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条件?
“立户的事情我办。”牧北宸淡淡的说。
石晗玉皱眉:“你调查我?”
牧北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没言语。
“这样,我要能治好你的病,你为我办三件事,立户不算。”石晗玉坐下来:“算是诊资,你不答应就放我走,我救过你一命,你总不至于恩将仇报。”
牧北宸撩起眼皮儿打量着石晗玉。
石晗玉挺了挺脊背,她是医,没得怕!对方有病,那就得求自己!
“好。”牧北宸点头答应了。
石晗玉伸出手按在牧北宸的脉门上,心里一阵感慨,看那鸡爪子似的手和人家白皙匀称的手碰到一起,羞辱性极强,看来自己不单要调理身体,还要花费功夫改变这幅身体的方方面面啊。
“认真。”牧北宸出言提醒。
石晗玉一噎,沉下心思诊脉。
虚合四形,浮大迟软;及乎寻按,几不可见。石晗玉目光落在了牧北宸的腿上,心都凉了半截,这是寒症蜂起的脉象,细推之下,肝不藏血,血不营筋,左关脾寒,右尺水衰,这病自己不能治!
想到这里,石晗玉收回手,乖巧如鸡的低着头:“兄台,你这病我治不了。”
牧北宸并不意外,自己的身体到了什么程度心里清楚得很,寻常人怎么可能治得了?沉声:“送她回去。”
石晗玉如蒙大赦,转身就往外走,赵同芳抬起手她立刻抱拳:“不用打晕我,蒙着眼睛就好。”
被蒙着眼睛的石晗玉感受到山风凛冽,总算是踏实了,赵同芳把她放在院子里后,一眨眼的功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石晗玉悄悄的回到屋里,看上的姐俩睡得很沉,她钻回被窝里回想着那人的脉象,啧啧两声,古代人的心思不简单啊,那人分明是被人下毒,还是奇寒至阴的毒。
古代多可怕?随随便便下个毒,杀个人,如同家常便饭,人生艰难的很啊。
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石晗玉倒不担心对方再来找麻烦,她盘算的是以后的日子,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钱!
给石招娣两个人诊脉确认睡一觉就没事了,她也就没用药,闭上眼睛却总是想着那奇寒至阴的毒。
真论起来,中医传到后世以治病为主,并没有人大张旗鼓去研究毒术,久而久之便断了许多传承,没学过的毒术勾起了石晗玉的兴趣。
这一夜睡得不好,要天亮才睡踏实了。
石招娣姐俩起来收拾院子,做了早饭,这才叫石晗玉起床。
吃饭的时候石招娣犹豫着问:“三丫,咱们接下来做啥?”
“熬洗发膏阿姐就可以了,我和二姐去收拾一下那边的荒地。”石晗玉咬了一口肉包子:“藕种不好买,得抓紧种上才行。”
“那成,我在家里做洗发膏。”石招娣这几天变化很大,除了脸上带了红润之外,主要是眼睛里都有了神采。
石晗玉想到了一个民间的偏方,只可惜不知道有没有菠菜种子卖。
各司其职,石晗玉和石迎娣去开荒,石招娣把昨晚做好的洗发膏发给大牛几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扒皂角荚。
“二姐,中午不回去了,你回去拿一些吃喝过来,再告诉阿姐等大牛几个回来了,就让他们过来一起开荒。”石晗玉支开石迎娣,因为系统医医说着地底下有不少足够大的地龙。
草药多一点儿少一点儿没事,这地龙是活物怕瞒不住石迎娣。
要是被她看到自己握在手里的地龙突然不见了,吓坏了怎么办?
石迎娣不疑有他,放下弯镰:“你也歇一会儿,等我来了一起干。”
“嗯。”石晗玉坐在草地上。
石晗玉挖开泥土,拇指粗的地龙都吓了她一跳,这么大的地龙罕见的很,主要是不是一条,更要命的是要握在手里才能提交。
一百多条拇指粗的地龙提交完毕,石晗玉一阵阵的恶心,抬头看看太阳偏西了,这才发现石迎娣回去好久都没来了。
“小姐姐!”阿毛跑的气喘吁吁:“快!快回家。”
石晗玉预感不好,起身就往回跑,到了家门口只觉得脑子都嗡一声要炸开了似的。
石迎娣趴在地上,手边一滩血迹,大牛几个只敢看着不敢动。
“我们刚回来。”阿毛说:“不见大姐姐。”
“嗯。”石晗玉强压住骂娘的冲动,让大牛把石迎娣抱进屋里,看到石迎娣断了的手骨心疼的眼圈发红,换了消炎止疼的药和纱布,熬接骨膏,这一切都做好后把石迎娣的伤口处理好,这才用银针把她唤醒。
“阿姐!”石迎娣一骨碌就爬起来,那声音都凄厉了。
石晗玉急忙抱住她:“二姐,二姐冷静!”
石迎娣看到石晗玉,眼圈一红掉了眼泪,哽咽的把经过说了。
石老太太找的人牙子,石老三签字画押,是死契,人牙子带人把石招娣抢走了!
“好!好样的!”石晗玉气急,吞了口口水,问:“人牙子是哪里人?”
石迎娣抹了一把眼泪:“是青牛镇的潘婆子。”
“你好好养伤,我这就去青牛镇。”石晗玉已经没办法理智了,她早就把石招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怎么能容许有人如此作践她?
“小姐姐,我们陪你去!”阿毛也气坏了,摸了弯镰握在手里:“我知道潘婆子家,杀了那些狗娘养的!”
“不用。”石晗玉看了眼石迎娣:“你们都在家里护着我二姐,这件事过了后我不亏待你们。”
大牛站出来:“我陪你去,我力气大,打架不吃亏。”
“三丫,带着大牛兄弟。”石迎娣语气都带着哀求了。
石晗玉点头,带着大牛出门直奔青牛镇,路过石家老宅的时候,冷笑出声,眼下救阿姐要紧,石家老宅,给我等着!
到了青牛镇,大牛领着石晗玉到了潘婆子家门口。
石晗玉上前叩响门环,把绣花针夹在指缝中,嘱咐大牛:“见到阿姐立刻带回去,不用管我。”
“嗯。”大牛一路上都被石晗玉的脸色吓坏了,哪里还敢说出别的来?
里面有脚步声传来,石晗玉微微侧开身。
“谁啊?”隔着门有人问,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石晗玉回了句:“来求见潘奶奶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张坑坑洼洼的麻子脸,眼睛大如铜铃。
上下打量了几眼石晗玉,撇嘴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