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都市里非常常见的一幕。
一名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哥,慢悠悠地根据手机的定位将两份外卖送到指定的地点。
这也是今天这个日子香港屈指可数的大赌场,金钩赌场灾难的开始。
一只黑猫从路边突然窜了出来,无巧不巧地撞在了外卖小哥的电动车轮子中,顿时血肉横飞,自然的小哥连同他的餐盒一起倒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这位小哥装备到也还齐全,因此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盒饭就惨了,其中一盒还好,另一盒盖浇饭彻底地撒在了地上,和那黑猫的尸体混在一起。
就在外卖小哥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准备回店里,自己掏腰包重拿一份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这位口味清奇的客人居然点的是血豆腐盖浇饭!
鬼使神差地,外卖哥在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居然将混入了黑猫血肉的血豆腐盖浇饭又装了回去,并且反复确认了几遍,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几分钟后,外卖哥将这两盒盒饭送到了金钩赌场的保安室。
保安室也算是挺大的了,就算容纳十几个人休息也没问题,其中一尊奇异的神像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很明显不是中国的神灵,至少主流的神话故事中,不存在一个邪笑着的羊头邪神。
神像右半边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掉了,断面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剩下的左半边身子有着六只手臂,每条手臂上都拿着说不出名字的宗教道具,看起来说不出的邪异。
通体漆黑的神像最引人注意的,却是羊头邪神嘴上衔着的那一根金色钓钩,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保安正站在邪神像前看着出神。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名看起来刚毕业的保安提着两份外卖走了进来:“二大爷,外卖到了。”
年长的保安直接抽出警棍走过来给了年轻保安屁股上一棍:“说了多少次了,在单位里要叫我队长!”
年轻保安挨了一棍也不敢出声,看到这幅样子,队长冷哼一声:“来,我接着给你说说这赌场的事情,咱们边吃边说……今天的这血豆腐真地道!”
二大爷队长并未察觉到灾难的接近,一边继续和自家小子讲述这家赌场的门道。
“自古赌场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尤其是现在,中国大陆只有澳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可以光明正大地开设赌场,客源是绝对不会缺的,只要你有背景在这里把赌场长期开下去,基本上就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你二大爷我把你挖到这儿来,绝对比你读那什么狗屁大学要赚得多,而且这里碰到的女人比大学里的那些小妞棒多了。”
还能说什么,年轻的保安只能一个劲地说是。
“赌场自古都是庄家通杀,一般来说那种小赌场都是干着靠千术钓凯子的戏码,但是我们这样的大赌场就不能这么干了,来这里的人太多,时不时地就会有手段高超的老千来这里溜几圈,要是出千被人抓了那可就要赔惨了,毕竟对大赌场来说信誉就是一切,赌场里供奉的那几位大老千也仅仅是为了防止别人出千。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要用万无一失的办法来从客人口袋里把钱榨干净,靠的就是风水,这神像就是赌场老总花大价钱从一位神人手里请来的,之所以摆在这里是为了防止有其他的高人前来破坏风水局,你注意看……我靠!”
话未说完,一阵惨绝人寰的剧痛从肠道的深处逆流而上,浩瀚无穷的便意涌上心头,二大爷队长手一抖,掺杂着黑猫血的血豆腐盖浇饭就这么撒在了神像上。
“你先看着点!”
二大爷队长几乎是咆哮着冲出了保安室,那气势将刚走过赌场大门的易中轻吓了一跳。
但随即又摸了摸眉心,走进了金钩赌场。
“这玩意儿真的能转运吗?”
习惯地摸眉心这个动作易中轻已经做了十几次了,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不过随即又释然了。
“我又不是什么烂赌鬼,转运也好倒霉也好,只是玩玩结果能差到哪里去,大不了输到两千万就不玩了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凑了上来,用一脸卑微的神色说道:“老板恭喜发财,赏得多赢得多……”
正当易中轻讶异这么高级的赌场里也有职业乞丐的时候,更加职业的两位黑西装突然出现在了易中轻面前,用人墙挡住了易中轻的视线,同时还能隐约看到两道人影窜入两人背后,只听一声闷哼,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其中一位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黑西装露出一脸职业性的微笑:“贵客抱歉,让您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这边请。”
易中轻讽刺地一笑:“早就在网上听说香港的一些高级赌场里,偶尔会有一些在赌场定的房间还没到期就把钱输光了的富贵乞丐,没钱回家又不愿流落街头,所以就在最后的期限里面到处乞讨,今天倒是首次亲眼见啊。”
黑西装脸上依旧是职业性的微笑:“哪里,就算是已经身无分文了,我们金钩赌场也履行之前的承诺,在订的房间到期之前依旧会提供对方优质的服务,这不就是职业精神嘛,当然做出妨碍其他贵客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
为了补偿给贵客再来的不愉快,就让我黑桃j来为您带路吧。”
易中轻对此也报以礼节性的微笑:“那就有劳了。”
这种态度的由来也是易中轻这一身西装,在赌场工作的管理员基本技能就是要看出客人的身价,确定贵客的存在然后让对方流连忘返,最后用笑容榨干对方的金钱。
而易中轻光是这一身行头,就足以让黑桃j直接送上一张价值千万筹码的vip卡。
同一时间,在距离香港大概三十海里的一艘豪华游艇上,光天化日之下烟雾缭绕,十几对男女在燃烧着大麻的烟雾中肆意交欢着,咋一看似乎是随处可见的一场富家子弟的堕落派对。
只是派对的主人却坐在毒品烟雾中心的沙发上,看着眼前一对对不堪入目的男女,却没有丝毫加入进去的想法,只是慵懒地喝着果汁。
这也是当然的,那娇小的身体就算想要参加也没那个化学反应。
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精神却早就过了六十岁,为了修炼门派的秘术导致肉体一直停留在十岁,纵然早就获得了用不完的金钱,却也似乎唯有在这沼泽一般糜烂的派对中,才能稍微弥补一下自己人生的缺憾。
“好平静的一天啊,今天就这么过了吧。”
过了保质期的少女拿起一只几乎和她自己差不多高的烟杆嘬了几口,然后头也不回地向一旁一个保镖勾了勾手指。
这位身穿白色骑士装,面容堪比模特的帅哥脸上露出抽搐之色,但还是毫不迟疑地单膝下跪,然后将双手抬起摆在少女身前,任由滚烫的烟头在自己比女人还要白质的手上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这时少女突然转过头来,一脸的惊奇:“为什么来的是你!老虎那里去了?”
