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如果
“我没想袒护他,我只是想保护驭天,那是我父亲的心血!”他又颓丧的倒在了床上。
“告诉我,龙湖山庄到底藏着什么吧!”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希望时至今日,他能给我一个答案,让我帮他分担。
“除了军火,还有毒品!”他恨恨的说。
我心里一惊,私藏军火已经是大罪,再加上贩卖毒品,够沈江墨母子死好几百次了!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那些骨灰坛子里的古怪!毒品就是那些看守人嘴里的“宝”!
“那为什么不揭发?”
“揭发?”江子文冷笑了一声,“揭发谁?他做这些事情可都是打着江子文的名义做的,甚至我父亲江致庸。事情真的闹出来,恐怕背黑锅的还是我们父子,驭天的领袖做出这种事情,驭天也一定会土崩瓦解!”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这事情竟然这般棘手,让向来足智多谋的江子文都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我问。
“不知道。”他揉了揉太阳穴,一筹莫展,“以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靠我自己毁了龙湖山庄,让这些罪恶都无迹可寻,可是那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我垂头叹息。
“学滔也算得神通广大,可是这事情却不能指望他。他一腔热血,最爱伸张正义,怎么会容许我黑不提白不提的把这些证据都毁掉?那些菩提山殡仪馆枉死的人,就真的枉死了,其实我也一直很矛盾,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跟沈江墨的帮凶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指望许佳音?”
“是啊,她毕竟有愧于我,答应帮我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佳音的力量也很薄弱,况且,又刚刚丧母,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只求她爱上学滔后,还肯替我保密就不错了!”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我凑到他面前,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可他宁愿选择许佳音也不选择我和他一起分担,这是我唯一的不满。
“我不愿让你掺和到这些黑暗中,你永远是我心头的一颗小星,我怎么忍心把你扔到乌云里?我要让你一直明亮的闪烁着,快乐的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他揉揉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
“唉,就算你告诉我,我也帮不了你,我真没用!”我老实的依偎在他怀里,摆弄着手指嘟囔着。
“傻瓜,我是男人!该是我帮你、保护你,怎么能总是让你为我付出呢?”他抓起我的手,用十指相扣的姿势扣在了他的手心里。
“我们找到了他整容的证据,形势还算稍微对我们有利一点,至少通过医学鉴定能证明他是整容而成的,不是真正的江子文!”我说。
“那又怎样?你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又没办法做比对,手术姓名都签的是江子文,谁也不能保证真正的江子文没做过整容啊!一样说不清楚。”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房顶,我们就这么被沈江墨玩弄的死死的。
“如果他真的是你弟弟,那就好了!也许他一直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才做下这些坏事的,如果他知道了,也许局面会有所缓解呢?”我仿佛找到了一条路,兴奋的坐直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他一直不知道他是我弟弟?”江子文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这么辣手无情,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至少沈蔷该确定她儿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弑杀生父?”
“这不奇怪,女人的夺夫之恨,报复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也是,沈江墨和沈蔷都说过,我母亲曾经设计杀死了我外公,虽然这事情的真伪无法考证,但既然他们这样认为,那仇恨就更严重了!”想起自己母亲的事情,江子文更难过了。“可是我不明白,沈蔷不是深爱我父亲么?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也许在她心里,你父亲背叛了她吧!所以她给她儿子心里灌满仇恨,用这种方式报复?!”
“最毒不过妇人心!”江子文释然一笑。“欲得不得,换成你,你也会变成这样子吗?化身黑暗巫婆?”
“干嘛扯到我身上?”我正在调动所有脑细胞分析局势,冷不防受到他这种打趣,不由得撅起了嘴巴。
“你会吗?”他笑着看着我。
“会。”我一赌气,“你要是以后赶对不起我,我一定弄死你,还要弄死你的子孙!让你就算死了也休想瞑目——”说道这里,猛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已经是死了的了,哪还会有什么子孙?又谈何瞑目不瞑目?我羞愧的低下头。
“哈哈。”他笑了两声,那笑声很干,显然是为了安慰我硬撑出来的。
“看来还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呢!不过我现在已经是死不瞑目了,是我不愿意瞑目,我要睁着眼睛看着你!看着你哭,看着你笑,看着你会不会终有一天变成一个老巫婆!”他眼神清亮,嘴角的笑容凝聚着能融化一切仇恨的魅力。
看着这样的他,我不由的红了眼圈,“你不走,我就不会变成老巫婆!”
我凑上前去,抱住他的腰,心里一片冰凉,想要汲取一些温暖,可身体所触及之处,还是一片冰凉。
他低下头,噙住我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大约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我周身无力,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软软的靠在了他身上。
任凭他将我拦腰抱起,任凭他将我丢在床上,任凭他除去了我所有的衣服,任凭他在我身上肆意驰骋,我感觉不到太多的快感,只是觉得好冷,好冷……
这一天,先是面对了许妈妈的尸体,又去了那个阴森偏僻的墓地,又知道了龙湖山庄的阴谋,这些噩梦仿佛在冷却我的身体,让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凉,越来越无助,甚至,我不知道哪一天,连江子文都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