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淞在车厢外道:“公子,又有一骑出城而来,看着像是公主殿下。”
赵昊道:“停下吧。”
说完,车队缓缓停下,赵昊从车厢里出来,走到了旁边一块空地上,朝来人望过去。
一人一马飞驰而来,眨眼之间就到了近前。
永宁公主从马上跳下,瞬间就扑进赵昊怀里,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永宁公主猛地从他怀里出来,二话不说又一跃回到了马上。
红肿的眸子看了赵昊一眼,紧闭红唇,手中马鞭扬起,狠狠抽了一下,便又快速回去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望着她快速远去,直至隐隐约约进入城内,赵昊才幽幽叹了口气。
原本,他们早该成亲了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失神良久,赵昊重新回到马车上,车队继续前行。
看着赵昊有些伤感,旁边的王孟愚不由问道:“昊哥,我们此去钦州,到底所为何事啊?”
一旁的郑直谦也连连点头。
这俩,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形呢。
他们只知道,赵昊既然带上他们,那就一定是要做点大事的。
赵昊微微一笑,道:“我们要去接管钦州矿场。”
王孟愚闻言,顿时不解:“昊哥,是铁矿山吗?可是一座矿山有什么好管的?”
矿山,矿场,都是一群获了罪的人,才会被发配到那边做苦力。
“昊哥你又没犯罪,去那种狗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赵昊撇撇嘴,这二傻子,白天的时候让他去处理一下自已手头的事情,这货干脆跟他房里睡了,说没啥好处理的。
大朝会上的事儿,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帝京里面,赵昊被贬往钦州的事情,也如同旋风一般传开了。
赵家,此刻的赵岭已经兴奋的快飞起来了。
得到消息,并且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立刻叫来了一名下人。
“来人,快点来人,去第一楼给老子定一桌最贵的酒席,老子要大宴宾客!”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那个该死小畜生终于完蛋了,哈哈哈哈……”
除了赵岭,东城一座园子里面,一个年轻人,看着眼前的十架座钟,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起来。
“靠……”
前几日为了讨好赵昊,他一口气花大价钱,买下来十架座钟,就是为了能够跟赵昊这般改善关系。
之前的乾酒,瓷器,他以为凭借他们焦家的超大影响力,即便和赵昊发生龃龉,也不算什么。
焦家依旧可以分到一杯羹。
可现实却狠狠扇了他的脸。
焦家连毛都拿到。
而得知是因为他在帝京,得罪了赵昊,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家族大为震怒。
他的继承人之位,已经开始岌岌可危了。
所以,他这次返回帝京之后,才一门心思的想要跟赵昊重新搞好关系。
为此,不惜大把撒钱。
那日座钟售卖,他暗中还求助了不少人帮忙。
让人竞价不要太狠。
这才能顺利拿下十架座钟,成功走到赵昊面前。
可是,这才几天啊?
赵昊就被贬了?
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几万贯全白花了!
愤怒之下,焦玉楼飞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其中一架座钟上面。
座钟直接被他踹碎。
旁边两个手下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拉住。
“少爷,不能踹啊,这可都是钱啊!”
“赵昊那混蛋已经被贬,还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少爷,即便咱们自已用不了这么多,可现在座钟如此受欢迎,我们也可以转手卖掉啊!”
焦玉楼冷静下来,顿时觉得也有道理。
一口气买下十架座钟,他本来也用不上那么多。
可是,这个举动,就是为了讨好赵昊的,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转手卖掉。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赵昊已经削爵被贬,那他就不用有什么顾忌了。
即便被那该死的赵昊知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立刻在第一楼定一桌上等酒席,本少爷要宴请朋友!”
除了赵岭和焦玉楼,帝京各大家族的人,此刻也全都在谈论赵昊的事情。
赵昊这回算是彻底失势了,但不至于对他们的生意产生什么影响。
目前,乾酒也好,瓷器也罢,份额都定了,而且都是由朝廷统一管理的。
皇庄,掌事府。
小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公爷他在大朝会上被陛下贬去钦州了!”
苏姒闻言,面色顿时一变:“你说什么?”
小红气喘吁吁的道:“小姐,我刚刚听到的,今天举行大朝会,因为公爷被绑架期间,对荒蛮泄露了轰天雷的制造之法。”
“所以老爷亲自上奏书,弹劾了公爷。”
“陛下随即震怒,要杀公爷,还是百官求情,才得以免去一死。”
“不过,还是被陛下削去爵位,贬到钦州矿山区挖矿去了。”
苏姒眉头微皱,目光闪烁,轻声喃喃道:“公子已经回来这么久,也不止一次进宫面圣了。”
“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才削爵被贬呢?”
“这不对……”
小红连忙道:“小姐,您说什么?”
苏姒摆摆手:“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小红急道:“小姐,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苏姒顿时眼神一凛,小红立刻一个激灵,旋即赶忙退了出去。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他此去钦州,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要尽快弄清楚。”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出房间,让小红去备车,连夜返回帝京。
皇宫,椒房殿。
姜婉儿看着面前站着的永宁公主,微微摇摇头。
“皇姐知道,突然让他去钦州,委屈你了。”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给你们成亲了才是。”
“可皇姐也没有办法,一切以国为重。”
“你是皇族,这是你的责任,赵昊要娶你,也就是皇家的一份子。”
“所以,他也要承担这样的责任,只有国家好,我们所有人,乃至天下万民,才能好。”
说着,姜婉儿走过去,给永宁公主递了一个手帕。
永宁公主伸手接过,擦了擦眼泪,道:“皇姐,我都明白的,只是他这才刚回来没几天,又要走……”
“我先回去了。”
姜婉儿点点头:“去吧,等过一段时间,他在那边安顿好了,有些闲暇,皇姐就让他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