白骑士帅哥一脸谄媚地回道:“妈妈别生气,老虎去厨房为您准备今天的晚餐去了,这会儿由我……”
“你这个笨蛋!”
与那娇小的身体毫无相称的一烟杆,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白骑士帅哥的头上,将对方砸得头破血流。
少女一脸怒容:“你们这些只有脸好看的男人如果连怎么讨女孩子欢心都做不到,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一听这话,白骑士帅哥吓得当场跪下,拼命磕头:“妈妈饶命,我也是看老虎为您灭烟总是得到您的宠爱,这才花心思也想要这么伺候您老一番,我也是用心良苦啊!”
回应这句话的是一个烟灰缸。
没错,桌上明明有一个烟灰缸。
少女气得骂到:“他奶奶的,果然是只有脸能看的凯子,你们两个卖点一样吗!老虎那是伤痕累累的肌肉猛男,你是从小长在城堡里的贵公子骑士,他手弄伤了能更有男人味,你手伤了还值个屁!给老娘拖出去喂鲨鱼!”
话音未落,两个穿着***的肌肉型男就将白骑士帅哥拖了出去,因为挣扎在脸上还挨了一拳,不少血滴在了地板上。
血这种东西在少女妈妈的眼中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旁穿着武道服的型男刚准备将血迹擦干净,突然一声娇呵:
“等等!”
只见少女妈妈脸上再无之前的悠闲,对着地板上的血迹眉头紧锁。
不用说,少女妈妈所学的是地地道道的邪派,其中也有占卜运势的法门,少女妈妈最擅长的就是根据血液滴在地上的形状来进行占卜,此刻自己无意识造成的血迹显示,此刻真的是不妙了!
少女妈妈急切地问自己的手下:“赌场有没有打来电话?”
穿着黑西装的执事老实回答:“并没有。”
少女妈妈听了之后眉头紧皱,两只手十根手指飞快的计算着什么,突然脸色剧变:“立即准备开坛做法!将药量增加到十倍,你们这些狗男女都给我嗨起来,拼命地做,直到变成人干为止!”
少女妈妈一边穿上道袍,一边冲入船舱底部,一处刻意准备的密室。
少女妈妈可谓是一代奇人,她本身的门派所信的是月老,擅长为人千里陪姻缘,但是她却独出心裁地将外国撒旦教中关于黑山羊邪神的部分和自己所学结合之后,顿时所有的术法都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威能,在香港这个道术兴盛的所在几乎无往而不利。
“老娘在赌场摆的神像被破了法,所以才没能及时感知到赌场的状况,要不是那血迹这次就真的输得不明不白了,可是到底是谁?”
正因为是少女妈妈独创的法术,所以几乎无人知道正确的破法,一般的法师大概会选择黑狗血去破法,但融合了撒旦教精髓之后,黑狗血反而会助长邪神像的威能,唯有黑猫血才能克制。
可是一点应该只有自己知道才对!
少女妈妈摇了摇头,决定将一切抛在脑后,先通过祭坛触发在赌场的其它布置再说。
正上方十几对男女在药物的帮助下肆意狂欢,所产生的力量全部成为少女妈妈阵法的助力。
少女妈妈双手翻飞,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结了上百个手印,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玄奥能量在手印的牵引下汇聚到少女妈妈面前的青铜鼎中。
“开!”
少女妈妈大喝一声,本来接下来应该鼎内升起烟气,汇聚成做法者想要看到的样子,然而不知为何并没有烟气产生。
“怎么回事!?”
少女妈妈到底是老江湖,立即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一把抓起鼎中的祭品,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本来用作祭品的糯米不知怎么的变成了糯米混黏米!
未等少女妈妈骂娘,一旁的黑西装执事已经双腿发软着跪下了:“妈妈息怒,今天有人从网上得来了一份菜谱,说是用不同的米混在一起能够做出对皮肤有好处的粥,就想尝试一下献给妈妈,但那人实在不会做饭,把厨房的米全都糟蹋成这样了。”
少女妈妈已经气得听不出愤怒的声音了:“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呢?拖出来灌肠。”
“就是刚刚被喂鲨鱼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