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脸上的疤,那都是姓邹的害的,你现在把满肚子的火发泄到我身上,算怎么回事!”
“有本事你找他算账去啊,他现在可厉害了,不仅认祖归宗,还扫清所有阻碍,当上了邹家的太子爷。”
“至于你之前的那位女朋友,估计更舔了,毕竟当豪门的狗,总好过跟你这种普普通通的小二代后面……”
“你说够了吗!”陆茂筠捏紧双拳,低吼道。
陶卫林并不害怕对方,脸上仍然挂着讥讽的笑:“哦差点忘了,你早就什么都不是了,出事没多久,你爸就对外放话说,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家世,金钱,女人……你现在一无所有,只剩这碗泡面,哈哈哈……”
“够了!我让你别说了!别说了!”
泡面碗被砸了个稀巴烂,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斑驳的墙面上,灯影晃来晃去,伴随着铁钉的咿呀声。
陶卫林掏出个手帕,擦了擦嘴,问道:“想报仇吗?”
“想。”
“想羞辱姓邹的,把他踩在脚底下,当着他的面,对那位姜小姐做尽你没有做过的事,然后再嫌恶地踢开……”
“想!我做梦都想!”
陆茂筠激动地抬起头,由于烧伤和恶劣的生活环境,昔日帅气的脸庞,现如今变得丑如恶鬼。
此刻表情狰狞,连陶卫林都觉得恶心。
他强忍着没有别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沓子钞票,放到桌子上:“曾老说了,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要看到邹璟言生不如死,只要你能做到,剩下的钱,是这里的十倍。”
陆茂筠心中狂跳,但他也不傻,随即疑惑道:“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办?或者找你那些手下……”
“废话!但凡有人,我能找你?”
陶卫林翻了个白眼,忽然觉得齁得慌,起身翻翻找找,实在没找到矿泉水,只能将就着去院子里打了点井水上来喝。
他也是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的人,到了这种时候才明白,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可以忍受。
回到房间里,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现在在外头是寸步难行,其他人,基本上都进去了,这次警方的行动范围很大,是下了大力气的,只有你,虽然有案底,但在他们的记录里,已经是个死人,所以……”
“我要加钱。”
“你说什么?”陶卫林掏了掏耳朵,一脸难以置信,“刚刚我说的那些话,都喂到狗肚子里了是吧,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敢讨价还价,也不想想……”
可惜,他的PUA对于眼下的陆茂筠已经没什么用了。
经过这么多事,小白兔都能进化成恶鬼,更何况,陆茂筠从来都不是什么真正良善的人。
“事情办成之后,立刻送我出国,给我安排整形手术。”
“你……”
“没得商量,不愿意的话,你们就找别人吧,只是不知道,这个价钱,够不够封口费?要知道通缉令上,你的身价也不低啊,找专业杀手的话,恐怕付出的钱就更多了,还很有可能当场反水或者黑吃黑,毕竟姓邹的是真的有钱,他能轻轻松松买通你请的所有人,只有我,永远不会被收买,领导,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啊。”
说着,从屁股口袋里摸出半根烟,叼在嘴里。
陆茂筠咧开嘴,笑了起来。
“好好好……你真行。”陶卫林一口怒气堵在嗓子眼,又毫无办法,只能应了下来,“那你得认真想想办法,争取早点把这个事情给办妥了,曾老他现在在里面,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姓邹的一天不死,他老人家一天不得舒心。”
陆茂筠吸完最后一口烟,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碎。
“放心,这事我来办,最合适不过了。”
清晨,一辆拉风的保时捷迎着冬日的暖阳,缓缓来到医院楼下。
车位有些紧张,苟子鑫绕了两圈,终于看见一个,刚准备倒进去,一辆灰色的梅赛德斯突然出现。
笨重的身躯,做出了与体型不符的举动,一个利落甩尾,抢占成功。
苟律鼻子都气歪了,降下车窗,刚打算和对方理论一番,脑袋一伸出去,嚯,原来是熟人。
“陈总,陈小姐,早上好啊。”
俗话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爱屋及乌,近墨者黑。
介于邹言的关系,陈氏兄妹对于苟子鑫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但对方为人热情大方,又非常会来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没什么好挑刺的。
他们也不好随便摆脸色。
“早啊,苟律。”陈品清笑道,“真是抱歉,好像占了你的位子,主要是公司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心急了。”
“没事没事。”苟子鑫连连摆手,相当地大度,“这是公共停车位,先到先得,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才慢了一步。”
“呵呵呵……”陈大少也表现得非常谦和,“要不这样,你停在我车后面,反正咱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待会儿可以一起离开,也互不影响。”
“这个主意好!”
双方和和气气,差点当场握个手。
旁观的人一愣一愣地,本以为会有场好戏看,结果小丑是自己,于是默默地散了。
“这是小冉叫我带的,她说对姜小姐身体恢复有帮助。”苟律提高手里的饭盒。
陈颖芝皱起眉:“可我们已经给表姐带了早饭。”
“不要紧,我这个可以当中饭,或者下午茶,只是一道汤而已。”
陈大小姐满意的点点头:“行。”
三个人相谈甚欢的来到VIP病房区,比起普通病房区,这里更加安静,几乎只有医生和护工在走动。
这个时间段,护工们大多刚洗漱完。
王阿姨刚去和护士沟通完,回来见到他们,笑着说道:“几位约好了一起过来的啊。”
解释自然是没必要的,陈颖芝问道:“我表姐呢?”
“姜小姐今天睡得可好,到这会儿还没醒呢,我去叫她……”
“别,不用了,我只是来送东西的,既然她难得睡这么熟,就让她多睡会儿吧。”苟律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