殊？能抵抗这毒的药？”皓夜凝眉沉思道。
“夜，你别管那么多了，幸好这毒对你没用，只要你活着，我便死而无憾了。我心口好痛，你快杀了我，我受不了了。”
在冷热交替中，馨儿感觉到五脏六腑刀割般的剧痛，有些支持不住了。
“丫丫，你要是现在放弃，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丫丫，你快好好想想怎么解毒。”
看着馨儿皱眉痛苦的样子，皓夜的心好痛，深深感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不，夜，你别费心思了，墨海花毒本身已经是奇毒，它能直接侵入灵髓中蚕食血液，让人耗尽最后一滴血而死，更不用说是以墨海花调制的毒药了。我无法知道施毒之人是用什么药来配制的，又怎么能解？”
为了让皓夜快点离开，馨儿忍着疼痛飞快地答道。
皓夜不自禁低头看向怀中的馨儿，突然发现她另一只手蜷曲着，仿佛握着什么东西。
皓夜伸手去碰时，馨儿竟往回缩，皓夜敏锐的眼睛扫了一眼馨儿，却发现她避开自己的目光。
皓夜立刻明白了，他稍一用力便掰开了她的手，只见馨儿的手上有一颗淡黄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皓夜剑眉凝聚，森冷的寒气足以令人冻僵。
这颗药，皓夜见过，淡黄色的药丸上布满绿色纹路，本来颜色就很少见，皓夜自然不会忘。
这是馨儿在丹房炼制的毒药，他记得当时她说这是炼制“圣人追”失败后的产物。
这药作为高阶毒药的确是失败的，它对灵力等级一百以上的人不能产生致死的毒性。
但这药依然足以让灵力等级一百级以下的人没有痛苦地死去，因此馨儿给这药取了个名字叫佛手。
馨儿见皓夜俊脸上寒气森然，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并不答话。
没错，她手里握着的正是自己炼制的毒药——佛手。
她本来的确是想悄悄服下毒药结束自己的生命，但等她在蛊火戒中找出这颗能让自己安然死去的药时，她还未来得及吞下便倒在了地上。
“丫丫，你好狠！”
皓夜咬牙怒斥道，只听得“啪”地一声，皓夜手上那颗药便被他挫骨扬灰，连粉末也看不见了。
皓夜那既痛又恨象刀子一样的眼神审视着馨儿，馨儿只得转开了眼神。
“锵”地一声，是剑刃在空中划破的细小声音，只见皓夜手中寒光闪闪的幽龑刃已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啊，不要。”馨儿惊呼道。
“殿下！三思啊！”冷轩惊呼道。
“殿下，不可！”蒲章大骇，喊道。
馨儿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皓夜手已经往里一送，那柄如冰似玉般澄澈透明的幽龑刃便扎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有几滴甚至滴进了馨儿的脖颈里。
“痛吗？”皓夜冷冷地问馨儿。
“不要。”
馨儿眼泪涌出，看着插在皓夜心口的那柄寒刃，只觉得比扎在自己心口还痛。
“你也知道痛？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皓夜看着馨儿用狠烈的语气说道，然而他眼角滚下的泪珠却出卖了他的心，皓夜继续说道：
“丫丫，我现在还不想死，你也不准死，现在振作起精神来，倘若你再敢临阵逃脱，我一定让全兽变族人为你陪葬！”
“你——”
馨儿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狠绝残酷的语气，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怎么完全忘记了他是个多么强势的人？”
皓夜笑着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只是他眼角溢出的泪让他的笑也变得让人心疼。
“夜，你的泪怎么变成了蓝色？”
馨儿惊讶地看着皓夜落下的泪珠：“难道是……？”
皓夜闻言，伸出一只手接住了自己的泪珠，又看了看馨儿手上的血泡，这种痛苦他似乎体会过，非常熟悉的情形。
“你说这毒药是前辈高人配制，世所罕见，连你都不能解，我又怎会如此凑巧幸免？”
皓夜喃喃自语道。
皓夜将怀中的馨儿小心地放下，站起来伸手拂去眼角的泪水，怔怔地看着手中蓝色的泪迹。
什么时候泪水变成了蓝色？这沙堡里有墨海花的毒，是因为这毒的原因吗？
这么说我的身体里的确有特别的东西可以抵抗这毒，泪水才会变色?
对了，是父王！
他记得取出皇室密钥之时，那盒子里除了钥匙，还有一枚药丸。
皓夜清楚地记得当时父王让他吃了那颗药丸，并叮嘱他不得找冷啸延医治，也不能用灵力抵抗。
“我知道了。”
皓夜说罢，回头看了看馨儿，只见馨儿那双泪光点点的水眸也正凄凄地看着他，盈满了无尽情思。
皓夜将自己左臂的袖子挽了上去，右手握着幽龑刃。
寒光凌厉的幽龑刃晃动着摄人心魂的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