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晗玉因为身子重没办法去顾家,在宫中听到了玉虚子过来了,整个人就激动的不行。
关于玉虚子的身份是石晗玉都没有对牧北宸说的秘密,不过这么快就回来了,石晗玉就有些担心。
“玉竹,去请玉虚子道长来宫里。”石晗玉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
玉竹立刻领命去了。
顾家祠堂祭拜结束后,几位老王爷陪着玉虚子进宫,明心被留在了顾家与父母短暂相聚。
得知石晗玉要见玉虚子,牧北宸便询问了玉虚子的意思,对于这样的世外高人,该给的尊重是必须要给的。
在玉虚子看来,自己这外孙女婿是称心如意的,自己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外孙女的,恭敬地领命去了后宫。
石晗玉有些着急的往外面张望着,看到玉虚子的身影立刻就接了出来。
“贫道给娘娘请安了。”玉虚子看得出来这孩子太激动了,赶紧先说话。
毕竟这个世界有一个石晗玉就足够了,要是让牧北宸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就很有可能物极必反。
“快请。”石晗玉十分克制请玉虚子进了会客厅。
落座之后,石晗玉吩咐玉竹去准备茶,这才看着玉虚子,有些激动的开口:“外公。”
“乖囡囡不要激动,外公说了要回来,你快要临盆了,到时候不要害怕,有外公在。”玉虚子看着石晗玉激动的眼眶发红的模样轻声说:“不要太激动,你要知道这世上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咱们这样的人,如果真多了的话,帝心难测。”
石晗玉点头:“我知道,外公,你住在哪里?我能去看你吗?”
“不用,有事儿外公就会来看你,囡囡切不可有贪恋的念头,十八年后我送顾家小子回来后就不离开了,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囡囡了。”玉虚子带着笑意说:“要说到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外公还真摸到了修炼的门径,虽然不能说大成,但延年益寿觉悟问题的,放心吧。”
石晗玉垂眸,眼圈泛红:“外公,要么现在你就在皇城附近好不好?”
“盛世说的没错,但囡囡啊,将星临世没那么简单,将星也是杀神,北静王地位尊崇,这个孩子远离世俗养大对大家都有好处,就算没有遇到囡囡,外公也会在这个时候带走顾家小子的,百姓的日子就该过的安居乐业一些。”玉虚子说:“虽说不是救世,可往长远看,这是最好的保护。”
石晗玉轻轻地叹了口气:“外公,我也觉得牧北宸心里是忌惮的。”
“应该忌惮,不过这世上变数多的很,原本帝星黯淡,但囡囡辅佐帝星,绵延国祚,百姓安稳下来了。这就是不变之中的变数,以后的不变中也会有变数,我们只是让变数能趋吉避凶。”玉虚子说:“如今这女子势头旺盛得很,盛家那个小女孩也是个厉害的,是个杀神了。”
提到盛玉,石晗玉也是钦佩的很,当然如今盛玉就在盛家,并不曾去边关,一来边关安稳,再者盛家怎么说也是曾经有前科的人家,该有的限制是必须的。
“外公,修炼很难吗?”石晗玉问:“苦不苦?”
提到这个,玉虚子朗声笑出来了:“傻孩子,我们只是比别人多了见识,都是外来的,真正的修炼则是从心开始的,所以不难,但很苦。”
“外公这段时间住在宫里可好?”石晗玉越发心疼老人家了。
玉虚子摇头:“我要住在北静王府,合情合理,你好好的养胎待产,外公回去好好测一测这孩子的本事。”
祖孙两个人轻声细语的聊天,石晗玉突然有了想法:“外公,我孩子如果命格为帝,那就也送给外公带着,让他跟着二郎一起长大怎么样?”
“我也正有此意,所以这次我还要跟皇上要一个人。”玉虚子说:“白竹沥是个很不错的人,有这样的人护着,这两个孩子顺遂长大不难。”
提到白竹沥的时候,石晗玉就有些咂舌了:“外公还知道白竹沥?”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不过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再被人当妖女欺负了,余下的外公懂得就行了。”玉虚子笑吟吟的说。
这次见面让石晗玉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任何生活都需要两脚如根扎在大地上,悬浮在空中的想法,过于理想化的一切设想都要践踏实地。
就如同外公在这个时候出现也都带着宿命感,都说同甘共苦,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
深秋时分,石晗玉临盆,这一日整个皇宫里戒备森严,牧北宸就守在门外,整个人紧张的坐立不安。
石晗玉以为自己会很顺利,医医提前都准备好了一切能准备的,包括无痛都准备好了,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宫缩,折腾到石晗玉眼前都发黑,全凭着一口气吊着保持清醒,玉竹几个人和十几个稳婆忙里忙外。
“玉竹,我好冷。”石晗玉闭着眼睛:“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玉竹赶紧跑出去看了一眼,一片片雪花落下来,夜空之上如墨染,凉风阵阵。
“玉竹,主子畏寒的很。”知书端着银丝炭进门:“多放一些吧。”
几个人在屋子里点上了小火炉,玉竹到石晗玉身边:“三小姐,外面下雪了,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过来了。”
石晗玉睁开眼睛看了眼玉竹:“让她们不要担心,应该快了。”
外面的雪铺在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石招娣和石迎娣并肩站在门外,两个人太紧张了,想要缓口气。
“阿姐,你记不记得咱们看到的第一场大雪。”石迎娣说。
石招娣点头,那一场大雪是所有灾难的开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晗玉走出去了,一路走来晗玉吃的苦最多,操的心也是最多的,轻轻地吸了口气:“没事,晗玉肯定会顺利的。”
终究是忍不住,石晗玉疼得喊出声音来,似乎只有这样喊一声才能缓解那种无法名状的痛苦。
“啪。”
牧北宸手里的茶盏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