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做点什么,对付这小子还要一些时间来搜集情报。”
监控室里面一片大乱,平时一直颇为从容的黑桃j也开始着急了,现在易中轻这里还吊着的近一亿港币已经完全是小问题了,那个来找茬的发蜡男才是大问题。
已经有在赌场工作十余年历史的黑桃j通过观察,已经通过摄像头发现了至少三名对头赌场的管事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这绝非偶然!
恐怕这发蜡小子是有备而来,没有任何情报的前提下和他对赌简直是自找死路。
黑桃k只要接下这一句,无论是输是赢都等于在别人眼里都等于承认了赌场涉黑,虽然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弄出事来,就等于给了那些混白道的人找事的借口,而白道的往往比黑道更黑,之后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平定下去。
更加不妙的是黑桃k这人身上的江湖气也很浓,平时要他说谎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到了这种场涉及计江湖恩怨的场合,他往往会不管不顾地应承下来,仿佛旧时代的经典反派一样。
所以无论如何也需要阻止!
发蜡男正享受着这排山倒海的欢呼的时候,只觉得下巴一凉,接着一股能够轻易将男人骨头酥掉的媚意顺着那纤纤玉手传了过来。
“帅哥先消消气,我们是开赌场的,你想要什么时候赌都可以,但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这位先生已经答应了和我们的k来一局,是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q已经将高跟鞋踢掉,修长的双腿在桌布的遮掩下撩拨着易中轻的双腿,不断刺激对方的雄性本能。
“我的荣幸女士,麻烦发牌。”
易中轻轻笑一声应了下来,引得四周的看客们一片嘘声。
谁要看你这人生赢家在这里炫富,我们要看老千对赌啊!
发蜡男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疯了,这黄地虎可是个大老千,别看你这会儿赢了这么多,不到一分钟就能把你这种肥羊吃得干干净净的,别装逼了赶紧给老子让开!”
易中轻也站了起来,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将发蜡男的气势给压了下去,嘴里说着纯粹只是想要让对方难受的话:“你觉得只要耍一通流氓然后说些垃圾话就能随意抢走别人正在玩的赌局,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当这个世界都是你的老妈子吗?
而且这点零钱就算多了?哦不好意思,说起来我好想没有考虑你这种穷鬼……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的金钱观好像不太一样……”
“说得好,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黑桃q赶紧附和起来,那娇弱的声音如果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听上去看上去都完全是一副对自己的英雄崇拜至极的花痴少女模样。
“你!”
发蜡男听了之后也是慌了,想要动手也不可能,毕竟刚刚那种情况要是易中轻乖乖让开,那么自己就是合乎流程的金钩赌场的客人,大庭广众至下自己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障。
以自己之前的经验来看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富二代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病和自己怼起来了。
易中轻重新坐下把玩着手中的扑克:“怎么,你想动手?”
当然不能动手,这会儿旁边的那两个戴着墨镜的肌肉保安早就站在自己身后,正用不善的表情盯着自己的屁股呢。
发蜡男一副气得乐了的样子,直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好,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把钱输光!”
然后转过头对旁边的服务小姐勾了勾手指:“小妞,给我来玩馄饨面,再来一杯柳橙汁。”
服务生小姐一脸尴尬地道:“先生,我们这里不卖……知道了,这就给您准备。”
服务生小姐话说到一半就接到了监控室里黑桃j发出的指示,说厨房里已经派人去叫外卖了,这才改了口。
赌局继续,不过易中轻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牌局上了,发生了这么多要是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真的是蠢货了,不过眼前倒也确实是有个蠢货在叫嚣着要吃馄饨面。
易中轻眼睛盯着手中的牌,嘴里却说着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的话:“你好好吃吧,毕竟是最后一餐了。”
发蜡男不屑地一笑:“就算是最后一餐至少老子也能吃馄饨面,这一局之后你就准备喝西北风吧,你没了钱你以为你还剩什么,哦不好意思,是你爸的钱,哈哈哈哈。”
相当没品味的笑声换来的是易中轻关爱智障的表情。
易中轻将手上的牌再度放下,一派从容地转过头来:“显然你的智慧不足以让你理解自己此刻陷入了一个多么糟糕的局面,首先确认一下,你知道你在刚刚把自己的跟脚泄露出来了吧?”
发蜡男道:“我就怕你不知道,牌神高光你知道吧,当年横扫港澳……”
易中轻打断了他:“有名的同义词是很容易找到,这会儿你说的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被摄像头录了下来,你就这么相信将你师傅双手砍下来的人的人品?”
黑桃q略显尴尬地道:“易先生,我们金钩赌场是一件正派而且正经的赌场,像这种调查客人隐私的事情……”
易中轻头也不回地指点道:“就说是为了准备合乎客人口味的蛋糕才这么干的,怎么编瞎话难道还要我来教吗?”
