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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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燃咬牙戳开视频。

镜头晃了两下后,对准她醉酒后微微有点泛粉的脸。

镜头外有个声音,嗓音清沉,带着些微笑意,一听就是沈夏深的。

他说:“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处于醉酒状态的许燃眼眸像浸过泉水,弯成月牙状,十分乖巧地重复了遍:“我说这衣服的味道好好闻啊。”

说着她拎起领口,鼻尖凑近吸了吸,一脸沉醉。

看到这里,许燃也很醉,想一睡不醒的那种醉。

“好闻是吧?”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又问。

“嗯嗯。”许燃小鸡啄米式点头,“能不能送我,我想天天闻。”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沈夏深抑制不住的爽朗笑声。

此时听来,无异是明目张胆的嘲笑,许燃想找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她真的对沈夏深说了这种话。

一时接受不了打击的许燃扶额退出视频,并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喝酒。

想想挺不现实,又改成有沈夏深在的场合,绝不喝酒。

不知是不是视频触发了记忆,许燃脑袋里那些原本断断续续的记忆瞬间明晰起来。

她闻完衣服,又在停车场宽阔平坦的地面上给沈夏深表演了一下直线行走,还强迫沈夏深夸她厉害。

最后被沈夏深像拎小猫似的,拎着后衣领塞进了车厢,让她回去好好睡一觉,合作的事明天再谈。

她醉得像个智障,乖乖应了声“好”。

见沈夏深要走,她还急上了,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他上来坐,一起回去。

哪知沈夏深冷血无情地来了句:“不想跟醉鬼坐一车,免得吐我一身。”说完抽出衣袖,“啪”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

许燃闭了闭眼睛,觉得活了二十五年的脸全丢尽了。

不知道沈夏深录了多少,隐约记得她表演完直线行走,还侧身回眸,很得意地朝镜头比了个耶。

许三岁:「删掉。」

许三岁:「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心如死水的许燃一反刚才的嚣张,敲完字,又发了一排放声大哭的表情包过去。

形象碎了一地,还被对方留下了永久性证据,她实在硬气不起来。

饶是她如此低声下气,沈夏深依旧不做人,发过来的语音腔调欠揍得要命。

打小就欠抽:“挺可爱的,为什么要删?”

可爱个毛!

这两个字从沈夏深嘴里说出来,跟说她傻逼没什么两样。

许燃已经自闭。

没法再跟他聊下去,趴在床上像朵焉了的花。

月影花园别墅区的夜晚十分静谧,偶有一阵风吹过,传来院子里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投落在窗帘上的影子随之晃动。

半天没见许燃回复消息,沈夏深放下剧本,戳进聊天框,见她的头像跳了下。

从璀璨烟花变成一朵“我自闭了”的荷花,点进头像一看,微信昵称变成了“燃燃自闭中”。

沈夏深笑了能有半分钟,至于么。

干净修长的手指大发慈悲地敲下几个字:「看你表现。」

趴在床上郁郁寡欢的许燃,看到这四个字,心一下子凉透。

这话在她看来,无异于无期徒刑。

睡前窗外淅淅下起了雨,半睡半醒间,许燃十分沉痛地想,恐怕以后在沈夏深面前,没办法挺直腰板做人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入睡,许燃一夜没睡安稳。

起初她梦见小学时期的沈夏深。

那时他身弱多病,跟朵养在温室的娇花似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病个十天半个月,一个学期到学校上课的时间凑起来不到两个月。

饶是这样,每次考试,他依旧名列年级前三。

每次考试出成绩,各个学科的老师都轮番夸他。

由于许沈两家住隔壁,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沈夏深只比许燃大几个月。

学校上的是同一所,又是同年级,两人自然时不时被放在一块儿比较。

许燃从小身强体壮,自认自己哪哪都比沈夏深那个心高气傲,一说话就让人想把他毒哑的病秧子强。

唯独成绩老是跟他纠缠在一起,怎么甩都甩不开,让她很是不忿。

她梦见的是一次期中考。

许燃从班主任那里得知自己考了年级第二,愉快地接受了班级众人追棒和艳羡的目光。

唯独久病初愈的沈夏深一脸牙疼,似乎不太高兴。

许燃以为他没考好,故意过去问他考得怎么样。

并凡尔赛地说自己数学也没考好,满分一百,她才考了99分,错了一道选择题。

沈夏深看着她,没说话。

很快,许燃脸就被打疼了。

沈夏深数学考了满分,总分年级第一。

成绩一经公布,沈夏深反过来安慰她:“你能考99分,已经很好了。”

“而我考100分,那是因为——”

许燃以为他要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因为那段时间许燃以为是两人切磋时,她下手重了,把他给切磋病了,心怀愧疚,每天给他送课堂笔记。

没想到,那不讲人话的混蛋玩意唇角一勾,说:“——那是因为试卷只有100分。”

本以为是安慰,结果是赤裸裸的嘲讽。

许燃气得拳手都握紧了,忍了好久才忍下揍他的冲动。

接着梦转换到不同场景,一会是她在考试,监考老师准备收卷的时候,她翻过试卷,发现后面还有好几道题没做。

一会是沈夏深穿着她的设计,高高在上地让她谢恩。

最气人的是,他旁边站着冯毓,周围是乌压压的人群,对着她评头论足,指指点点,说她知三当三,而她百口莫辩……

窗外一夜雨疏风骤,许燃从床上惊醒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梦导致许燃直到踏进工作室,都处在低气压的状态。

