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家私人医院住院部大楼前。
慕池指指林荫小路,“你不是要当说客吗?表现的机会来了。”
“我跟她打起来你帮谁?”安浅坏笑着调侃。
慕池故意揉乱她的头发,“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爷爷还等着我们一起和下午茶,抓紧。”
黑衣保镖见到安浅,毕恭毕敬的带路,“太太,这边请。”
慕池把白依凌软禁了?
白家不会允许慕池这么做。
阳关下,白依凌裹着爱马仕的大围巾,长长的头发被染成了金色。
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安浅拎着保温桶坐过去,她拧开盖子,“小时候,每次慕池妈妈做鱼片粥,你总会吃好多。这是管家伯伯学着做的,要尝尝吗?”
鱼片粥的香味扑鼻,白依凌却没有胃口。
几天不见,她神色憔悴,脸色也不似从前红润。
看来相思成疾是真的!
“慕池之所以把嫁衣的图稿转给你,是因为他想跟你在一起,对吗?”白依凌有气无力。
骄傲的公主没了傲骨,只剩为情所困小姑娘。
“这是舒姨的意思,她不许慕池把他母亲的手稿转给外人。而你要用,他只能转给我。其实,他给你铺好了路,你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顿了顿,安浅叹了口气,“很多人都跟你说过相同的话。我们一起长大,关系不算好,也算有点交情。我想告诉你,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你得到了慕池,当然会这么说!”白依凌目光阴寒,染了浓浓的怨恨。
安浅却满不在乎的挑唇,“我们是夫妻,你才是上不了台面的那个。慕池没有公布结婚证,已经给你和白家留足了脸面。你不依不饶的闹下去,等白家和慕家撕破脸,吃亏的是谁?你想过吗?”
慕池的小伙伴们已经磨刀霍霍,等着瓜分白家的江山。
如果白家执迷不悟,下场不会比安家好多少。
这是慕池给白家最后的机会。
“在慕家这些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能维系亲情的只有利益。白家做的是生意,面子、对错重要吗?吃瓜群众看戏看腻了,你是时候做决定了。”白依凌的话题度一再降温,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安浅站起身。
却被白依凌叫住,“你喜欢慕池吗?”
“无可奉告。”安浅冷漠回绝。
这么多年,白依凌跟慕池发乎情、止乎礼。
她相信慕池对其他女人也是如此,放当不羁是外人对他的误解。所以,她确定慕池是喜欢安浅的。
而安浅对慕池没有那种意思。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傻透了,慕池也傻透了!
白依凌嘲讽的笑了,“你还是不了解慕池,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了解他。”
安浅面无表情的离开。
真正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
多少人被自以为是的了解骗的团团转?
安浅坐进副驾驶,慕池发动车子向老宅驶去,“今天慕临会带未婚妻一起来。”
“是吗?”安浅有点意外。
“心里酸溜溜的?”慕池侧过脸看她。
安浅把他的脸推回去,“好好开车。能让慕临动凡心的女生,你难道不好奇?”
“我只对你感兴趣。”慕池眼尾勾起迷人的弧度。
安浅却不屑一顾,“这句话你对多少女人说过,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慕临带未婚妻回家,你就拿我撒气,还说你不喜欢他?”慕池冷睨着安浅,调侃的语气中带了愠怒。
“我喜欢他也没机会了。”何况,她从没喜欢过慕临。
安浅转头看向窗外,慕池却突然靠边停车,拉手刹、解安全带一气呵成。
等她回过神看来,已经被慕池凶狠的捉住双唇。
呼吸被他掠夺,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脖颈吃痛,安浅偏头避开,“你发什么疯?爷爷还等着呢!”
“这么着急见慕临的未婚妻?”慕池继续煽风点火。
安浅从后视镜里看到脖子上的痕迹,气的想打人,“我不去了!”
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慕池摁回去,“生气对皮肤不好,不逗你了。”
这货变脸比翻书还快,安浅觉得自己气了个寂寞!
路过便利店,安浅买了盒遮瑕膏,但遮瑕膏色号太深,摸上去更显眼。
她索性擦掉遮瑕膏,把衬衫衣领立起来。
慕家老宅。
安浅一进门,佣人立刻拿来一双平底鞋,“这是大少爷让我准备的。”
她诧异的看向慕池。
慕池让她靠着自己换鞋,两人紧贴在一起,从远处看上去俨然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两人自然亲密
,比几个月前亲近了不少,慕老爷子似乎已经看到重孙子了。
所有人都注视着慕池、安浅,当然也包括慕临。
自从安浅出现,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最近她过得不好,但气色出人意料的红润,像朵挂着露珠的玉兰花,摇曳多姿、香气宜人。
而这个女人不属于他。
慕池揽着安浅落座,拿了个橘子不紧不慢的剥开,递到安浅嘴边。
慕莎和齐悦不在,安浅旋即明白了齐悦对慕临婚事的抵触。
齐悦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慕临拒绝家族联姻,她当然不会给慕临未婚妻好脸色。
说起来,慕临的未婚妻肖蓉条件不算差。
她是慕氏集团的主管会计,慕临选她当未婚妻显然是为了更好地掌握集团的动向。
慕临下的每一步棋都自有深意,他不会轻易赌上婚姻。
安浅能想到这一层,慕池和慕爷爷早就想到了。
吃过下午茶,慕临和肖蓉去花园散步。
慕爷爷朝慕池挑挑眉,“等慕临订婚了就找个由头把你肖蓉调走。”
“得罪人的事,我不做。那是我长辈,我下不了手。”慕池塞给安浅一串葡萄,“喜欢吗?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上。”
他顾左右而言他,慕老爷子拿起拐杖抽他,“我还没老糊涂,你就跟我打哈哈,欠收拾!”
慕池揉着膝盖哀叫,“您不喜欢小婶就跟小叔直说,干嘛拿我撒气?”
他边说边往安浅身后躲,慕老爷子才放下拐杖,“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那个女孩要是知趣,被调岗了就会离开你小叔。”
一家人还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安浅看着都累。
慕池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您要是这个意思,我更不能干了。浅浅和几个朋友投资华康基金赔的精光,她正为这事儿烦心,我哪有空管别人?”
闻言,慕爷爷脸色微沉,“浅浅也投资华康基金了?”
慕爷爷为什么这么紧张华康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