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咬得这么暧昧

从洗手间出来后,谢时暖偷偷摸摸溜去了衣帽间,镜子前,她一副春水映梨花的浪荡模样,委实是有点不好,略作整理,等脸上的红晕消退,谢时暖拉开门。

不想,门前站着刘斯年。

他不知站在门前多久了,谢时暖吓得跳了一下,直拍胸口。

“斯年,你不要神出鬼没。”

刘斯年笑着拍她的脑袋:“是你的心思没放在我身上才觉得我神出鬼没,好了,时暖姐,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谢时暖被他讲得心虚,歉疚感涌上。

“下次,我请你吃大餐。”

“今天就很好,玫瑰馒头这种独家出品,千金不换。”

他眨了一下左眼,阳光满满。

刘斯年走后,沈清湘拉着谢时暖的手安慰了又安慰,让她放心,铁定是自卫,不会让陈家调走案子。

谢时暖也握着她的手:“我挺放心的。”

沈清湘忍了忍,没忍住,第六次斜眼看弟弟,终究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条皱巴巴的粉色t恤你哪里翻出来的,太可笑了,胸前这个日漫少年是谁?路飞?”

谢时暖嗯。

“挺好,我小弟返老还童了。”沈清湘豪爽地拍着沈牧野,“别说你挺适合粉色的。”

谢时暖想起他上回穿粉的情形,大概是有陈晓玉在前,这人不再排斥粉色了,拜他的好身材所致,又旧又皱的t恤都显得没那么寒碜了。

与爱穿t的刘斯年不同,沈牧野穿t不是少年感而是性感,见了鬼了,比之规规整整的衬衫或是不穿,都更加性感。

谢时暖觉得脸又烧了起来,只能跟着笑。

沈牧野挑眉,大剌剌摊臂任笑,还十分大言不惭:“你弟弟我这种男人,披麻袋都潇洒。”

沈清湘挤眉弄眼做鬼脸。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臭屁。”她浮夸地上下打量,还是由衷道,“当然,也是实话啦,真是便宜陈晓玉了。”

沈清湘对陈家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有意见,提到就要讲两句。

“牧野,出了这事,咱们跟陈家到底怎么说,订婚仪式就算不取消至少得推一推吧。”

沈牧野在换鞋,背对着两人,闻言也没有回头。

“过两天陈老会亲自过来,到时再说。”

沈清湘叉着腰道:“他要是登门道歉就罢了,兴师问罪,那真该打出去。”

“他来,爸肯定是要在老宅招待,有你发挥的机会。”

言罢,他站起身,给了两人半张侧脸。

谢时暖望着他,心思并不在那张侧脸上,陈石特地从贝市赶来,当然不可能是登门道歉,只能是兴师问罪。

“清湘,事情是我做的,真有问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参与。”

沈清湘听得不舒服,要反驳,沈牧野先讥诮道:“大嫂,你有什么本事一人做事一人当?”

“牧野!”

沈牧野不再言语,转身出门,沈清湘歉然地安抚了两句赶紧追出来。

“她到底是你大嫂,你就不能态度好点!”

“……”沈牧野懒散地倚着轿厢,“不能。”

沈清湘头疼的揉额角,心里也知道急不来,沈牧野这次肯陪着她来探望已经是进步了。

她叹了口气:“大哥去世前曾对我说……说他走后,时暖在沈家的日子一定艰难,叫我务必照看,我想他肯定也这么嘱咐过你,你一向最听他的话,有些事就不要计较了。”

沈牧野漠然地听着,好一会儿才道:“他没嘱咐我。”

弥留之际,沈叙白只给他留下两个字。

抱歉。

电梯到了停车场,沈牧野伸手拉车门,沈清湘打他身旁经过,不经意间瞄到了他的小臂,那上面有个浅浅的红印,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再看一眼就看明白了。

是齿痕。

细小的贝齿咬出来的,咬得不深,明天不到就能消了,显然咬得也不久,做什么事能被咬这里,还咬得这么暧昧。

沈清湘真心叹服。

“牧野,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情跟陈晓玉厮混,真有你的。”

沈牧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枚痕迹,眉宇间的阴沉散去,竟是浮出一点温柔来。

“不是陈晓玉。”

“不是?等等,你还有别的女人?”

一问出口,沈清湘就觉得是废话。

她弟弟这勃发的英气,关都关不住的骚气,属实不像是个常年吃素的老处男,沈牧野也没理由吃素。

他身边常年围绕着很多女人,艺术圈的文化圈的律政圈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自小到大,绯闻一直没断过,但没有一个被他带出来,认做女友。

上流圈子里的公子哥大都这个做派,玩可以,给钱给人性格好点还会提供情绪价值,但名分,那是另一回事,富贵千金们宽松点,但也大差不离。

沈清湘了然。

“我说,陈晓玉不介意?”

“介意又怎样。”

他长腿一迈坐进驾驶位。

“不怎样,只是订婚后,你就得收心了,你不收心,燕姨也会帮你收心。”沈清湘的胳膊搭在车窗上,“今天这么忙,你还惦记着找人家,分量不轻,早点断吧。”

沈牧野一边听,一边示意她抬胳膊,末了,轻笑:“晚了,断不了。”

“啊?”

沈牧野关上车窗油门一踩,绝尘而去,留姐姐独自发怔。

……

周末一过,谢时暖准时上班。

她踩着点到的公司,一进门就被小何扑上来抱住。

“时暖姐!我听说了!”

谢时暖头皮一紧,紧张道:“你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去找我误闯了后头的包厢,得罪了大人物,被人灌酒了,是小刘带你出来的。”小何感动极了,“时暖姐,你就是我亲姐。”

谢时暖松下一口气,叹道:“你要当我是亲姐就别让我操心。”

小何举手发誓:“下次再没有了!卢娜都被抓了!”

“这么快?”

小何不解:“哪里快了,哦,你可能不清楚,就那晚,碧玺公馆发生大事了!”

谢时暖对那晚的后续了解的不多,沈牧野不讲,刘斯年也不多提,而小何这边讲的就是另一个版本。

说是后头贵宾包厢里几个公子哥玩得太花,玩出事了,救护车拉走了两个,外头传得天花乱坠,说什么都有。

“听说姓霍,跟几个模特玩毒了,被保洁阿姨举报的,警察进去的时候那情形,啧啧。”

“不是,是姓顾。”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猜,小何摆手:“都不对,我知道,好像是姓陈,我醉醺醺的时候听到卢娜提过两句陈公子在等人,时暖姐,我只是道听途说哈,据说卢娜跟那个陈公子有勾结,被警察抓去问话了,我估计参与得蛮深入的,周六就抓了,今天还没消息呢。”

谢时暖本来也有猜测,听得小何所说,大致拼凑出了全貌。

陈正忠应该是利用卢娜做局套路她,而在这两人之间牵线搭桥的,不用说必然是陈晓玉了。

她并不意外,从陈晓玉心甘情愿地离开辰悦开始,她就隐隐有预感她不会善罢甘休。

陈正忠说过,陈晓玉最得她爷爷的宠,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付她,十有八九有她爷爷的授意。

谢骏的案子跟陈石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

老赵见人到齐,张罗道:“好了好了,别八卦了,过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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