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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衣足食,和乐太平,只萧执阴晴不定的脾气让他有些头疼。

刚开始两人虽同住一屋,但都是分单双日轮流睡榻上,后来不知那大小姐哪里出了问题,到他睡地上的日子也生生往时乐榻上躺,时乐怎么推他都推不下去,索性自认倒霉被挤得贴着墙睡。

好在萧执睡觉不乱动,倒是时乐经常手脚搭在对方身上,好几次还撞在对方怀里,这种情况出现,时乐又少不了挨得萧执一顿不痛不痒的揍。

而揍人的人,明明心里甜滋滋的。

“你讲点道理,是你来挤我的床,到头来还怨我睡觉不安分?”

萧执怎么会同他讲道理,只冷声:“投怀送抱。”

“……”时乐冤枉得很,冤枉得叶知行都看不下去了,几次提议让时乐同他住,他不介意睡地上,男主如此温文有礼,时乐又怎么好意思,自然是都回绝了。

最可怕的是,时乐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患了梦游的毛病,即使是他睡地上的日子,第二天醒来鬼使神差的就躺在了榻上,有时还枕在萧执的手臂上……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乐醒来以为在做梦,两人相对而卧,视线相交,时乐尴尬得无言以对,对方也是一脸不悦不言语。

半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怎么回事?”

时乐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躺在榻上的,只得硬着头皮调侃:“莫不是夜里你梦游,把我抱上来了?”

闻言,萧执深吸一口气,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沉吟许久,嘴唇微启,道了声呸。

如此五次三番,也不知是谁梦游,两人也都不在意了,只大多数时候时乐抢被子,萧执起床喷嚏不断。

三月十五,长夏城的藩莲酒上市了,眼见这夜花好月圆,时乐打了酒回客栈,四人支起一张小方桌在中庭,难得雅兴赏春月喝藩莲酒。

萧执早早餵时乐吃下解药,还乘机摸了一把对方的唇,时乐不知,他现在吃的不过是寻常的糖丸,浣灭蛊早解了。

可萧执想尝尝藩莲酒,时乐不让,说他身上伤口未癒合,吃了酒先前的苦药就白喝了,萧执不乐意,却也不反驳,吃了几块点心就先回屋修行。

中庭余下他们三人,秋觉是滴酒不沾的,时乐也很克制的喝了几杯,而这也叶知行却一反常态,喝了时乐为他斟的两杯不算,自己伸手还要去拿酒壶,颇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叶道长你……”

叶知行自小不沾酒,可以说毫无酒量可言,时乐看他的神情已有三分醉态,正欲出言提醒,不想叶知行莞尔一笑,比起往日的沉稳克制,更添了几分不羁的烟火气:“前辈说过,偶尔可以不用顾及这么多的。”

视线相交,时乐通透的笑了:“是,今夜叶道长敞开了喝,醉了也无妨。”

他这个人,本也不喜讲究什么规矩,浮生若梦聚少离多,如今有月有花有酒,还顾虑这么多做什么。

于是时乐和叶知行趁着花好月圆,你一杯我一杯,把半壶藩莲酒灌下了肚。

时乐本是喝了酒脸不红的类型,叶知行更是,明明一双眼睛都弥起水雾了,脸还是白煞煞的,他突然抬起眸子,眸中映了酒色月光:“前辈,若我醉了,会如何?”

时乐还清醒得很,笑:“不如何,我送你回房休息。”

“回房之后呢?”

“睡一觉明儿酒就醒了。”

“那……前辈今夜可以陪我到酒醒么?”

第37章 干架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皆愣了愣,这话完全不像是从叶知行嘴里说出来的。

时乐迟疑了片刻,这当儿叶知行一直望着他,明澈的眸子里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这男主是不是喝醉了开始说胡话?

过了片刻,叶知行抿了抿唇,唇角微微挑起,眼神却黯淡下来:“不可以么?”

这笑极克制,克制得都有些落寞有些委屈了,时乐心一软,莞尔:“好。”

得了这句话,叶知行笑了,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秋觉看呆了,他从没见过叶道长笑得如此放肆的。

而叶知行虽然面上是醉了,但心里其实比谁都要清楚,故意将上次被时乐瞧见锦鲤纹的手收在桌下,故意让时乐不经意看到……

他又灌了自己几杯酒,让这醉更深一些,胡作非为才好。

时乐虽不是心细如发之人,却也留意到叶知行的动作,心念电转间明白了过来,他揣测是那该死的锦鲤印记又出现了,叶知行想要自己在身旁守着,是为了防止再出现无生岛的状况。

待一壶藩莲酒饮尽之时,叶知行终于醉得趴在桌子上,平日里稳重自持如他,何曾在外人面前露出过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

“时哥哥,需要我帮忙吗?”

时乐迟疑一瞬,道:“没事儿,我自己把叶道长扶回去就行。”

他不是不知道秋觉心思,只是顾及叶知行不想旁人知晓手上锦鲤纹的事儿,遂也只能装糊涂。

闻言,秋觉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我去熬醒酒汤。”

时乐将叶知行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有点艰难的托着对方行走,如此一拉扯,叶知行的手腕就露了出来,果如时乐所料,那枚锦鲤纹又若隐若现的浮在他白皙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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