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先生,好心人先生……”
一串弱弱的哭喊声飘了过来。
方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到的是哭哭滴滴着追上来的希尔。
“好心人先生,你忘记把我的帝具还给我了……”柔柔弱弱的少女停在身前,提醒着他。
方言看着希尔笑了,“不是忘了还给你的喔。”
“什么?”希尔扶着眼镜拭了拭泪滴,不明所以。
“帝具,是我故意拿走的。”
方言都这样说了,希尔当然明白了,然后,她开始慌了,“可是,可是,那是我的……”
“我救了你。”
“欸?可,可是……”
希尔更慌了,然后,她已经乱了的脑袋想到了刚才方言说的话了,反驳着,“可是,好心人先生不是已经说了让我帮你洗衣服当做报答的了吗?既然都已经报答你了,你怎么还可以拿走我的帝具呢?”
“你洗了吗?”
“这个……”
“不过,你洗没洗其实都无所谓啦。”
“真的吗?”希尔眼睛亮了,“那把我的帝具……”
“不还!”
“为什么?”希尔的表情瞬间变回了楚楚可怜的样子。
“因为刚才我说,要让你帮我洗衣服来作为报答的时候,你在心里怀疑我,你怀疑我不是为了好报才救你的,”方言瞄了瞄希尔泪汪汪的大眼睛,继续道,“为了让你相信我是为了好报才救你的,我就决定在好报里加上帝具这个东西了。”
“怎么可以这样!”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的了,谁叫你怀疑我呢。”
“我刚才并没有怀疑好心人先生是为了好报才救人的,我刚才是在怀疑好心人先生对“好心有好报”这句话的理解而已!”
“是吗?”
“是的,而且,帝具也不是我的,是“夜袭”的,你的好报不能从“夜袭”身上拿的,要拿也只能从我的身上拿才对。”希尔已经等不及了,开始伸手去拿方言扛在肩上的帝具了。
不过,方言会让她得逞吗?
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方言直接双手把【万物两断?消魂】举了起来,举到了最高,低头看着希尔笑了一下,“希尔,其实我是逗你的,我不会因为那什么好报就抢你的帝具的,你放心。”
“真的?”希尔的眼睛又亮了,她也不再试着伸手去拿回她的帝具了。
“嗯。”方言点了点头。
希尔的眼神充满了希望,“那……”
“不还!”
“呜呜呜,为什么?不是说我可以放心的吗?”她又伸出了手,不过,就算她垫起了脚尖,手也没能够到被方言举着的帝具。
“你可以放心的是,我是不会为了得到“好报”而抢你的帝具的,”方言顿了顿,继续道,“我可没说我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抢你的帝具啊。”
“快还给我,那是我的帝具,呜呜呜……”
她已经不想听眼前这个人的诡辩了,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逗她。
一直抱着她逃跑不放是在逗她。
说那个“好心人”的名字出来也是想看她烦恼,也是在逗她。
还有刚才,说的那些让她认为他不会抢她的帝具的那种话,也是在逗她!
“希尔,我是认真的,帝具是我的。”方言空出右手,把希尔的脑袋按了下去,打断了她想爬上来他身体够到帝具的想法。
“我也是认真的!那是我的帝具。”希尔脑袋晃了晃,晃开了方言的手掌,重新踮起了脚尖。
方言的手再次按向了希尔的脑袋,“不要做无畏的挣扎,有帝具的时候你都不可能会是我的对手的,更不用说现在了。”
“还给我,快还给我……”
希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踏……
一踏脚步,方言拉开了和希尔的距离,然后一拐直接拐进了一旁的森林里,身影消失在了幽深黑暗的森林深处。
“再见了,希尔。”
“等等,先把帝具还给我……”
希尔踉踉跄跄地追进了森林。
然后,半小时后……
希尔脑袋上沾着几片叶子出现在了道路上,她回头望了一眼森林,委委屈屈地离开了。
而在离希尔不远的某棵大树上,方言额头上正戴着【五视万能?观察者】看着她。
“真顽固,找我竟然找了这么久。”
说完,方言就低下头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帝具【万物两断?消魂】,他跳到了地上,打开剪刀,捉住一半的剪刀手柄,朝着背后的大树反手就是一划。
“嗤!”
一声轻响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树的枝叶都没有动一下。
方言凑到了他刚才用【消魂】划过的地方,他眯了眯眼,那里有一条很细很细的缝隙。
伸出手,轻轻一推。
轰隆隆……
树倒了,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声音。
“嗯……其实砍树看不出【消魂】的锋利,起码得砍……剪铁才能知道所谓的万物两断有多锋利,不过,另一个答案倒是差不多试验出来了,我的确是得到了【消魂】的认可,我和这个帝具也很相适,”
看了一眼任务状态,方言总结着,“看来,后面那个平平无奇的帝具奖励里,果然并不是单单得到了帝具的本身的,里面是包含了帝具的认可的。”
任务:希尔存活死亡(已完成)
任务奖励:等级+3,帝具【万物两断?消魂】
“真是个好消息,不过,还不能太高兴,也许我也有可能是刚好和这两件帝具的性情相吻合呢?还要再找一件帝具试试看才能确定,帝具奖励里是不是包含了帝具的认可。”方言喃喃自语着,然后,追向了希尔。
他打算去“夜袭”的据点看看,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到这个情报的地方。
而在路上的希尔,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树木倒地声后,抿了抿嘴,心里更委屈了
她猜得到是方言在试验她的帝具,毕竟,帝具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任何人拿到都是会想试一试的。
只是,竟然就在她的身后试,太过分了。
她没有回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她知道就算她回去找了,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方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