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花玄几个一步,所以等木元义亲王到的时候,白术已经被花玄牵回房子里了,至于那几个欺负白术的孩子,都已经被刘管家叫人抓起来了,其实这几个孩子还是亲王亲自带回来准备选一个来当未来的小世子的,不过……
经过了这么一闹,亲王怕是又要出去找小世子了。
“你怎么样?”花玄看着白术还在流血的手,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手肯定很疼吧。”
从君墨北的角度来看,白术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有点惨,身上本来十分精致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而露出来的手臂上全是在地上擦出来的伤口,血顺着伤口一股一股流出,而那可爱的小脸上也全是淤青。
“已经通知了大夫。”君墨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花玄,只能干巴巴的说大夫快来了。
而且白术的身上虽然看起来伤的严重,但其实都只是皮外伤而已,况且那小子还有精力反过来安慰花玄。
所以君墨北觉得花玄不用这样子哭,眼泪和不要钱一样的掉,就像他的母妃曾经说过,女人的眼泪就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大的武器。
至于对不对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每次他的母妃一哭,他的父王就会丢盔弃甲的去哄。
垂在宽大袖袍下的手顿了顿,放到了花玄背上,轻轻安抚,“他没事的,那几个还是小孩子,身上的都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最终木元义亲王还是没能进来看一看这个在他的王府受伤的孩子,因为他听说太后娘娘派人来传他入宫了。
木元义亲王恭敬的在门口与君墨北请离,“王上,太后娘娘想与臣下拉拉家常了,传臣入宫,所以恕臣招待不周了。”
太后?
太后传他木亲王有什么事呢?
在木元义亲王离开后,君墨北陪着花玄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他看到白术的脸……
难道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
想到这里,君墨北也开始怀疑当年事情的真相是否真的是如太后所说了。
其实当今的北漠朝太后并非君墨北的亲生母妃,而是他母妃的妹妹,因为先王后逝世,而她又与先王后容貌相似,所以被林家当做又一个棋子送到了王宫,那想到先帝对先王后情根深种,对后来送过来的妹妹不闻不问,直到去世……
一直都在想着白术的事情,花玄倒是忽略了君墨北,等她想起来的时候,脸色微红,下意识找起还在与刘管家讨论王府内那群小孩最后处置问题的君墨北。
而君墨北的感官何其敏锐,几乎花玄一找他,他就发现了,微微扬起的眼尾象征着他的心情非常好,不过他没有回头,想等着花玄来找他。
如他所愿,几乎是下一刻手臂上就传来被一个温暖的东西触碰的感觉。
那是花玄的手,君墨北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与刘管家继续聊正事。
因为不知道和君墨北开口说什么,但是又想让他注意到自己,所以花玄就伸手拉了拉君墨北的袖子,轻轻的晃动,要不是君墨北一直注意花玄这里,不然他还以为是风吹动的呢。
“退下吧。”君墨北是对刘管家说的,他想和自己半个月不见的王妃好好相处。
抬手将花玄被风吹乱的碎发撩到耳后,君墨北就这么从上往下而视的看着花玄,“离开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话想与本王说的吗?”
很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让刚刚不小心从门口听到这样的声音的齐诩差点摔的一个狗吃屎,也让花玄平静的心跳乱了一度。
一颗心,就好像是被人拿羽毛轻轻挠了挠。
有点痒、还有点舒服。
“有、有的。”因为害羞,花玄的声音快要细如蚊蝇,也得亏是君墨北从小练武,听力异与常人,这从能听的清楚。
“那王妃想与本王说什么呢?”君墨北的声音从胸腔中发出,震的花玄耳朵都红了。
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几乎是被君墨北抱在了怀里。
“你、你想放开,”花玄小幅度挣扎,想从君墨北的怀抱里退出去,可天不遂人愿,君墨北倒是越抱越紧了,“这样子不好。”
感觉到花玄的害羞,君墨北玩心大起,“有什么不好,丈夫抱自己的妻子无可厚非,本王抱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犯法吗?”
