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昊跟王孟愚,郑直谦,还有青鸟,一块吃了顿饭。
给几个人宽了宽心。
转过天,他临时决定,没有回钦州府城。
而是去看了一眼,那十来个被抓起来的谍子。
特别是黑云寨的那个。
这人,个子不高,不到四十的样子,皮肤黝黑。
被关在牢房里,不见阳光,已经瘦了不少。
精神头也萎靡很多。
见赵昊到来,这人顿时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
“赵公爷,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求公爷您,看在我们大当家的面上,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隔着木门,赵昊冷声道:“当初,让你们来到这矿区,本是给你们一个营生。”
“如果你们做的好,将来也会放你们回家。”
“到时候,手里也有了些钱财,回到家里,也能够做些正经事,好好过活。”
“可惜,你们是王二小放牛,不往好草赶啊!”
“你真以为,本公子的刀,不够锋利吗?”
中年男子磕头如捣蒜,连连乞求道:“赵公爷,是我猪油蒙了心,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
赵昊冷声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要不要,就看你自已了。”
“我知道,在你们当中,还有谍子。”
“告诉我是谁。”
“我可以留你一命。”
中年一听,连忙道:“赵公爷,这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赵昊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中年人大声呼喊,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赵昊走出十几步,忽的停下来,转身说道:“看来,你们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继续走了。
从地牢里出来,赵昊看向青鸟道:“就按我昨日说的办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黑云寨的千余人,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一餐。
而且,没有主食,只有清汤寡水的稀粥。
转过天,赵昊才带着一众青骑,离开矿区,返回了府城。
三天后,赵昊回到府城,就在他居住的宅院里,见到了这位,给他写了书信的老朋友。
赵昊既意外,又不意外。
但,心里挺不爽,却是真的。
对方明显把他的园子,当成自已家了。
甚至,还对他说了一句:“赵公爷不必拘束,过来坐下说吧。”
赵昊一下就被气笑了,走上前坐下来道:“我说,这钦州城,是我大乾的地方。”
“这座园子,是我的住所。”
“女相大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
谢道寻还是如同上次见面时,那个普普通通的样子。
但是,她安静坐在那里,就显得气质非凡。
而且,还让人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
看了赵昊一眼,谢道寻轻声开口道:“我视公子为朋友。”
“在朋友家中,自然不需要顾忌太多。”
赵昊翻个白眼道:“那也的先问问别人,有没有拿你当朋友啊!”
谢道寻烹好了茶,给赵昊倒上一杯,然后玉手端起茶杯,送到了赵昊面前。
只见她美眸眨动,轻声问道:“那,现在问,还来得及吗?”
赵昊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就牛饮了下去,然后摇头说道:“来不及了!”
“不会喝茶,见谅见谅!”
谢道寻微摇了摇头,然后朝身后的两名侍女,示意了一下。
两名侍女,立刻就退了下去。
赵昊也朝青鸟等人,扫了一眼,青鸟带着一众青骑,离开了园子。
等只剩下两人,赵昊直接开口道:“女相大人写信要见我,一定是有事吧!”
“不妨直言。”
谢道寻点点头:“确有一事,想和公子商量。”
赵昊没有接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谢道寻便道:“是关于,公子手中,钢铁冶炼技术的事情。”
“我想要,公子可开具任何条件。”
赵昊闻言,顿时就笑了:“女相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
谢道寻认真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这个人极少开玩笑,在商谈大事的时候,就更不会开玩笑了。”
赵昊道:“既然如此,女相大人何必还要说这样的笑话出来呢?”
“想必,女相大人不会不知道,这对于我大乾来说有多么重要。”
“若将这技术给了吴国,我也就离死不远了!”
谢道寻摇头:“只要我吴国,不将此事宣扬,那便不会传播出去。”
“那么,此事自然是不会被发现的。”
赵昊嗤笑一声:“女相大人,当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然后,我便有一个天大的把柄,落在了女相大人之手。”
“从此以后,女相大人让我往东,我就得往东,女相大人让我往西,我就得往西。”
“我图什么呢?”
“再说,女相大人让我开具条件,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啊。”
“我这个人,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好像什么都不缺啊。”
谢道寻闻言,微微一笑,道:“我却不这么看。”
赵昊顿时道:“哦?愿闻其详?”
谢道寻就道:“我观大乾女帝,野心极大,而公子却是疲懒性格。”
“若公子才华平平,那也就罢了。”
“可是,刚好相反。”
“公子才华惊世,怀大才,抱大器,大乾女帝,必定需要公子的助力。”
“公子助她谋求大业,若不成还好。”
“若是成了……”
赵昊目光一闪,问道:“成了会如何?”
谢道寻道:“若是成了,自然难免功高震主,也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因此,我以为,公子还是有所求的。”
“至少,我能保住公子的性命。”
“不至于,让公子未来,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赵昊闻言,顿时咧嘴一笑,旋即拍了拍手。
“女相当人,这般离间之计,太过直白了些吧?”
“女相大人以为,我赵昊是何人?”
“会上这样的当?”
“再者说了,就算我大乾女帝有野心,以目前的局面,想要走到那一步,也不知要多久呢!”
“女相大人,现在就考虑这个问题,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谢道寻平静道:“古语有云,凡事,未谋胜,先谋败,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想,也就晚了。”
“公子现在或许不信。”
“不过,我们不妨打个赌,将来,公子一定有那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