连罗雯捧着平板眉飞色舞地告诉她,找到了“花未迟”的作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应了声“好”,继续往办公室走。

“就是那盏古董灯刺绣作品的作者。”罗雯对着她的背影补了一句。

许燃走到办公室门口,才缓慢地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罗雯不知道她的魂被什么勾走了,见她回魂,笑嘻嘻地凑过去,点开平板里她与那人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由于工作室的刺绣师傅自叹手艺不如,罗雯便在网上问了几个苏绣名家。

哪曾想,竟然问到了作者的孙子那。

她本以为是骗子,可人家说出了灯底座上刻的一行小字。

罗雯只发了刺绣图案给他,自己翻出照片一看,那里确实刻有“花未迟”三个小字。

原来是灯的名字。

孙子名叫闻烽,告诉她“花未迟”是他祖父母两人共同制作的,在战乱中遗失。

母亲为纪念两人,根据小时候的记忆,又制作了一盏。

照片发来,除了配色上略有不同,几乎一模一样。

许燃眼眸亮了亮,对罗雯竖起了大拇指。

见她心情好转,罗雯说:“你刚进来那会,我还以为你梦游,游到工作室来了。”

许燃摆摆手:“别提啦,做了一晚噩梦。”

“怎么不多睡会?”

时间还早,工作室也没什么事。

想睡的话,她可以睡上一整天。

许燃正想说约了人,话还没说出口,抬眼看见有道高瘦挺拨的身影从前门进来。

棒球帽搭配黑衣黑裤,帽沿压得很低,大半张脸藏在口罩下。

不是沈夏深是谁。

“约了沈夏深老师?”罗雯循着许燃的视线看过去,说出了她没还得及说的话。

“嗯。”许燃懒懒地应了声。

“定制服装吗?”罗雯问。

停了几秒,罗雯没听见身边的人回答。

一回头,身边早已没有人,许燃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办公室。

大明星来定制服装,不迎接一下吗?

随后,沈夏深迈着长腿,从她身边经过,罗雯张嘴想打声招呼,可他目不斜视,径直走进办公室。

然后,直接把门关上了。

罗雯:“……”

几分钟后,罗雯泡好两杯咖啡,敲响办公室的门。

许燃:“进来。”

罗雯推开门,见沈夏深背对着门,与许燃隔着一张办公桌相对而坐。

她放下咖啡,余光瞥见沈夏深摘了口罩,五官轮廓硬朗流畅,带着无法掩盖的锋芒。

作为一个颜控,她转身出去时,大起胆子近距离看了他一眼。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沈夏深掀起眼皮看过来。

吓得罗雯赶紧收回视线,逃一般地撤了出去。

许燃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强行打起精神,压下梦境带来的不悦。

她将杯子放回杯碟上,语气略带困倦但不失高贵冷艳地伸手。

“拿来吧。”

沈夏深取出手机,点了几下。

下一秒,许燃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份文档。

“……”

幸好她的办公室里就有打印机,不必跑远。

许燃没说什么,打印了一份出来,抓了只红笔,打算逐字逐句,研究个明白。

协议很短,不到半页。

沈狐狸对自己的义务写得那叫一个简单明了:协议为期一年,协议期间,甲方会免费帮乙方宣传服装品牌RanXu。

对她的规定则十分双标,要求她必须在一个月内给出具体可行的方案,两个月必须初见成效,如果三个月内没有效果,甲方有权要求修改方案,或者直接取消协议。

说他是狐狸一点错都没有。

许燃脸上表情不变,内心唾弃不已。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沈夏深悠闲地缀着咖啡,缓缓开口,“不用跟我客气。”

笑死,谁会跟你客气。

许燃大手一挥,开始在协议下方补充条款。

她的字迹娟秀工整,沈夏深坐在对面也轻轻松松一眼看懂。

一、协议期间,甲方必须每个月穿着乙方的设计,出席一次商务活动或走红毯。

二、对于乙方的工作,甲方必须给予配合,如果甲方因自身原因导致乙方的方案未见成效,乙方将不负任何责任。

三、最后,无论甲方因任何原因中途取消协议,都需赔偿乙方一个亿。

沈夏深:“……”

还真是半点不带客气的,尤其是最后一点。

她事情没做好,他得反赔一个亿?

离了大谱。

“好啦。”许燃写完神清气爽地将纸递给他。

沈夏深没接,端着咖啡连眼皮都懒得抬,开始讨价还价。

“首先,我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剧组,没办法每个月穿着你的设计出席一次商业活动或者走红毯。”

他不爱参加活动,一年的商业活动和红毯全加到一起,都没有十二次。

“其次,商务活动一般对服装有硬性要求,就是品牌会提供服装,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穿你的设计出席。”

“再来,你让我配合你的工作,这点我拒绝。我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配合你解决问题的。”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条理无比清晰。

一下把许燃写的三条条款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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