不顾美女一脸的尴尬,易中轻继续说着:“我猜你的计划应该是接着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的机会,逼得这位荷官先生和你正面对决吧。
但这样反而暴露了你没有靠山的事实,你有的恐怕只是几个在结束之后保证你走出赌场的同伴,这会儿大概就混在这帮看热闹的人里面,而我也能猜到你接下来要对付这位和荷官先生的手段。”
说到这里,易中轻突然把牌摊开:“同花——4-5-6-7-8。”
随着易中轻的言语逐渐感受到威胁的可不只是发蜡男,连黑桃k也开始感觉到空前的棘手。
首先因为这个高光余孽的关系,自己是一个大老千的情报彻底曝光了,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在接下来继续和自己对赌,但是这个姓易的小子却一反常态继续赌了下去,一边将局势分析给众人,一边减少了赌注。
在黑桃k看来这简直就是在威胁自己,要是接下来自己不高兴了随时可以走人,那你自己来对付这个发蜡男吧。
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不仅要设法填补近一亿港币的窟窿,然后还要和牌神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弟子赌一局,怎么看都是不利到了极点。
更加讽刺的事情是自己的手牌。
黑桃k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牌,完全没有出千,仅仅靠运气就拿到了最大的皇家同花顺a-k-q-j-10。
赢不得,不能赢。
黑桃k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又在瞬间以绝大的毅力镇压了下去。
“可笑啊,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屈辱!”
刚刚发蜡男的变牌术黑桃k当然也会用,只见他将牌一摊,原本的皇家同花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对。
出千输了之后,黑桃k还得祝贺对方:“恭喜易先生,您今晚真的是势不可挡!”
易中轻笑了笑,转头看向发蜡男:“怎么样,牌桌上的胜负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我这种外行人居然赢了,而你为今天准备的仅仅能够使用一次,针对这位荷官先生练习的绝招恐怕要打了水漂了。”
“你怎么知道!”
发蜡男脱口而出之后顿时发现不妥,因为黑桃k听到这话之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易中轻笑了笑:“很值得奇怪吗?首先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牌神是什么人,但是从周围热心群众们的窃窃私语中我能猜到大概有两把刷子。
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以你的年纪和一看就知道很没有耐心的个性,是不可能学会你师父之上的技术的,而今天之所以确信可以胜利,恐怕就是你师傅苦心钻研除了一种仅仅针对这位荷官先生的招数,然后让你学会了,我说得不错吧?”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议论纷纷,黑桃k和发蜡男都用一副忌惮的表情看着易中轻。
这里其实易中轻撒谎了,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耳朵,虽然学过唇语,但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获取想要的信息还是太勉强了。
他只是看穿了这人的本质,然后加以猜测:“这个发蜡男身上并没有会做出单刀赴会这种事情的味道,本质上应该是思想相当投机取巧的一个人。
这种场合最有效的办法的话,应该是请和金钩赌场敌对的几家赌场来做公证,这样才能让赌局顺利进行下去。
不这么做只可能是因为做不到。
如果他真的有足以打败荷官的赌术的话,只要稍微在那些敌对赌场负的责人面前展示一下,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打击金钩赌场的机会。
而就连这都做不到,因此可以猜测发蜡男的招数恐怕是不能被人知道,而且只能使用一次的某种绝技。”
故意误导只是出于习惯,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易中轻的可怕之处,即使已经拥有了瞬间推测出事实的才华和能力,也依旧没有丝毫大意地让外人对自己产生误判。
发蜡男顿时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没想到当年横扫港澳各大赌场的传奇赌神朱九爷还有传人,看起来天眼和神耳你也学得几分火候了,只是当年的朱九爷可是以义薄云天闻名江湖的,最讨厌的就是像黄地虎这种破坏江湖规矩的人,没想到他的传人也堕落了。”
易中轻也是惊奇了,居然有这么个人!?
易中轻立即矢口否认:“不,并不是,说实在的我来这里就是玩玩而已,赌神什么的我从来都没什么兴趣。”
发蜡男冷笑道:“这句话从一个刚赢了一亿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说服力啊。”
就在这时,易中轻才发现身前的筹码刚好达到了一亿两千万港币的程度,玩够了,也差不过是时候收手了。
对于发蜡男的误解易中轻也懒得解释什么,对于这个丝毫没有好感的小混混,易中轻并没有指点对方的打算。
只见易中轻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将自己面前小山似的筹码一推:“玩够了,今天还挺开心的,独乐不如众乐,这些钱就还给你们了。”
易中轻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千万的筹码,对着荷官露出讽刺的微笑:“只有这最后的一千万是策略的产物,所以我就收下了,对吧,荷官先生?”
那微笑没有让黑桃k激起任何的愤怒之情,所感受到的唯有来自层次上的压迫感。
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黑桃k低下头来:“您见笑了。”
这时易中轻突然感觉自己之前被易山川点中的眉心处传来一阵奇痒,不过也没有太在意。
他转头看向了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人们,深深感觉到了价值观方面的差异:“赌博是很可笑的东西,我只是来玩玩而已,赌博赢来的钱不过是运气的产物,这种钱要是花了的话不符合我的价值观,人生要是只依赖运气,那这个人就完了。
说到底你们这件赌场该觉得自己很幸运,你们的情报网还不够强,如果你们真的能知道我的身份的话,就算我出言制止你们也会故意在赌局中送钱过来。
这就太不好意思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投资赌场的打算。”
j、q、k听了这话同时面色抽搐,却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黑桃q阻拦道:“易先生,我们赌场是正规赌场,您赢了多少我们都绝对会全额兑现的。”
易中轻当然听出了这话里唯恐自己真的答应了的感情:“那我就花这笔钱请你们设置基金,专门供那些输光了的客人买一张回程的机票,好歹人家让你们赚了这么多。
撒有哪啦!”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易中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