花玄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整个身子贴着君墨北的身子,偷偷斜眼看看周围,悄悄地送了一口气,还好这附近没有王府里头的人,不然……
想想就害羞。
没有听到花玄的回答,君墨北又问了一遍,手还不老实了,那副样子,就是想逼花玄回答。
“不犯法。”
“那王妃为何害羞呢?”
“你!过分!”花玄这才从君墨北胸口抬头,一双美目瞪向君墨北,把君墨北瞪的心猿意马。
……
季青当时看到太后宫里的大嬷嬷宣木元义亲王进宫,在心里默默可怜木元义亲王。要说木元义亲王,其实也只是一个爱妻心切的人,只是当年爱错了人,喜欢的是一个南康派来的探子。
当年木元义亲王与他的王妃琴瑟和鸣,也不枉被北漠人们传为一段才子与佳人的佳话。
只是后来……
季青摇摇头,准备去做君墨北吩咐给他的事。
刘管家要被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魔王给气死了。
“你们几个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刘管家怒火中烧的给那五个人问话,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有什么办法保住他们。
可看到几个梗着脖子不搭理他的小孩,心里越想越气,这五个还真当自己是亲王府的小世子了?
姑且不说亲王府的小世子会不会找回来,就这样子的品性,也是配不上异姓亲王这个名号的。
要说挑小世子,他觉得那个之前被关在柴房的小孩倒是还不错,模样讨喜,品性端正,就是可惜了,不是亲王府里的人。
“怎么?”想到那个孩子被这五个打成那样,刘管家的表情也不好看,语气微冷,“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看到刘管家的冷脸,有一个胆子小的害怕了,不过其他几个倒还是梗着脖子,毫无波澜,其中有一个还大着胆子直接凶刘管家。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教训主子?”
“呵?”听到那个不怕死的敢自称主子,刘管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们怕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我们可都是亲王亲自带回来的人,到时候也都是亲王府里的小世子。”那个不怕死的还在继续说着。
刘管家又仔细的看了看,确认了,那个敢与他顶嘴的孩子是亲王从一个破落的大户人家里带回来的,好像叫方高轩,果然,能养出这种孩子的人家,怎么可能不破落能?
“呵呵。”他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笑就离开了,在走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回头看这些孩子。
刘管家已经确定了,这几个孩子已经从根里开始烂了。
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消息,还真的以为亲王府离不开他们了。
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用不了几天,亲王就会亲自处理了。
门口,君墨北的马车已经准备带花玄出发了。
“王上,您要回去了。”因为资历原因,当年刘管家也曾带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的君墨北,所以他才敢于君墨北这么亲昵的讲话。
“嗯。”依旧惜字如金。
刘管家目送君墨北回宫,一眼望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送的君墨北呢,还是那个曾经被关在柴房里的孩子呢。
已经在宫里的木元义正与太后较量呢。
“太后娘娘多年不见,这起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木亲王也是。”
“本王怎敢与太后相比呢?”木元义自嘲一笑。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您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粗人,做不来你们那副官家的架子。”
因为木元义的直切主题,太后宫里的其他宫女早已经退了出去。
“木亲王还是入当年一般豪爽。”太后故做感叹的缅怀当年。
木元义和一口之前宫女送的茶水,接过太后的话,“倒是太后娘娘不似从前那般了。”
“听说你抓了南康长公主?”太后也不和木元义废话了,她太清楚木元义这个人了,就是一根筋。
木元义气定神闲地解释,“倒不是抓,只是请了王妃殿下去王府做了一下客罢了。”
虽然木元义的解释十分牵强,太后到底是没有追究。
重新起了一个话题,“你还在追究当年的事。”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一时间,木元义也不和茶了,太后也不继续提了,宫里的气氛压抑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木元义起身告辞,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人死灯灭,亲王不妨向前看。”
身后的声音响起,木元义没有转身,临走出殿门前,倒是给太后留了话,“与其说向前看,不如找找当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