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被劫走了?”
就在这时,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倏然而至,竟是馨儿!
“太子妃!”冷轩和蒲章皆大喜,脱口而出。
随即,两人一同转头,皱着眉头,以怀疑的眼神望着跪在若樱面前的修逸瑾。
赫若樱见此情形,手中墨绿色光芒一闪,扬手便是一记藤蔓将修逸瑾抽翻在地,骂道:“让你没看清楚就胡说!”
修逸瑾被若樱蕴满灵力的藤蔓连抽几鞭,却是不敢躲也不敢挡,还不敢运起灵力抵抗,直疼得唇角咬出了一丝血。
幸得,赫若樱抽了三四鞭便住了手,斥道:“下次记得看清楚再回禀!”
“是,多谢公主恕罪。”修逸瑾则依旧跪在地上。
馨儿看了看修逸瑾忽觉有些眼熟,那日在凝月殿与修逸瑾过招之时,修逸瑾是女子打扮,如今却是男子装束。
也难怪馨儿一时想不起来。
“馨妃,你,怎会来这里?”蒲章不由奇怪地问馨儿道。
“我?我听方校尉说他护送的公主忽然就不见了,也很是担心呢!所以当然要帮忙找找。”
馨儿一边说,一边望若樱那边望去,眼神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赫若樱听馨儿如此说,也不答话,只轻蔑地嗤了一声,便扭过头去。
蒲章将两人明里暗里地剑拔弩张,不由心中暗叹,如今的三弟,后院怕是比自家的后院还不安宁。
“禀冷将军,馨妃既然在此,那冉宣营里逃脱的那名女子倒也是穿着红色衣裳,莫非被劫走的女子是她?”
一旁的赵航赶紧接话道。
这赵航脑筋转得倒是快,如果从冉宣营逃走的女子真的是被龙腾国人救走,那到时候自己找不着,罪名也自然轻点。
“这倒是。那龙帝的妃子白雨舞的确是穿的一件玫红色的宫装。”蒲章接住话头道。
这一点蒲章倒是不会记错,因为白雨舞那肩头的衣服嘛,咳咳,也不知是谁撕的……。
赵航上前问道:“这么说,赵某想请教一下这位兄弟,果真看到那粉色衣裳的女子往尺涯中路去了么?”
“修某所言句句属实。”修逸瑾道。
“既然如此,你起来说话吧。”若樱语气缓和地道。
刚才若樱形势所迫,打了修逸瑾几鞭,这番凶神恶煞的模样,小米子哥哥必定看到了。
不知小米子哥哥会怎样想自己?
想到这里,若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若樱想得没错,被押解在海帝国士兵中的清澜,从若樱一出现,便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若樱。
虽然若樱并未看向清澜,但她也一直能感觉到清澜的目光。
此刻清澜的心中,也的确溢满复杂的情绪。
若樱在清澜眼中,虽然偶尔霸道任性,但清澜说的话,她还是听的。
在清澜面前的若樱总是一口一个小米子哥哥地叫,显得乖巧可爱。
可如今,若樱施展灵力甩起藤蔓将修逸瑾抽打在地,这番模样,清澜却从未见过。
至于修逸瑾,这也是清澜自上次花灵国山门外与他交手后的再次相见。
所不同的是,上次的清澜已经吃了修逸瑾给的药,丧失了短暂的记忆。
而现在,在偃月壁东燎火鼎的帮助下,清澜已经完全记起了当初自己和修逸瑾之间的过节。
尤其记得很清楚地是,修逸瑾为了掩饰那悬崖之下的秘密,是如何佯装断袖之好将清澜拉入怀中,又是如何将一颗让清澜失去短暂记忆的药强行塞进了清澜嘴里的。
但此刻,清澜看到修逸瑾在若樱面前如此卑微,任凭处置,不由同情起他来。
上次潜入花灵国,清澜本是为了调查龙腾国宁县附近经常有人被吸取灵髓之事,查探此事是否与花灵国黑色花族人有关。
然而,因缘巧合,清澜却得知了修逸瑾与赫望囚禁在悬崖山洞之下的一位长老竟然是亲生父子关系。
恢复记忆之后,清澜却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即使自己敬重无比的师傅云至风,清澜也未提起此事。
因为,这件事还跟另一个秘密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就是,当初花灵国国主赫望迎娶国后之时,也借此机会向众人展示了他额间花骨并非黑色。
这也是向众人间接证明了赫望不是黑色花族人,洗清了自己与龙腾国宁县附近村民灵髓被吸之事有关的嫌疑。
然而,云至风却早已告诉清澜,他怀疑赫望就是拥有灵力的黑色花族人。
亲眼见到赫望额间的花骨是棕色之后,清澜曾经以为是师傅错了。
然而当拓智俊告诉赫若樱就是花灵国的公主,并以公主的身份嫁给了辰皓夜,清澜就知道师傅没有错。
清澜不知道花族人为何能改变自己额间花骨的颜色,但是幼年时,清澜与若樱在一起,他很清楚若樱就是黑色花族人。
所以,如果若樱是公主的话,那么赫望就是她的父亲。
小时候的若樱曾经亲口告诉清澜,她的父亲是黑色花族人。
原来,清澜找寻多年的那个黑色花族小女孩就是当今花灵国国主赫望之女赫若樱。
这个秘密,除了清澜无人知晓。
而对于修逸瑾的秘密,清澜同样没有想过要将它公之于众。
清澜认为,这是他人私密。
当时在悬崖之下,一个花白垂死的老人被锁在岩洞之中,清澜对赫望如此行径本就不齿,又岂能相助?
修逸瑾作为赫望的属下,暗中相救自己的生父,在清澜看来,感其孝心,可悲可叹。
秉持君子之心的清澜,打定主意把这两个秘密都藏在心中。
如今见若樱将修逸瑾任意责打,不由皱了皱俊逸的眉,心中划过一道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